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准慢吞吞地刚吃完,凌羽就已经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他起身拿手机要付款,凌羽瞧了他一眼。陈准放下手机,跟着她出门。冬日的中午,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人在街边一前一后走了五分钟。在一个路口,凌羽顿住脚步,转身,目光在他面上扫了一扫:“怎么回事啊?”陈准将手揣进口袋里,声音异常平淡:“没事。“都破相了,”凌羽挑了眉,“这叫没事?”“你很在意这个
于朔给陈准发完信息,倒头就睡着了。过了半小时后又突然惊醒,急急忙忙穿衣服前往目的地。 棋牌室的走廊有些热闹,烟味从门缝里飘出来,跟着麻将互相撞击的哗啦声,有人在嬉笑,有人在恼羞辱骂,还有人在前方“砰”一下关上门。 于朔走得急,迎头与那人撞上,手机“啪”一下掉地上,下一秒他就连忙弯腰捡起来,看了一眼屏,心头火起,还没抬脸便开口:“你他——” 看清人后他转了调子:“陈准?” 对方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脸怎么回事?”于朔惊了,“言哥呢?” 陈准用手指蹭了一下嘴巴,声音淡淡地:“在里面。” 于朔见他要离开,又问:“你干什么去?” 对方没说话,于朔不等陈准回答,便推开了门。 里面的摆设一切如常,江予言在贴墙的沙发上坐着,衣领有些发皱,脸色是不常见的晦暗。 于朔手上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外面,陈准的背影早就消失在拐角。他又回过头来看江予言:“不是,什么情况?” 江予言看他一眼:“没事。” “因为什么?”于朔有些难以理解,“谁先动的手?” 江予言不太想说话。 陈准一路沉默。 凌羽今天早晨才回了他信息,问他现在住哪儿。 陈准直接发起了位置共享。 对方进来后,陈准便记住了位置,他按着手机导航,打车去了目的地。 这里好像是老城区,路上堵车比较严重,陈准下车时,抬眼看到了门店上的字。 他在门外打量了一下。 十来张桌椅,中等规模的小店,还算整齐干净,里面没有人,收银的桌子上有一台笔记本,门上也没挂休息的牌子。 陈准看了一会儿,身后有电动车停住的声音,穿着蓝色衣服的外卖小哥脚步匆匆,绕过他推门进去。 玻璃门即将合上的时候,陈准握住把手,跟着进去。 小哥看着手机,喊了一个号码。 凌羽从里面出来,弯腰拿了塑料袋,动作利索地将饭盒装进去,余光瞥见了最前方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 手上没停,凌羽往那里看了一眼,随后垂下目光在饭盒上打了结,顿了一下,她抬头又看了一眼。 外面小哥伸手接过袋子。 陈准缓缓拉开桌凳,…
于朔给陈准发完信息,倒头就睡着了。过了半小时后又突然惊醒,急急忙忙穿衣服前往目的地。
棋牌室的走廊有些热闹,烟味从门缝里飘出来,跟着麻将互相撞击的哗啦声,有人在嬉笑,有人在恼羞辱骂,还有人在前方“砰”一下关上门。
于朔走得急,迎头与那人撞上,手机“啪”一下掉地上,下一秒他就连忙弯腰捡起来,看了一眼屏,心头火起,还没抬脸便开口:“你他——”
看清人后他转了调子:“陈准?”
对方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脸怎么回事?”于朔惊了,“言哥呢?”
陈准用手指蹭了一下嘴巴,声音淡淡地:“在里面。”
于朔见他要离开,又问:“你干什么去?”
对方没说话,于朔不等陈准回答,便推开了门。
里面的摆设一切如常,江予言在贴墙的沙发上坐着,衣领有些发皱,脸色是不常见的晦暗。
于朔手上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外面,陈准的背影早就消失在拐角。他又回过头来看江予言:“不是,什么情况?”
江予言看他一眼:“没事。”
“因为什么?”于朔有些难以理解,“谁先动的手?”
