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棠抬手打断,她笑问:“不知先生可愿助孤一臂之力,做这个献身的乾元呢?”“草民愿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朱凯闻言眼底藏不住的贪婪,跪在地上俯身长拜,表着忠心。“如此,你就成了相府小姐的救命恩人,既帮了孤,又得了丞相青睐,还抱得了美人归!一举三得,对吗?”萧北棠面色一沉,语气骤然变冷。萧林闻言脊背发凉,惊惶的看着朱凯。“草民绝无此心,草民一心为殿下分忧,殿下明鉴。”朱凯后背沁出冷汗,连连叩首。
萧北棠闻言反而勾唇一笑拍手称赞道:“好主意,当真是好主意,如此宋清浅毁了贞洁,又被旁的乾元标记,自然不配为太女妃。”
萧林和萧万琪在一旁已惊诧不已,萧万琪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北棠:“阿棠……”
萧北棠未理会她,站起身踱了几步:“可这乾元需得是个自己人,否则传了出去,只怕事情闹大,难以收场。”
“阿棠,你当真要如此?此法……”萧万琪手足无措,开口想拦她。
她们虽行事荒唐,但万不到如此狠毒的程度。
萧北棠抬手打断,她笑问:“不知先生可愿助孤一臂之力,做这个献身的乾元呢?”
“草民愿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朱凯闻言眼底藏不住的贪婪,跪在地上俯身长拜,表着忠心。
“如此,你就成了相府小姐的救命恩人,既帮了孤,又得了丞相青睐,还抱得了美人归!一举三得,对吗?”萧北棠面色一沉,语气骤然变冷。
萧林闻言脊背发凉,惊惶的看着朱凯。
“草民绝无此心,草民一心为殿下分忧,殿下明鉴。”朱凯后背沁出冷汗,连连叩首。
萧北棠冷冷看着他,像是要活剐tຊ了他一般。
“这种渣滓,还是不要留在世上贻害无穷了。”萧北棠转过身负手而立,冷冷丢出一句话。
自房顶飞下两个暗卫,其中一个从后方捂住朱凯的嘴,拧着他的脖子,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响声,朱凯咽了气。
两人无声行了一礼,利落的拖着尸体离开。
“阿棠,是我疏忽,竟领了这个渣滓来见你。此事我父王不知情的……”萧林慌慌张张,满脸歉意。
“你慌什么,我替你料理了他,只是不想走漏了风声。”萧北棠淡定坐下来,倒了杯茶。
“这杂碎真该剁成肉酱喂狗。竟想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阿林,你父王身边都是些什么门生!”萧万琪面色不愉的斥了她一句。
“我回去需得提醒父王一番了,这种人是如何混进王府的。真是晦气。”萧林也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厌恶至极。
“昨日我问父王关于你的婚事,他恰好从父王书房出来,我与父王的谈话想必他听到了,在院中拦下我,说要献策,还要当着你的面才肯献策。我听闻他有几分才华,还中了榜这才……”
“罢了,你也想不到他如此阴毒。”萧北棠叹了一声:“此事,你们不必再替我想法子了。”
虽然只是听朱凯这样一说,她还是动了些对宋清浅的恻隐之心,她一个高门显贵的贵女,此刻被即将成婚的夫君算计着退婚,是很可悲也很可怜的事儿。
她也无有过错。不该受此不公。
萧林以为她还在气头上,劝道:“阿棠,我保证朱凯这件事是个意外,我们再想想办法。”
“朱凯说的也非全无道理,若想母皇收回成命,只怕很难。此事已成定局,多想也无益。”萧北棠语气恢复了昔日的懒散恣意。
其实后来她自己也想了想,没有宋清浅还有张清浅,李清浅……
既然如此,不如选个母皇母后看中的人。她也打听了,宋清浅平日为人内敛,在书院任先生,性子也比较淡。
既然是这样,她应当不是个善妒的女子,更不会是个喜欢粘着夫君的,这就很好了。
“阿棠,既然你想开了,那便不必愁云惨淡的了,我们去百花楼听曲赏舞吧。”萧林兴致勃勃的揽着她的肩膀,仿佛方才那件事没发生过一般。
三日后钦天监选了几个好日子呈给景帝,景帝听闻她这几日仍是日日出去鬼混,遂挑了个最近的日子。大婚定于一个月后。
宋清浅提前派了坤字号暗卫跟着萧北棠,她其实有察觉,只是跟着她的人太多了,既然没有被乾字号暗卫给除掉,肯定就是景帝派的另外一波人,她只是没想到会是宋清浅。
她出入的那些地方,背景也不复杂,宋清浅已经摸了清楚。
这一月相安无事,转眼便到了大婚前一日,宋清浅在房中借着烛火执卷而读。
宋父宋母携手而来,面上不似往日的那般满是笑意,多了几分牵挂与不舍。
“阿爹,阿娘。”宋清浅放下手中书,起身迎他们。
“浅浅,在看书呢?”
