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宣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发髻未束而墨发随风轻扬。他腕提剑出,手中长剑如游龙入渊,又陡然收腕回剑,一个漂亮的剑花翻转,剑身指天……长乐站在回廊下看得有些入神,连管家什么时候退下的都没有发现。卫承宣一个漂亮的回转,回手掷剑。长剑破空而来,带起剑鸣铮铮,直直朝着长乐这边飞来,而后锵一声长剑入鞘,飞入了廊下挂着的剑鞘之中。长乐盯着长身而立,袍摆飘飘如谪仙降世的卫承宣,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只闪过一句话: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将东西全部收拾好,长乐从盒子里取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通体莹润,中心镂空刻了一个宣字。
这是当初她拉一把卫承宣后,卫承宣给她的玉佩,只是她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就没管过这块玉佩。
“姑娘,这些真的要全部拿去典当了吗?”凛冬拿了布巾过来,看到地上被分出的东西,在心里又默默的把三皇子骂了一遍。
这些东西姑娘以前有多珍视她是完全看在眼里的,即便是打理灰尘,姑娘也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他人之手。
三皇子从来都不知道,姑娘为了嫁给他,瞒着大家偷偷的做了多少准备,又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和努力。
凛冬以前还为自家姑娘不值,心疼自家姑娘为三皇子做了那么多,却还隐忍不说,白白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
不过现在她倒是超级的庆幸。
幸亏姑娘之前什么都没说,等三皇子以后知道真相了后悔去吧。
凛冬现在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三皇子后悔不已悔不当初的模样了。
不仅三皇子,还有侯爷他们,等他们知道姑娘的厉害后,就会知道花芷瑜连他们姑娘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了。
凛冬想着那些场景,不由的乐出了声。
“傻乐什么呢。”长乐看也没再看地上的那些东西一眼,将玉佩塞进袖兜里,瞥了凛冬一眼便迈步出门,“能卖了换银子的你都卖了,不能换银子的那些就扔了。”
“我要出去办事,可能晚些回来。”
长乐出了院门,径自朝着宣王府的大门走去。
宣王府的大门威严气派,就连门口摆放的两只石狮子也比寻常府宅门口的更加威风凛凛许多。
算上上一次,这是长乐第二次来宣王府。
虽不是第一次,但也依旧被宣王府的森然威严所震慑。
王府门口值岗的侍卫早已经得了命令,见到长乐上前,什么都没询问,只行了一礼便放了她进王府。
长乐不知道卫承宣在哪里,绕过影壁只略微踌躇了一会儿,刚准备寻人问一问,就见王府的管家迎了上来。
“王爷在西苑练剑,姑娘请随我来。”管家微微躬身一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长乐微微颔首,管家走到前方引路。
宣王府是先帝所赐,在整个盛都是除了皇宫以外占地最大的宅子。
但亦如第一次来宣王府时的感受一般,长乐走在王府之中依旧觉得整个王府空的不行。
不是宽敞的那种空,而是真的空。
王府里除了本身的造景和布置外,竟没有一件多添的物件。
比如院中,假山凉亭溪水环绕的精美景致是有的,但却没有多一盆作为装饰的盆景,长乐甚至在青石小路旁的小花圃里看到了城外路边随处可见的那种野花,而王府的花匠还十分心细的呵护着。
然后是屋子里的摆设。
长乐扫过了几间开着门的屋子,里面空空如也,别说瓷器名画做装饰,便是基本的桌椅都没摆一张。
长乐第一次来宣王府的时候就觉得整个王府威严大气之下,总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这次的这种违和感就更盛了。
长乐一时想不出这种违和感到底是什么,领路的管家已经停下了脚步,“姑娘,王爷就在那边了。”
长乐顺着管家指的方向看过去,长廊之外的院子里,风过竹林带起沙沙声响。
卫承宣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发髻未束而墨发随风轻扬。
他腕提剑出,手中长剑如游龙入渊,又陡然收腕回剑,一个漂亮的剑花翻转,剑身指天……
长乐站在回廊下看得有些入神,连管家什么时候退下的都没有发现。
卫承宣一个漂亮的回转,回手掷剑。
长剑破空而来,带起剑鸣铮铮,直直朝着长乐这边飞来,而后锵一声长剑入鞘,飞入了廊下挂着的剑鞘之中。
长乐盯着长身而立,袍摆飘飘如谪仙降世的卫承宣,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只闪过一句话: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当真考虑好了?”
卫承宣开口,声音终于将出神的长乐拉回了现实。
长乐回神,遥遥的对卫承宣福身行了一礼,“是的小皇叔。”
卫承宣缓步走上回廊,在廊下拿了帕子不紧不慢的擦了手,又执起小炉上烧着的小茶壶倒了两杯茶水,在廊下摆着的小几一侧坐下,随意的伸手示意,“坐。”
“小皇叔,这是你上次给我的玉佩。现在物归原主。”
他没拿玉佩,长乐只好暂时握着玉佩在小几这边的小凳上坐下,神色透着些拘谨。
卫承宣把另外一杯茶推到长乐这边,长乐连忙伸手虚接了一下,“谢谢小皇叔。”
卫承宣没应声,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茶。
长乐摸不准他的想法,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终于,卫承宣放下茶杯开口了,“退婚可以,但你可知退婚后除了那些留言蜚语之外,你还将面临什么?”
长乐自然知道。
她主动与卫书烨退婚,伤的是卫书烨的脸面,自然也就打了卫书烨母妃容贵妃的脸,容贵妃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就是清楚的知道,所以才会生出找卫承宣当靠山的想法。
长乐掀起眼皮偷偷觑了两眼卫承宣的神色,搁在裙摆上的双手紧紧的收拢,掌心中的玉佩硌的她生疼。
要不要赌一把?
说不定卫承宣真的会答应呢!
毕竟她不过凑巧救了他一下而已,他都能帮她两次。
可……可万一那真的只是卫承宣烦她了,想着赶紧拿回玉佩打发了她而已呢?
长乐在心里做着天人交战的争斗,一张小脸都跟包子褶子似得皱了起来,编贝般的上齿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下唇咬出了一片樱粉色。
卫承宣看长乐纠结成这般模样,眸色淡淡一敛放下手中的茶杯。
长乐会觉得害怕在他的预料之中。
到底是个小姑娘,背后又无人撑腰,此时心中彷徨难安也属正常。
卫承宣拂了一下袍袖,淡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所以小皇叔,你要以身相许吗?”
说到一半的话忽然被截断,卫承宣难得的被噎住了。
长乐直直的盯着卫承宣,狗胆包天的接着说:“小皇叔,天凉的很,你缺个暖被窝的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