江予言不太想说话。
陈准一路沉默。
凌羽今天早晨才回了他信息,问他现在住哪儿。
陈准直接发起了位置共享。
对方进来后,陈准便记住了位置,他按着手机导航,打车去了目的地。
这里好像是老城区,路上堵车比较严重,陈准下车时,抬眼看到了门店上的字。
他在门外打量了一下。
十来张桌椅,中等规模的小店,还算整齐干净,里面没有人,收银的桌子上有一台笔记本,门上也没挂休息的牌子。
陈准看了一会儿,身后有电动车停住的声音,穿着蓝色衣服的外卖小哥脚步匆匆,绕过他推门进去。
玻璃门即将合上的时候,陈准握住把手,跟着进去。
小哥看着手机,喊了一个号码。
凌羽从里面出来,弯腰拿了塑料袋,动作利索地将饭盒装进去,余光瞥见了最前方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
手上没停,凌羽往那里看了一眼,随后垂下目光在饭盒上打了结,顿了一下,她抬头又看了一眼。
外面小哥伸手接过袋子。
陈准缓缓拉开桌凳,坐在桌角边缘,不说话。
凌羽同他对视。
他明显是酒醒了,重新恢复了倨傲安静的样子,只是脸上挂了彩。他皮肤白,此时唇角和额头都破了一点,不管不顾地摆放在上面,实在引人注目。
外卖小哥出去,玻璃门关闭发出声响,凌羽等了半分钟,对方也没开口。
她手指绕着菜单的边角打转,收回目光,回身去了厨房。
陈准等了七八分钟左右,有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阿姨端着一碗馄饨出来,放在他面前,瞧了他一眼:“哎哟,这怎么弄的?”
陈准环顾了一圈,店里就自己一个人,意识到这是给自己的。
他把碗往自己面前挪动了一下:“谢谢。”
“姑妈,”凌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走到消毒柜面前,“我待会儿有点事,下午不来了。”
“哦行,回家吗?”
“不一定。”
凌羽说着,从柜子里拿了一套碗勺,放到了陈准的桌子上。
对方又道了一声谢。他伸手握住了勺柄,捞出来一只馄饨,吃的时候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扯疼了伤口。
凌羽推门出去。
陈准慢吞吞地刚吃完,凌羽就已经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他起身拿手机要付款,凌羽瞧了他一眼。
陈准放下手机,跟着她出门。
冬日的中午,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人在街边一前一后走了五分钟。
在一个路口,凌羽顿住脚步,转身,目光在他面上扫了一扫:“怎么回事啊?”
陈准将手揣进口袋里,声音异常平淡:“没事。”
“都破相了,”凌羽挑了眉,“这叫没事?”
“你很在意这个?”
凌羽点点头:“昂。”
他瞧她一眼,抿抿唇。
凌羽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买了药膏,去哪处理一下?”
“我订的酒店离这儿不远。”
“噢,”凌羽说,“这次订酒店是为了什么?我能去吗?”
陈准被她话弄得尴尬,只好喊她的名字:“凌羽。”
她笑笑:“打车吧。”
出租车来后,两人都坐在后座,凌羽坐好后,目光又落在他脸上。
陈准回看过去。
出租车行驶缓慢,后座有些摇晃,阳光透过车窗直直折进来,空气中的细小尘埃在明亮中漂浮,他们的视线相撞在飞舞的尘埃中,而彼此能看到对方的瞳孔,是清澈的颜色。
凌羽抬起了手,身子凑近,在距离他额角还有两厘米的时候顿住。
陈准抬手,握住她指尖,把她的手带下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凌羽顺势回握,十指交缠,都没有多说话。
此刻有不同于其他时刻的寂静,就在上方缓缓流淌。
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陈准一只手握着凌羽,另一只手在口袋里翻找房卡。
凌羽看他这个姿势实在别扭,便凑近,帮他把房卡从口袋里拿出来,贴在了感应区。
房间门应声打开。
凌羽松开他,率先进去。
陈准帮她把厚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凌羽把拎着袋子放在了桌子上,窸窸窣窣翻找着:“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陈准咳嗽一声,说自己喝醉了。
“就那点量?”凌羽回身看他,“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喝醉还打架呢。”
他反驳:“打架的时候没醉。”
陈准坐在床角,凌羽拿了蘸了碘伏的棉棒走到他面前,棉棒碰到他额角的时候,陈准下意识地躲了躲。
凌羽瞧他:“你自己擦?”
