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闺女疲累的样子,她试探地开口,“大人,要不您在这儿看。反正咱们也不是一路,我们就先回家了?”“不差这一会儿,姜姑娘要不要一起。”唐仲白目光越过她看向姜沐夏,唇角勾起,眼中似有期待。姜沐夏眸子微眯,她想起这家的儿媳妇叫阮芬芳。前世,就是在这场大闹之后半年里她被赶了出来。回到娘家不出半年,就再嫁了,她是幸运的,再嫁的夫君对她疼爱有加,听说后来还生了三个孩子,日子过的和和美美。而姜红彬,不久也娶了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官家女子。两人成亲后他就跟着女人去了县里,很少回来,村里人都说,他是入赘到女方家里,挣得银钱都
回到西岗村,已是傍晚,天边夕阳绯红,村庄被照映的像铺上了一层金光。
唐仲白主仆三人跟着姜沐夏娘俩一道回去,他的理由是,天快黑了,怕有歹人出没。他们三人有功夫在身,可以护其周全。
他是官府中人,这个理由,大家无法反驳。
行至村东头,远远看到临街的一户人家,大门前围了不少人,还能听到争吵叫骂声。
又发生什么事了?一天天的村里还真是热闹。
牛车行到跟前,只见离墙头很近的大树上都有人或坐或趴,盯着院里的动静。
路朝云向路边的人打听。
“还不是和屏婶子欺负儿媳妇欺负的很了,人家娘家人不愿意了,过来为闺女做主的。”说话的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要我说,好婆婆遇不到好媳妇。好媳妇遇不到好婆婆,和屏家的下手也忒狠了些。”路朝云感叹。
同住一个村,她怎么不可能不知道,这家婆婆向来不把儿媳妇当人看。轻则谩骂,重则拿藤条抽打。
偏偏男人也是个不中用的,事事站在老娘身边。
可怜了这个老实能干的媳妇。
姜沐夏奔波了一天,早已疲累不堪,她想早早回家休息。
“娘,回家吧,我累了。”路朝云答应后就要赶着牛车前行。
不料被唐仲白拉住了缰绳,“婶子,别急。我还没有见过村里人吵架,要不咱们看会儿在走?”
路朝云无语,这是什么官差,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身后的唐四一脸怨言,“公子,天色眼瞅着就要黑透了,还是趁着还有亮光,赶快赶路吧。”
“不急,不急。”唐仲白偏着头往里瞅,完全没有把天黑路不好走放在心上。
不知怎的,路朝云对唐仲白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喜。
可在李家作坊案子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敢得罪他。
望着闺女疲累的样子,她试探地开口,“大人,要不您在这儿看。反正咱们也不是一路,我们就先回家了?”
“不差这一会儿,姜姑娘要不要一起。”唐仲白目光越过她看向姜沐夏,唇角勾起,眼中似有期待。
姜沐夏眸子微眯,她想起这家的儿媳妇叫阮芬芳。
前世,就是在这场大闹之后半年里她被赶了出来。回到娘家不出半年,就再嫁了,她是幸运的,再嫁的夫君对她疼爱有加,听说后来还生了三个孩子,日子过的和和美美。
而姜红彬,不久也娶了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官家女子。两人成亲后他就跟着女人去了县里,很少回来,村里人都说,他是入赘到女方家里,挣得银钱都拿来养别人家孩子了。
自己的两个孩子留在家里丢给父母,不闻不问,全靠老两口种几亩地来养活,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村里人没少笑话姜和屏夫妻两个,错把珍珠当鱼目,如今娶了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活祖宗。
真是恶人还得恶人磨。
姜沐夏对上他的双眸,回以微笑,“好啊。”
她跛着右腿,在唐仲白的护佑下,挤了进去。
院中,姜和屏两口子坐在凳子上,儿媳阮芬芳一边搂着一个孩子立在男人姜红彬身边,娘家母亲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后生站在院中。
看样子阮家母子刚来不久,连个凳子连口水都没混上。
两方吵得热闹。
“你说我打你家闺女了,是你亲眼看见的吗?她身上的伤,可是她自己弄得。在我们家,我们可不敢惹她。”安氏翘着二郎腿,眼角一吊,气焰嚣张。
“她自己弄的?你当我们都是傻的,你弄一个给我看看。”阮母冲进院子把阮芬芳拉过来,不顾女儿的挣扎,撸起她的袖子,两只胳膊上新伤压旧伤条条血痕,还有黑青的掐痕,见之触目惊心,阮母拉起她的两只胳膊展示在众人面前,“你们看看,这就是她说得自己弄得。我就问下,谁会把自己胳膊弄成这个样子,是缺心眼吗?”
安氏跳将起来,指着阮母的鼻子就是一通骂,“你是在做什么?要不要把你女儿身上的衣服都扒了,让大家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你不行,我来帮你。”说着就往地上一坐,两腿一蹬,拍着地就大哭起来,“老天爷呀,你来道雷劈死我吧。我可没法儿活了。家里有个不守妇道的儿媳妇,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就敢露肉,我以后还怎么敢出门见人呢?你们给我评评理,这么不要脸的贱人,我家还能不能要?”安氏哭得惊天动地。
姜红彬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还不快滚回来,我真是倒霉,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货。快跪下来给娘道歉,娘什么时候原谅你,你什么时候起来。”
阮母没想到她的一个想为女儿出头的动作,让姜家母子反应这么大。
她和儿子还在跟前呢,他们就不拿女儿当人看,背后可想而知。
阮芬芳不敢反驳,就要下跪,被弟弟阮富贵拦住了。
“姐,他们平日就是这么对你的。”在姜红彬没有防备下给了他一巴掌。
“小混蛋,你敢打我。”说着就要还手,拳头还未触碰到阮富贵,手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打了一下,离他不远处一粒小小的石子躺在地上。
他痛呼一声,冲着石子打来的方向左顾右看,想要找出打他的人。
“谁?是那个王八蛋打我。”院里围观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这人怕不是疯了吗?都离他八丈远,怎么会有人打他?
“姐,你跟我们回家吧。再待下去,你会被他们折磨死的。”阮富贵知道她过的不好,何曾想过姜家根本就没把姐姐当人看,“我长大了,我来养活你。”
“我,我不能走。”阮芬芳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眼中尽是不舍。
这边安氏听到儿子痛呼,已经跳了起来跑到儿子身边,拉过他的手,关心问道:“儿子,怎么了?”他右手上被石子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往外冒。
“一定是他。”安氏指着阮富贵大吼,“只有他离你最近,肯定是他手里藏着刀,趁你不备划的。”
安氏扑到阮富贵身上,噼里啪啦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