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闻序见此,关怀道:“母亲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叫大夫来把把脉。”尤氏摇了摇头,看向王闻序的眼神里有关怀,又有不解:“你又何必这样下你媳妇的面子?她年纪比你妹妹还小上一岁,又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她的陪嫁管事被发落了,生气也是正常,你不哄哄也就算了,怎么还跟她置气。”尤晚秋皱眉,瞧着王闻序,也带着探究。上辈子她被晏景带走,因着晏景知晓她跟王闻序金陵时候的前缘,常常吃醋折腾人,她又被周淑婉欺负,不得不离了王家,自然不爱打听王闻序的家事。
她带着怒说完,王闻序却不理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温润却凉薄的姿态。
尤氏觉着不好,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也全当没看见。
周淑婉讨了个没趣,又不愿当着尤晚秋的面跟他争执,免得被她看笑话,眼眶发红含着泪起身离去,头上戴着的凤凰步摇坠子乱颤,像极了她杂乱的心绪。
珍珠跟珊瑚面面相觑,急匆匆的对着尤氏行了礼,也跟着走了。
他们走后,李顺跟小厮们又挟着面容晦败的周福离开,尤氏也打发了喜儿、庆儿出去,桂枝知道轻重,也轻手轻脚的跟在她们后头离开了。
顷刻间,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子里,就剩下了尤晚秋、尤氏还有王闻序三人。
尤氏放松了下来,不再端着,背靠在椅上,扶着头叹了口气。
王闻序见此,关怀道:“母亲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叫大夫来把把脉。”
尤氏摇了摇头,看向王闻序的眼神里有关怀,又有不解:“你又何必这样下你媳妇的面子?她年纪比你妹妹还小上一岁,又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她的陪嫁管事被发落了,生气也是正常,你不哄哄也就算了,怎么还跟她置气。”
尤晚秋皱眉,瞧着王闻序,也带着探究。
上辈子她被晏景带走,因着晏景知晓她跟王闻序金陵时候的前缘,常常吃醋折腾人,她又被周淑婉欺负,不得不离了王家,自然不爱打听王闻序的家事。
不过王闻序跟周淑婉相敬如“冰”这回事,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后来周国公府又出了事情……
她那时候还派人出去打听,只是还没打听出什么门道来,就被一碗甜汤毒的肠穿肚烂,之后种种哪里能知道。
重生而来,只觉得前路茫茫,瞧着面前的这些人,既像是前世模样,又似乎隐隐有所不同,倒是让她心里发慌。
王闻序被母亲责问,只温和的笑着,“她横行霸道惯了,总是要点一点她,不然在府里这样搅和,一手遮天,真把咱们母子还有妹妹都当作她砧板上的鱼肉了。”
尤氏嗟叹一声:“那又能如何呢?周国公府,安平公主,哪一个是咱们能得罪的起的?”
“我老了,这么多年,苦也吃过,好日子也经受过,如今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你跟你妹妹平安喜乐。”
她不说表妹,只说妹妹,好似尤晚秋跟王闻序是一母同胞生出来的似的。
尤氏想到以前的许多事,眼底也泛出了泪,声音发颤:“你妹妹是苦命人,打小没了父母,养在我的膝下,自小聪慧贴心,更胜过旁人十个女儿。你那时候去考秀才,榜还未出,你妹妹就跟我说,哥哥天资聪颖,此次必然得中。我便愁着说:只是家中无家资,若是你哥哥考中,家里如何有钱来宴请那些照顾咱们家的邻里,又要如何祭奠你父……”
“你妹妹当时听着我抱怨,不声不响的,转头却去跟那坊内赎了身的金桂姐求着学了做绒花、画绣样。又抛头露面的在河畔给那些行船贩卖,一点一点的积攒了银子,自个一分不留,尽数都给了我,这才在放榜之后,给咱们王家撑起了脸面。她那时候才十二岁,别人家十二岁的姑娘哪一个能做的跟你妹妹这样。”
尤晚秋听她说起往事伤感,眨了眨眼,将泪憋了回去,只说:“姑母提小时候那些事做什么?我在姑母膝下养了这么多年,早把姑母当作了母亲。做女儿的给母亲孝敬,这不是应该的么。”
尤氏拍了拍她的手,“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你的好,姑母记得,有你这么个侄女,是上天厚待我。”
“刚知晓你哥哥被钦点成了探花,我喜的跟什么似的,只想着将你一块带来,也好……”
尤氏又叹:“只可惜偏生半路生出个程咬金来,安平公主将你扣在了府里,你不知我是如何心焦,好在你后来好端端的被送了回来,你哥哥也娶了周淑婉,到底是有惊无险。”
尤晚秋听的心头发闷。
因着她的隐瞒,尤氏只以为她是被安平公主扣住,最多也就是个软禁,被关在屋子里不得出门而已,哪里能想到那公主府里的龌龊。
周淑婉的故意为难奚落,周淑婉嫡亲哥哥周同的觊觎、羞辱……
她一回想到周同那张被酒色泡的浮肿的脸和酒宴上,那些个浪荡男子的调笑,就几欲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