他说:“看不见,你帮我。”
凌羽单膝陷在他两腿之间的柔软床铺里,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弯腰凑近,另一只手捏着棉棒,试探着轻轻擦了擦伤口。
还好不严重。
陈准单手环住她的腰,垂着眼任她动作。
凌羽用棉棒擦拭了两下后,停下了动作,低头瞧他。
陈准也掀起眼看她。
消完毒,应该再涂点药膏,凌羽抬了一下手,想回身去拿,才刚动了动,就被陈准一把拽了回来。
他揽着她腰的力气变大,凌羽的头发扫过他的面颊,她紧接着攀住了对方的脖子。
凌羽瞧了瞧陈准唇角的伤口,倾身在他嘴巴的另外一边亲了亲。
很轻微地触碰,更像是面颊的短暂相贴。
她起来看了一眼他,说:“这下可以了吧?”
陈准没回答,从他的神情来看,好像不大满意。
凌羽又倾身,这次含住了他的下唇,轻吮一下,有细微的声响。
三秒过后,她再想抬起身,就感受陈准回亲过来,揽着她腰部的手往上抚,移到上方,手掌贴住她的脖颈不让她起来。
凌羽被压下去,坐在他腿上,他的低头吻过来时带了侵略性,舌尖纠缠着探进吮吸。
咻咻地鼻息声在面颊处缭绕,凌羽声音含含糊糊地:“陈准。”
“嗯?”他分开了一点距离。
“你伤口不疼吗?”
陈准闭着眼继续贴过来:“不疼。”
于是两人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见的缘故,陈准这次主动得不得了,一只手捏着凌羽的脖颈,另一只手从她衣摆下钻了上去,她穿了修身的内搭,衣服下能看清他手掌的轮廓,一松一驰的力道很让她受用。
凌羽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中间隔了衣服的布料,感受到了他指骨和筋络的移动。
亲到有些窒息。
凌羽便同他分开,单手抱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又在他耳边轻轻喘气。
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还有他揽得越来越紧的胳膊以及越来越没有章法的力度。
凌羽垂着眼看他,唇角勾了笑:“陈准。”
他“嗯”了一声。
凌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他的耳朵,说:“今天怎么回事啊,一点都不柳下惠。”
“我从来没坐怀不乱过,”陈准瞧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你。”
“哦,”她轻轻笑了,此刻跨坐在他身上,双腿之间是愈发明显的轮廓,她反倒贴得更紧,摩擦摇晃之间陈准闷哼了一声,凌羽却更加不管不顾,“我以为你很能忍来着。”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凌羽笑得很开怀:“怎么会有人嘴巴比下面还硬?”
陈准敛了神色,声音哑了起来:“除非你……”
凌羽重新凑近,鼻尖相蹭,声音低微:“除非什么?”
陈准盯着她的嘴唇,寻着张口要咬,凌羽又往后退了一点,让他亲了个空。
他顿了顿,低声说道:“除非你以后只看向我。”
凌羽仔仔细细地去看他的脸。
陈准的眼尾下垂,这是一张骄矜的、没有受过太多委屈的脸,所以仍旧在追求某种她不曾拥有和了解的东西。
有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吗?
被需要着,被渴望着,带着明确的排他性,像这样认真地询问着。
印象中没有,她甚至连一张全家福都没有,所有都是似是而非的。
凌羽没有回答,但是陈准已经开始去一点点地亲咬她的下巴。
她躲了一下,然后从他身上下来,笑:“我要是做不到呢?”
陈准看着她,也起身,走到她面前,重新抚住凌羽的面颊,低声说:“那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