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有1米8多,巨白,反光板一样。”陶颖比划着双手形容。闫知非不屑地切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白无常在这儿上班呢?”陶颖眼睛也没偏一下,抬手给旁边的闫知非一记肘击,接着对秦郁棠道:“第一眼我还以为是有明星来拍综艺节目,盯着看了半天,没发现摄像机,反倒发现他球技真的屌。”“你还能看出球技?”闫知非表示质疑。陶颖忍不了了,转身冲他怒道:“你能不能闭嘴?”闫知非:“不能,我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陶颖:“你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陶颖把球包挂在闫知非身上,边走边回头瞟自己屁股尖,看着看着,伸手摸了一下,提起布料扯一扯,松手让它弹回去,“这裤子不错,多少钱?”
秦郁棠内心无语:好好的一个美女,愣给混出屌丝雏形了。
“三百九。”她答。
“哦,不贵诶。”陶颖顺手给她转了钱,闫知非追上来表达看法:“这裤子也不好看呐!”
陶颖满不在乎:“那又怎么了?我来这儿又不是走秀的。”
闫知非习惯性内涵:“那我看您也不是来打球的呀?半小时就歇菜——”
陶颖打断他,拦腰将人扒开,对着落后半步的秦郁棠,满脸严肃道:“棠姐,我今天在球馆遇到一个绝世大帅比!”
秦郁棠压着笑意问:“哦,有多帅?”
“目测有1米8多,巨白,反光板一样。”陶颖比划着双手形容。
闫知非不屑地切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白无常在这儿上班呢?”
陶颖眼睛也没偏一下,抬手给旁边的闫知非一记肘击,接着对秦郁棠道:“第一眼我还以为是有明星来拍综艺节目,盯着看了半天,没发现摄像机,反倒发现他球技真的屌。”
“你还能看出球技?”闫知非表示质疑。
陶颖忍不了了,转身冲他怒道:“你能不能闭嘴?”
闫知非:“不能,我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
陶颖:“你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闫知非:“你以为你成熟?”
话题成功被从“绝世大帅比”引开,秦郁棠见怪不怪,绕开这俩人走到前面,掏出耳机戴上,开始听英语新闻。
讲实话,她觉得这俩人有时候挺像峨眉山上的猴子,逢人就掐,有点不知人间疾苦。
英文在耳机里滋滋流过的某个瞬间,秦郁棠走了下神——陶颖口中的“绝世大帅比”应该就是自己见到的那个背影吧,陶颖居然也有审美在线的时候……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三人走了一段路,在靠近学校的某个路口分手。
陶颖和闫知非住在附近的小区,俩人家中是世交,为了孩子走读方便,齐齐把家搬到了这里,仍旧是楼上楼下的邻居,而秦郁棠住在学校宿舍。
“明天见。”闫知非倒退着离开,笑嘻嘻地冲秦郁棠挥手。
“明天见。”陶颖也回头冲她示意了下。
秦郁棠摘下耳机应了声:“好。”
回到宿舍放下背包,秦郁棠收拾东西去洗澡,室友正靠在阳台和妈妈打电话,冲她招了招手。
秦郁棠抱着浴巾从卫生间里仰出上半身,小声问:“什么事?”
“我妈问你吃不吃核桃,吃的话她多送点儿过来。”
“行啊,帮我谢谢阿姨。”秦郁棠灿烂一笑,抬起上半身,反手带上了浴室门。
不多时水汽氤氲,秦郁棠抬起脸任水流冲刷,眼圈有些发热,很奇怪,自己居然还会羡慕别人的母女之情吗?
什么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无条件爱你云云,不是已经被证明是谎言吗?
她抬手把顶喷开到最大,水声盖过了阳台上室友向妈妈撒娇的声音,面无表情地洗完了澡,别这么矫情,也别这么脆弱,秦郁棠对自己说。
她洗完澡出来,换上睡衣吹干头发,从桌上抽出一本厚厚的模拟试卷,翻开到中间,脚后跟一勾,坐下来瞄眼电子钟上的数字,抽了支笔开始刷题。
“小秦?”室友耳朵靠在肩膀上,夹着手机从她身后走过,与妈妈的亲子连线尚在持续:“她在刷题,哦,不是,她好像是在模拟测试。”
电话那头的母亲八成是发送了一句家长常用名言: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室友不以为意地哎哟了一声:“妈你干嘛拿我和学霸比?人家的目标是清北,我是吗?”
1小时后,秦郁棠停笔,对着答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误后才收起家伙什,准备上床休息。
给手机充电时,屏幕上跳出一连串消息提醒,秦郁棠点开看了眼,果然是“三人行没有正经”群里的闲聊。
陶颖还在回味她在球馆遇到的帅哥,表示一定要找时间再去偶遇。
闫知非泼她冷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明天要上学了。
陶颖:下个周末去!
闫知非发送一冷笑表情:黄花菜都凉了。
陶颖:热乎的时候没见你帮忙!你不是跟那儿老板挺熟吗?怎么不帮我打听!是怕自己在帅哥面前自卑是吧?
俩人又进入互相指责模式,秦郁棠懒得看这些口水话,径直将聊天框拉到最下面,直接看结论——闫知非屈服。
她发了个“拉灯”的表情。
原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一周之后还有后续,那天是周五,秦郁棠拎着一个透明的文具袋从考场走出来,被等候在门口的陶颖挽起胳膊。
陶颖做小鸟依人状:“棠姐,求你件事儿行吗?”
秦郁棠一阵鸡皮疙瘩,赶紧把人扒拉下去:“不搞同性恋。”
陶颖笑喷了:“不是这回事!”接着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周末陪我去看场羽毛球赛吧?”
“行啊。”秦郁棠爽快地同意了,这周末她不用回家,最关键的是——这场考试她发挥的不错。
“闫知非不去?”秦郁棠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陶颖撅嘴:“他早八百年就买票了,但是我没跟他说我要去,到时候进场吓他一跳!”
秦郁棠挑起一边眉尾:“你别跟我说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去的。”
“那不可能,吓他顶多算是顺手牵羊,我主要还是为了看帅哥去的。”
“上次羽毛球馆那个?”秦郁棠做皱眉回忆状,顿了顿问。
“你居然有印象!”
秦郁棠不仅有印象,并且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就想到了那个人,她不知道自己在装什么,大约是认为对好朋友的男神表现出过度关注不太礼貌吧。
总之,开赛那天,她揣着一腔复杂的心事去了,出门前还特意洗了个头。
一场全国青少年羽毛球分站赛,看现场的上座率,票可能不太好卖。
难怪她和陶颖买的晚还能抢到好座,脖子伸长点儿都能看清边裁头顶的发旋儿了。
陶颖刚坐下就咋咋唬唬地跳起来,秦郁棠纳闷地看了眼凳子:“怎么了?扎你屁股了?”
“我看见闫知非了!”陶颖指着对面的一个人头。
“嗐。”秦郁棠拍拍她屁股,叹气说:“你去吧。”
“我马上回来!”
“行。”秦郁棠敷衍地点点头,掏出手机对准比赛场地,心想不回来都行。
线下看体育赛事,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秦郁棠准备咔嚓两张以作留念,按完第一下,画面糊掉,她接着按第二下,依旧糊掉…tຊ…连按三四下。
——一个穿黄色球衣的选手走进了她的取景框里,一卡一卡的,好像定格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