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砸在地上,她想拉住陈母:“妈,我有些不舒服,你先放开我好吗……”陈母打断她,斥责开口:“装什么装,我可不吃你这一套!”顾言浠被她一甩,眼看着就要摔倒。陈珩行起不了身,神色焦急:“浠浠!”一只手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背后稳住了顾言浠的身体。“你们老陈家就是这么对待我妹妹的?”熟悉的女人在身后响起,顾言浠狠狠一震,骤然转头。”只见顾曼倾身穿一件红色风衣,被烫成大波浪的卷发时髦无比。顾言浠直接失声:“姐?!”
“轰隆——!”
窗外雷声骤炸,瓢泼的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了玻璃窗上。
而这一刻,顾言浠也仿佛被这雷劈中。
她狠狠僵在原地,脸色发白,感觉从头到脚的每一寸骨头都被针扎了进去。
曼倾……顾曼倾。
被这个名字写满的那十几页纸在顾言浠眼前划过,像把刀插进她心里。
不是假的——陈珩行真的喜欢她姐姐。
甚至他一直在梦里思念她姐姐,将所有的爱意都藏在心底,变成私人的财宝。
而自己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谎言!是陷阱上的草枝,一脚踩空,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顾言浠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颤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真的很想将陈珩行晃醒,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陈珩行却眉头紧锁,嘴里的呓语变成了:“水……”
顾言浠看他嘴唇干涸,还是强忍心痛,转身拿了棉签蘸水一点点擦在他唇上。
雨下了一天一夜,病房里被昏暗的天光笼罩。
陈珩行一直没醒过来,顾言浠熬得双眼通红,最后扛不住在病床边趴着睡了。
睡着后,她在梦里回到了五年前。
1975年,她姐姐嫁给了村里的屠夫。
陈珩行十八岁离开村里去当兵,一年就能回来几天,她姐姐结婚那个月,根本不到他能回来的时候。
可婚礼办完没两天,陈珩行忽然就回来了。
那时顾言浠还好奇是怎么回事,不想陈珩行就和他爹娘来到她家,和自己提了亲。
她以为他是怕错过自己,所以才匆匆来提亲。
婚礼也办得很仓促,但顾言浠很满足,一直记得他那句:“浠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顾言浠猛然从梦中醒来。
一抬头,陈珩行已经醒了,他大手盖在她头上,很温柔地在顺头发。
如果是换作以前,顾言浠会觉得很温馨。
可如今想想,当年陈珩行那么急回来,分明是听说她姐姐结婚了,想要阻止。
但还是错过了,于是他才娶了自己。
顾言浠下意识躲开了陈珩行的手,两人都顿住。
她咳了声,起身拿起水壶:“我去打点水,顺便叫医生来看看你。”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陈珩行却叫住她:“浠浠,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顾言浠心里一咯噔,要问吗?关于那个笔记本,还有她姐姐的事……
一时病房里寂静无声。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陈母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直接冲到陈珩行面前:“儿啊,我的儿——你怎么样,啊?”
“好好的怎么会摔了腿?严不严重啊!”
却不等陈珩行答话,她就一把拽过门口的顾言浠:“你怎么照顾我儿子的?你看看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都不知道给做点饭吗?!”
顾言浠也好几天没吃好,没睡好了。
被这么一晃,她顿觉头晕目眩。
水壶砸在地上,她想拉住陈母:“妈,我有些不舒服,你先放开我好吗……”
陈母打断她,斥责开口:“装什么装,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顾言浠被她一甩,眼看着就要摔倒。
陈珩行起不了身,神色焦急:“浠浠!”
一只手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背后稳住了顾言浠的身体。
“你们老陈家就是这么对待我妹妹的?”
熟悉的女人在身后响起,顾言浠狠狠一震,骤然转头。”
只见顾曼倾身穿一件红色风衣,被烫成大波浪的卷发时髦无比。
顾言浠直接失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