“是,阿爹,阿娘,坐。”宋清浅扶着他们到屋里坐下来。
“浅浅,这一月,你都在家中学习大婚礼仪,着实辛苦你了。”宋父看着满屋子景帝赏赐的珍宝,即开心又惆怅。
景帝待宋家十分郑重,按照高于大禹迎娶太女妃的规格操办婚事,就连宋濂也惊叹于景帝的大手笔。还曾惶恐不安,亲自到御前谢恩,请求陛下莫再过多赏赐。
景帝虽应下了,可是金帛玉器,各类赏赐还是一车车的往相府送。宋府上下无不诧异。
“女儿不辛苦。父亲母亲为我操持婚事,才是辛苦。”宋清浅给他们斟茶。
宋濂接过茶喝了一口,语重心长道:“浅浅,明日你便要大婚,入宫之后,爹娘恐怕再难护着你,你万事要小心谨慎。”
“阿爹,浅浅知道的。”
“虽说陛下荣宠无上,但伴君如伴虎,我们还是应当谨言慎行才是。”宋濂又将从前教导他们的话复述一遍,这些话宋清浅已不知听了多少回。
“谨遵父亲教诲。”宋清浅躬身一拜。
宋濂叮嘱一番便留了母女二人单独叙话。
宋母眼中泛起点点泪花,她笑着极力克制,声音有些发颤:“浅浅,从前娘成日成日的盼着你能早日嫁人,可如今真到这一日,反而舍不得了,巴不得你就留在娘身边,娘护着你一辈子。”
宋清浅在她身侧坐下来,温声道:“阿娘,您别难受。”
“浅浅,娘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娘还是得叮嘱你一番,嫁了人,总归是成了家的人,相夫教子,侍奉夫君,切不能太过刚直。你这性子,娘担心你顶撞殿下,惹她不快。”宋夫人蹙着眉,担忧不已。她与景帝的约定宋夫人毕竟不知。
宋清浅沉默一瞬,宋母便更是担忧。问道:“浅浅,娘的本事如何?”
宋清浅答:“阿娘在浅浅心中,不输乾元。”
宋母短叹一声:“经营这诸多商铺,把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你阿爹一生清廉奉公,除了关心朝堂事,旁的一概不管,若非有我操持一切,你们纵是宰相子女,只怕也过得清贫。”
她顿了顿:“可我在你阿爹面前还是要温柔顺从,只敢偶尔耍耍小性子,才有你爹如今这般待我。坤泽此身,总归还是要依靠夫君的。”
“阿娘,您放心,浅浅知道。”宋清浅温声应她。
她明白母亲这番话的意思,可她没有打算与萧北棠做长久夫妻,再者说她心中本就不认同什么坤泽必须依附乾元这种说法,只是在母亲面前也不必顶真什么,应着便是。她二十二才议亲,从前不知听了母亲多少唠叨,早已练就一身应对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