两人被一同关进了笼子中,用牛车拖回了山寨。再次相见时,已是第三日的晚上。昱澈依旧穿着那日的僧袍,面容洁净,丝毫没有被关押的狼狈。即使他已经三日未进食了,身形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消瘦,他像是真正的佛子,不吃不喝也如常人无异。山寨里的人不信佛,却会不由自主的对他生出敬畏之心。他被看押他的人带到堂屋,被恭敬的请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杨勇朝他敬酒,昱澈只是扫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嘴里依旧念着佛经。
姜清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喉头酸涩,声音嘶哑到忍不住发颤。
“玄空师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难道他也在嫌弃她,厌恶她曾是青楼妓子,竟要她嫁给无恶不作的山匪。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难受到无法呼吸。
昱澈低头轻轻扫了她一眼,眸中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
“姜清姑娘,若是有人愿意娶你,何必与贫僧一同游历吃苦。”
杨勇哈哈大笑起来,走到昱澈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和尚你倒是个有趣的人,我都舍不得杀你了,留着当个乐子也不错。”
他转而将视线落在姜清的身上,眼中带上了鄙夷,呵忒一声,朝她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玩意,装什么贞洁烈女,等我玩腻了,就赏给兄弟们开开荤。”
他挥手让人将姜清绑了起来,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放在鼻间闻了闻。
“真香,是个上等货,可惜跟了个和尚。”
姜清厌恶的偏过头去,正好对上了昱澈那双始终淡漠的眼眸,不由声音一涩。
“玄空师傅,他不是诚心娶我,你也要让我嫁给他吗?”
昱澈被人从身后退了一把,趔趄一步,停在了她的面前。
他垂眸看着她,鸦羽般的睫毛微颤,遮住了眸低的情绪,声音是一贯的漠然。
“贫僧不知。”
“好一个不知!”
姜清边笑边哭,泪水打湿了衣襟,哽咽道:“当初你说佛渡众人,如今是不渡我了吗?还是跟他们一样看不起我的过往。”
杨勇斜睨了两人一眼:“将这小妮子的嘴给堵上,你一个妓子还嫌弃我这山匪起来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
两人被一同关进了笼子中,用牛车拖回了山寨。
再次相见时,已是第三日的晚上。
昱澈依旧穿着那日的僧袍,面容洁净,丝毫没有被关押的狼狈。
即使他已经三日未进食了,身形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消瘦,他像是真正的佛子,不吃不喝也如常人无异。
山寨里的人不信佛,却会不由自主的对他生出敬畏之心。
他被看押他的人带到堂屋,被恭敬的请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
杨勇朝他敬酒,昱澈只是扫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嘴里依旧念着佛经。
杨勇也不恼,一碗烈酒下肚,当即红了脸。
“你这和尚倒真有些神奇之处,不吃不喝竟然也能坚持这么久。”
他眼珠子一转,又道:“你可还记得同你一起来的那名女子,她可比你过得滋润,日日夜夜有人去陪她。”
昱澈放下手中的佛珠,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人各有命。”
杨勇咧嘴一笑,拍了拍手,示意地下的人将姜清带上来。
姜清脚戴镣铐,衣衫褴褛被人推搡着跪在了中间,她面颊红肿还未消退,眼下更是乌青一片。她激动的看向昱澈,声音嘶哑,像是被尖刀划过枯树。
“玄空师傅,你还好吗?”
她想要上前,却被他抬手制止住了。
昱澈皱眉道:“你可有破戒?若是如此,便是前功尽弃。”
姜清苦笑一声,牵动脸上的伤口,眼眶顿时通红一片。
她嗫嚅道:“你一来就问我这个?可知我受了多少苦,才能活着来见你?”
坐在上首的杨勇从位置上走了下来,他停在姜清的面前,掐住了她的下巴:“这女人脾气烈,老子只能陪她磨磨性子,和尚是心疼了吗?”
他扭头看向昱澈,眼中带着挑衅。
“你若是心疼她了,我便将她放了可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和尚到底是真是假。
即使知道这是他对昱澈的试探,姜清的心中还是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些许希望。
她目光哀求的望向昱澈,企图找到他对她的怜悯。
可惜没有,他的眼里始终一片淡然。
或许她在他的眼里与路边杂草无异,可他为何有一次又一次的捡起她这株杂草。
姜清默默流泪,眼中透出绝望。
昱澈抿着唇,压下心底异样,继续转动佛珠。
“贫僧修佛,修众生慈爱之道,爱万事万物,不只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