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行人回到侯府时,正午刚过。林夫人掐算好了众人回来的时间,特意让丫鬟备好了饭菜。安宁脸上的红疹几乎都不见了,反正顾玄祁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她也没什么好装的了。她回了房间,将面纱拿了下来。随后,跟着丫鬟前去用膳。林夫人坐在桌子的正中央,安宁还没到,她先紧张地询问起了顾玄祁:“宁儿的脸怎么样?不会落下什么疤痕吧,她将来可是要好好说亲的。”一提到说亲,顾玄祁的心情莫名有些差,他生硬道:“一会儿她来了,母亲自己看吧。”
第二日,一行人回到侯府时,正午刚过。
林夫人掐算好了众人回来的时间,特意让丫鬟备好了饭菜。
安宁脸上的红疹几乎都不见了,反正顾玄祁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她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她回了房间,将面纱拿了下来。
随后,跟着丫鬟前去用膳。
林夫人坐在桌子的正中央,安宁还没到,她先紧张地询问起了顾玄祁:“宁儿的脸怎么样?不会落下什么疤痕吧,她将来可是要好好说亲的。”
一提到说亲,顾玄祁的心情莫名有些差,他生硬道:“一会儿她来了,母亲自己看吧。”
安茹与安宁同来,安茹的心情也并不高涨。
因为她眼睁睁看着安宁脸上的红疹突然全都不见了,也不知道那方医给她敷了什么好药。
安宁静步进了房内,林夫人眼前一亮,激动道:“这方医真是神了!宁儿的脸这么快就好了,玄祁,你那些银子你可给他了?咱们要好好谢谢人家。”
她有些心虚,讪笑着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好的这么快。”
顾玄祁现在仿佛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了,只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说:“自然是谢了。”
谢肯定是谢了,只不过,治好安宁脸上红疹的人是顾玄祁。
林夫人倒是异常高兴,摆着手示意安宁坐在顾玄祁身旁,几人先坐下用膳。
安宁眼观鼻鼻观心,本想老实吃东西,林夫人偏偏想了什么。
她搁下筷子,哎呦一声说:“我方才一想,玄祁,你之前见到的宁儿应当都是蒙着面纱的,如今她可算是摘了下来,你瞧过了没?”
安宁哽了一瞬,看着顾玄祁转过了头,深邃的眼眸望向她,眉梢微挑。
那一夜他虽然看清了安宁的长相,可到底是夜黑之时,不如现在看得更加清楚。
她的长相本就能称得上是惊为天人,如今在府中,并未涂脂抹粉,肤色依旧白皙透亮。
尤其是那一双似含了秋水的眼眸,清澈明净,灿如春华。
顾玄祁看得很仔细,明明只看了几眼而已,安宁的呼吸都快停住了。
他意味不明地一笑,说:“早就知道安宁妹妹容貌上乘,现在一见,果真如此。”
她就是想靠着这副华而不实的皮囊,在入府前设计接近自己的么?
想到这里,顾玄祁的脸又渐渐阴沉了下去。
就算安宁不去勾引他,她就这样入了侯府,母亲依旧会善待她,何必要做出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来。
这一顿饭吃完后,安宁呼出一口气,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道:“姨母,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完,先回房了。”
说罢,她正想离去,下一刻,顾玄祁站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道:“我还有事情处理,就先走了。”
两人都要走,安茹自然坐不住了:“那我也先走了。”
林夫人纳闷地看着三个孩子离去的背影,轻声嘟囔了些什么。
房外,安宁逃离似的越走越快。
顾玄祁只大步迈开,轻而易举地就追上了安宁。
安宁闷着头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顾玄祁的声音:“站住。”
他的声音很近,安宁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安宁道:“大哥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不论我说什么,大哥都不会相信。”
“那一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可别人是无辜的,所以大哥,能不能把你抓到的那个人放了?”
顾玄祁盯着安宁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幽幽道:“不放。”
安宁:……
她深吸一口气,正想转身与顾玄祁好生理论一番,安茹突然追了上来。
她气喘吁吁地在不远处喊:“你们二人走的好快,等等我。”
安宁听到她的声音就心生反感,直接不再逗留。
见安宁走了,顾玄祁瞬间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安茹快步走到顾玄祁身旁,忐忑不安地询问:“大哥是生我的气了吗?为何我为你缝补好了衣袖后,你就一直阴沉着一张脸,我若是做了错事,烦请大哥告知。”
顾玄祁自顾自地问:“你姐姐,是个怎样的人?”
他当然不会轻易听信安茹的话,他只是在想,能不能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到安宁。
“姐姐她……她是个很精明的人。”
安茹故意这样说。
顾玄祁听罢,瞥了她一眼,问:“那你呢?”
“我?”
她被吓了一跳,磕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
“你擅长缝制香囊,那……香囊里的东西,你一般都会放什么?”
安茹迅速回应道:“一般都是些干花和薄荷叶,大哥若是喜欢,我可以为大哥做一个。”
顾玄祁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说:“好啊,你先为我缝制,至于里面的东西,我暂时还没想好要放什么,你暂且先别放。”
安茹一愣:“好……”
安宁的身子自那日去见了民间的方医后,渐渐好了起来,气色一日比一日红润。
这些时日,顾玄祁曾出府忙于公事,安宁有意躲他,一连几日见不到,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这一日晨,她坐在铜镜面前,忽然就来了兴致,拿起螺子黛对镜描眉。
正当她刚化完妆容,用指腹在唇上轻轻涂抹口脂时,门外的丫鬟突然快步走了进来。
“小姐,世子爷回来了,此时正在门外,等着您和安茹小姐一起去见老夫人呢。”
安宁的手一tຊ颤,险些涂歪。
如果顾玄祁不在,她就能过上好几日松快的生活,可这是顾家,不是她安宁的家。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也只能面对。
她今日穿了身淡绿色的衣裙,在萧瑟的秋日里像极了春天嫩绿的芽,身形虽然依旧瘦弱,却比以往看着更具生机。
安宁打开房门,见到了数日不见的顾玄祁。
他还是那副模样,气场压迫,面如刀削,只会冷着脸。
顾玄祁看到安宁的瞬间,恍了神。
眼前的女子清丽、明艳,不再病娇娇的,像明媚的春光。
他的脸突然就烫了起来,立即偏过头,淡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