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万元璋原本翘起的唇角一下就定格在了那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原准备是先让儿子给冯香梅一个教训,再逼迫她承认给假钱的事,只要承认了给假钱的事,不管最后冯香梅能不能把这十块钱补出来,他对万新海都算是有个交代了。万文祥虽然身材不算健硕,甚至相比同龄人来说,还是有些瘦弱的,但对付冯香梅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然而令万元璋没想到的是,吃亏的居然不是冯香梅,而是他儿子万文祥!
想到这里,万保华突然把笤帚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跺了下脚说了一句:“爹,我看你就是老眼昏花了,那张十块的本来就是张假钱,我可没看错!”
万元璋刚要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保华说得对,这钱上的事,咱还是弄清楚明白比较好,今天上十块钱礼钱的人不多,我对照着账本好好回想一下,这张假钱到底是谁给的,我应该有点印象的。”
“不用不用,元璋,我还能信不过你吗?你别听孩子胡说八道,再说了,就算真是假钱,那也是上礼的人给的,跟你没关系,让你赔出来算是咋的一回事嘛?这不是让人戳我脊梁骨吗?”
“那不行,钉是钉铆是铆,这事儿不弄清楚,我也不能安心!”
万元璋丝毫听不进万新海的劝,拿过账本就开始一页一页的翻着,誓要找出这个让他丢了面子的人。
可翻了半天,上十块钱礼钱的人家有二十多户,他想了半天,还真想不出这张假钱到底是从谁手里收的。
一时之间,事情陷入了僵局。
最终还是万新海看出来万元璋的窘迫,连忙不停的赔不是,又押着儿子万保华向万元璋道了歉,万元璋实在想不到到底是谁给的假钱,只能暂且作罢,就坡下驴的离开了。
但回到家之后,万元璋越想越觉得心气不顺,今天这事,虽然万新海没说什么,还一个劲儿的向自己道歉,但他心里清楚,那是万新海不想因为十块钱跟自己闹僵了关系。
但那张假钱的确是自己的疏忽才收到的,如果不能把这个给假钱的人找出来,这个污点将伴随着自己一辈子!
“是谁呢?到底是哪个鳖孙这么缺德,上礼都给假钱……”
万元璋把那二十多户上十块钱礼钱的人家的名字写到了一张纸上,然后一户一户的排除,最后发现,如果没有当时就抓住,现在再找过去的话,没有人会承认的,而且这些人家他都惹不起,只……除了一家!
万元璋一咬牙,最终下定了决心。
“文祥,走,你跟我走一趟!”
万安宁吃了一碗面条,补充了一下体力,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拿着棒槌挥舞了几下,感觉还算顺手,暗暗点头。
看向堂屋中堂的座钟,差不多快五点了。
她又看了看大门口,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还没来,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吧?
如果不来,这一世她也就此揭过,不再去找他们都麻烦!
想到之前冯香梅说的她上礼时给的是两个五块的,而上一世那对父子俩过来找事,说的是冯香梅给了一张十块钱的假钱……
正想着,就听到原本敞开了一半的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来了!
万安宁伸手握住了被她放在手边的棒槌,心中隐隐带着几分兴奋。
“冯香梅,你这个不要脸的浪媳妇,上礼你竟然给假钱,你咋恁地不要脸?”
冯香梅回来之后,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万安宁就让她去屋里躺着了。
此时听到万元璋的声音,她忙穿鞋出来了。
“元璋哥,你来了,咋啦?出啥事了?”
“我呸,还有啥事吗?我有啥事过来,你还能不知道?”
“看你这话说得?你不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咋会知道你有啥事?”
冯香梅好好的跟万元璋说话,没想到被怼了回来,自然也没了好脾气。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给新海家上礼给了一张假钱?”
上礼给假钱,这么大的罪名冯香梅可承受不起,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她在村里可真是没脸做人了。
“呸,你才给假钱呢,万元璋,你别以为你识几个字就能血口喷人,我啥时候给假钱了?你抓住我的手了?”
万元璋被冯香梅问的说不出话来。
万安宁看着万元璋和万文祥父子俩,眼睛瞬间就红了。
果然还是同样的借口!
上一世冯香梅就是被这父子俩以用假钱上礼的理由打了一顿,冯香梅气不过,一时想不开,等到夜里她们姊妹几个睡着之后,直接吊死在了房梁上。
而这对父子不但不知悔改,甚至还到处说冯香梅是被他们拆穿了,才没脸活了。
万安宁的爹万国富气不过,去找这对父子讨要说法,最终却被他们给打断了腿,后来虽然治好了,腿却落下了一辈子的毛病……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棒槌,悄然走到了冯香梅的身旁,随时准备冲上去跟这父子俩拼命!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这对父子动娘一个指头!
“我爹说假钱是你给的,就是你给的,你还敢不承认,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万文祥说着,扬手就朝着冯香梅的脸上扇去……
万安宁一直注意着这对父子的举动,看到万文祥抬手,她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棒槌……
“嘭!”
“嗷——”
万元璋原本翘起的唇角一下就定格在了那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原准备是先让儿子给冯香梅一个教训,再逼迫她承认给假钱的事,只要承认了给假钱的事,不管最后冯香梅能不能把这十块钱补出来,他对万新海都算是有个交代了。
万文祥虽然身材不算健硕,甚至相比同龄人来说,还是有些瘦弱的,但对付冯香梅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令万元璋没想到的是,吃亏的居然不是冯香梅,而是他儿子万文祥!
原来在万文祥的手扇到冯香梅之前,万安宁手上的棒槌快一步先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万文祥抓着自己的手腕,瞪大了眼睛,痛的直不起腰:“我的手,我的手,爹,我的手断了……”
万元璋怒视着万安宁:“你——一你个小鳖孙妮子,你咋恁地恶毒,安宁,你爹就是这样教你的?”
“呸!我爹是怎么教我的,不用你管,反倒是你,自诩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教师,管教别人之前,是不是要先管教好你自己儿子?
他一个小辈冲我娘出言不逊,还想动手打我娘,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谁家还敢把孩子交给你这样的老师来教?怕不是要教出来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还说什么你说假钱是谁给的就是谁?咋?你是皇帝老子金口玉言?还是大罗金仙言出法随啊?你说啥就是啥?”
“好,好!你个鳖孙妮子,还敢顶嘴,不管咋说,我也教过你,是你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管教你是天经地义的,今儿个看我不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万元璋恼羞成怒,伸腿就朝万安宁身上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