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跟厉时晏说,每天晚上缩在墙角偷偷哭,后来,他知道了,发了好大的脾气,亲自跑到学校,逼熊孩子和家长给她鞠躬道歉。曾经,有个新星导演醉酒后,嘲笑她是厉导的寄生虫,厉时晏大发雷霆,在整个业界封杀了那个人。他明明知道父母的事是她心底最痛的软肋,可是,在夏禾扎她的心后,他却丝毫没有反应。苏棠的心口有些闷,原来被爱的人才能肆无忌惮,而她没有资格。突然,夏禾接到电话,说是礼服提前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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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厉时晏的话后,夏禾也笑着说:
“颁奖典礼在晚上,下午要试穿礼服,上午刚好没事,我也陪棠棠一起,她的户口只有一页,换起来应该很快。”
苏棠僵在原地,偷偷地去看厉时晏,只见他没有任何怒意,反而宠溺地摸着夏禾的头。
从前,不少人嘲笑她,说她是克父克母的丧门星,户口本只有一页的绝户。
她不敢跟厉时晏说,每天晚上缩在墙角偷偷哭,后来,他知道了,发了好大的脾气,亲自跑到学校,逼熊孩子和家长给她鞠躬道歉。
曾经,有个新星导演醉酒后,嘲笑她是厉导的寄生虫,厉时晏大发雷霆,在整个业界封杀了那个人。
他明明知道父母的事是她心底最痛的软肋,可是,在夏禾扎她的心后,他却丝毫没有反应。
苏棠的心口有些闷,原来被爱的人才能肆无忌惮,而她没有资格。
突然,夏禾接到电话,说是礼服提前送到了。
趁此机会,苏棠刚想劝他们回去,厉时晏却率先开口。
“不顺路,你下去。”
他毫不犹豫,停下车。
看着只剩一公里的导航,苏棠没有说什么。
丢下苏棠后,厉时晏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她给自己办销户时,工作人员诧异,“只有死人才能销户。”
“还有五天,我就要死了。”
工作人员以为她得了绝症,怜悯地看着她,她也不多作解释。
迈出门槛前,工作人员突然叫住她,激动地递上来一张明信片。
“你是大明星苏棠吧?我男朋友是你的粉丝,他很喜欢你,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苏棠恍惚了一瞬,没想到她还会被一个陌生人喜欢,临死前能满足对方的心愿,她很开心。
天气变幻莫测,刚走几步,天空下起了暴雨。
她不习惯出门带伞,前十年里,一直都是厉时晏带着的,每次下雨,他都会替她撑伞。
瓢泼的雨水打湿她的裙子,衣服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
不远处,有几个小混混尾随她,吹着口哨,说着荤话。
她并不害怕他们,那天杀死她的歹徒,可比小混混残忍多了。
苏棠冒着雨径直走进一家丧葬用品店,五分钟后,她抱着一个骨灰盒出来,临走前,她特意求老板多包几层,包到不要让人看出来。
手机没电了,苏棠无法看导航,彻底迷失了方向。
她只好抱着骨灰盒,在漫天大雨中,凭借着来时的零星记忆往回走。
忽然,一辆迈巴赫从她身边疾驰而过,溅起的雨水飞到她的脸上。
车牌五个八,京海只此一个,是厉时晏。
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抹了把眼睛,再抬眼,只见五个八的车牌出现在眼前。
厉时晏将她往副驾里推,替她系上安全带,撩起她的裙摆,稳稳地关上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苏棠有些恍惚,已经好久没这样被他贴心对待。
车里,厉时晏递给她一个手帕,上面散发着专属于他的檀香味。
“怎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
然后,一路无言,苏棠有些尴尬,主动打破沉寂的氛围。
“小叔,我做副驾,小婶会不会不高兴?”
厉时晏烦躁地皱眉,猛踩一脚刹车。
苏棠身子猛地往前倾,差点磕到头。
厉时晏厉声道:“下去,坐后面。”
苏棠淡淡地“哦”了一声,心想,果然是他忘了。
晚上,本该出席夏禾颁奖典礼的厉时晏一直待在家里陪着她,反而令苏棠受宠若惊。
他替她熬姜汤,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后,双眉紧皱。
“怎么这么冰?”
苏棠苦笑,厉时晏误以为她发烧了,实际上,她已经死了。
趁他走后,她将姜汤偷偷倒进马桶,如今,她不是活人,自然不能再碰人间的东西。
她将昨天烧好的骨灰倒进今天买的骨灰盒里,等墓碑做好后,送到墓地去下葬。
指针划过零点,回魂后的第二天已过,她又撕下一页日历。
只剩五天了。
苏棠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厉时晏端坐在沙发上。
他一向作息规律,很少会这么晚睡。
突然,门被推开,一身华丽礼服的夏禾蹦蹦跳跳扑到他怀里。
原来他在等夏禾,他是真爱她,才会为她改变坚持多年的习惯。
苏棠想,只要他能幸福,她也能安心去死了。
她刚躺下,夏禾冲入她的房间,“对不起,我走错了。”
嘴上虽然道歉,眼中却在示威。
忽然,她尖叫。
“你弄个骨灰盒摆在屋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