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祁子谦不是营队的团长,不是父母倍感骄傲的儿子,只是一个努力挽回心爱女人的男人。邓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祁子谦,其实我没那么恨你。“我的头发重新长了出来,爸爸的腿也在沪市治好了。“刚刚我也看到了,你不会再信张婉玉。听到这话,祁子谦的眼中有了一丝希冀。还没等祁子谦开口,邓兰又道:“可我也不爱你。“签字
长虹是近几年成长起来的外贸纺织公司。
在交流通讯不甚发达的现在,许多人也曾从电视里,收音机里,甚至是报纸上听闻过长虹的名字。
祁子谦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想起报纸上提到过,长虹创始人是个背井离乡,想给父亲治腿的女人。
想到这,祁子谦一把甩开张婉玉的手:“少在这搬弄是非。”
张婉玉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被她剪了头发的邓兰,竟摇身一变,成了知名外贸公司的创始人回到京市!
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张婉玉还想说点什么找补,却被祁子谦无视。
他越过张婉玉,和邓兰一同坐上那辆“大超”。
此时正是春季,路边花团锦簇,莺莺燕燕,风裹着花香涌进车窗。
本是浪漫的季节,车里的氛围却和浪漫一点都搭不上边。
祁子谦皱着眉:“邓兰,我们聊聊。”
邓兰看都没看祁子谦一眼:“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眼见邓兰不想搭理自己,祁子谦便从孩子开口:“小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8
听到小序,邓兰终于抬眼看向祁子谦:“没有你,小序也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说着,邓兰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就算小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一个爸爸,也不会是你。”
“在小序心中,阿衍才是他的爸爸。”
明明车窗开着,风不断灌进来,祁子谦却觉得周身的空气仿佛被抽了干净,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
两人就坐在后座上,近在咫尺,中间却仿佛隔了一道鸿沟,怎么都越不过去。
良久之后,车停在了人民政府门口。
邓兰吩咐司机翻出一支钢笔,和离婚报告一起递给祁子谦:“先签字。”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常常需要狙击手,而祁子谦的射击成绩,是营队中最好的。
就算在草地里趴上两天,开枪的时候,他的手也不会抖一下。
而现在,祁子谦拿着钢笔,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低着头看着离婚报告,久久不能下笔。
邓兰不耐烦开口:“祁子谦,你想拖到什么时候?”
祁子谦抬头,眼眶通红,哑着嗓子:“邓兰,我们不离婚好吗?”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对你。”
看见祁子谦这副样子,邓兰也愣了一瞬。
在邓兰印象中,祁子谦从来都是冷峻的,不苟言笑的,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离婚这件事,就像是一把利刃,生生撬开祁子谦那层冰冷的面具,露出里面的真情。
此刻,祁子谦不是营队的团长,不是父母倍感骄傲的儿子,只是一个努力挽回心爱女人的男人。
邓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祁子谦,其实我没那么恨你。”
“我的头发重新长了出来,爸爸的腿也在沪市治好了。”
“刚刚我也看到了,你不会再信张婉玉。”
听到这话,祁子谦的眼中有了一丝希冀。
还没等祁子谦开口,邓兰又道:“可我也不爱你。”
“签字吧,以后我们过好各自的生活,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