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彻抹了把脸,这什么街名?“就算洪水来了,我们有间屋子在水里泡了两个月,我也不愿搬家,我一直等着他,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这世上有一种tຊ朋友,永远不可能被人替代,因为他们或像孟小双那样失踪了,或像章明境那样离开了。崔彻叹了口气,“那有没有可能……”他看了贺初一眼,她心领神会,“不会。食人的事,我们县还没有。最初,有几个无赖杀了一位妇人和她的孩子,想干杀人卖肉的勾当,被人报了官。晏伯伯下令砍了他们
崔彻抹了把脸,这什么街名?
“就算洪水来了,我们有间屋子在水里泡了两个月,我也不愿搬家,我一直等着他,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这世上有一种tຊ朋友,永远不可能被人替代,因为他们或像孟小双那样失踪了,或像章明境那样离开了。
崔彻叹了口气,“那有没有可能……”
他看了贺初一眼,她心领神会,“不会。食人的事,我们县还没有。最初,有几个无赖杀了一位妇人和她的孩子,想干杀人卖肉的勾当,被人报了官。晏伯伯下令砍了他们的头,杜绝了这种可能。后来,朝廷的救济粮和在江南道高价买的粮食陆续到了,我们勉强撑到夏收。总之,清宁侥幸地撑了过去。”
“那还有没有可能孟小双虽然还活着,可他已经娶妻生子,终日为生计奔波,无暇回顾这段儿时的友谊。又或者他入了仕途,觉得当年那个天狗街三号的小丫头,已经配不上他?”
“不会。孟小双不是那样的人,只要他还活着,他一定会回天狗街找我的。”
崔彻见她把头埋在膝上,忽然有了充足的理由揉她的后脑,“今日到底是你安慰我,还是我安慰你?”
贺初不甘示弱,仰头道:“是你先问我,我才说的。”
崔彻注视着她,鼓足勇气道:“阿九,没了竹马,还有老师。”
贺初却摇了摇头道:“我会找到小双的,如果找不到,我就接受事实。我最好的朋友,世间最好的小双,亡于他八岁时清宁县的那场荒年。”
*
到目前为止,因章颐的事,崔彻生出的戾气被消磨殆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忽然,贺初靠在了他肩上。
崔彻身形一僵,涌上喜悦。
她的额面肌肤滑腻,贴在他的腮边,仿佛夏天低垂的葡萄,等他来尝。
贺初的心里是有他的,否则她不会抛下卓青莲那个二愣子,从马场匆匆回到他身边。
他嫉妒卓青莲,就连年仅八岁的孟小双也喜欢不起来。他对贺初,在心里根本越了界。
他想,如果此时此刻他不去吻她,他就不是男人。她既低垂着,他便要品尝她的滑腻和沁凉,她的可弹与饱满。更何况,这个午后是她的。她像一阵恼人的风席卷而来,她挨他那般近,隔着薄薄的春衫,他能感受到她生香的温度和诱人的肌体。如今又这般大胆的诱惑他。
夕阳渐沉,光线暗了下来,他听到自己急促杂乱的呼吸声,而另一个人的呼吸却迥然不同,甜美且均匀。
他转头,心瞬间滑落下来。贺初这是有多累,竟把他崔南雪的肩膀直接当枕头了。
虽如此,贺初山茶花般的容颜近在咫尺,朱唇红透,似芳心点点。
他心跳如鼓,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唇缄在她温软的唇上。他不敢动,唯恐惊醒了她。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心潮起伏,气息灼烫,连累了唇也在微微颤抖。
他一边轻索她的柔软,一边又难免失落。一面不悔,一面又不甘。他第一次吻一个人,就这么白白给了贺初,而她却睡得正香,什么也不曾知道。
联姻
王熊去平和殿述职的时候,崔彻已经在殿外跪了一个时辰。
听到宫人的禀报,太宗却召了崔彻进去。
章颐自尽后,崔彻递了奏折,声称自己失察失职。太宗心里清楚,他失职是一定的,却没有失察。
见崔彻行完礼后,依然保留殿外的跪姿,太宗道:“起来吧,殿外跪到殿内,也不嫌累。”
不聋不哑不作家翁,做皇帝也是如此。太宗想,章诩被杀一案已经真相大白,凶手有其情可悯的地方,如今都已经不在了,他又何必那么较真呢。让崔彻跪上一个时辰,算是小惩大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