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泽衍被辰王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他心中欢喜,明知辰王有心让他出糗也甘之如饴。他知他看袅的眼中有情,可那又怎样,袅始终是他的妻子。他不过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虫。辰王又将一杯倒满的酒递到了他的身前,眸低闪过一丝讥笑,很快就被他遮掩了过去。他朗声说道:“今晚是褚侍郎的大喜之日,这杯酒你可不能拒绝。”褚泽衍脸色已然熏红,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划过喉结,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却浑不在意,笑着说道:“不敢不从,只是公主尚在婚房等我,不好耽误太多时辰。”
十里红妆绕京城,红绸铺路迎公主。
褚泽衍身穿喜服,头戴玉冠,站在红绸上,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他径直跪了下去。
三跪九叩,从城门口一直到皇宫。
他在众人或惊诧或鄙夷的目光中,一跪一叩都做的极为真诚,面上始终洋溢着喜色。
再过不久,他就能娶到袅了,那是他的妻,将要执手偕老的妻。
谢袅坐在喜轿上,入目是喜庆的红,她本应高兴的,可心头却始终萦绕着不安。ⓝⓜⓩⓛ
耳边传来众人的惊呼声,她忍不住掀开盖头的一角去偷看,却见到了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他额头红肿,背脊挺直,双膝跪在红绸上。
白玉一般的公子染上了世俗的情欲,双眼含情,为了她而来。
他不再是天上的皎月,她将他亲手拉下了凡尘。
谢袅心头又惊又喜,差点忘了礼仪想要掀开盖头下去迎他,却被阿蝉及时制止住了。
她紧紧握着阿蝉的手,欢喜压制住了那抹不安,泪水在眼眶中打滚。
“阿蝉,我不知他竟爱我至此,能答应皇兄如此无理的要求。”
阿蝉轻轻拍打她的背部,神情复杂,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察觉到有人掀车帘时,她仅一瞬便便消失在了车内。
褚泽衍掀开轿帘,见到端坐在车内的人儿,心尖又是一颤。
他小心翼翼的牵起了她的手,将她视若珍宝,生怕她磕着碰着,一直温声安抚她的情绪。
仪式繁琐,宾客喧嚣。
可谢袅的耳边只有他温润的声音,像是涓涓流水抚平了她不安的心绪。
她悄悄勾了勾他的手心,嘴角不自觉上扬,眸中已无半分忧虑。
她想她是幸运的,能遇见褚郎,此生已然无憾。
……
洞房花烛夜,红烛滚滚燃烧,寥寥青烟升起。
褚泽衍被辰王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他心中欢喜,明知辰王有心让他出糗也甘之如饴。
他知他看袅的眼中有情,可那又怎样,袅始终是他的妻子。
他不过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辰王又将一杯倒满的酒递到了他的身前,眸低闪过一丝讥笑,很快就被他遮掩了过去。
他朗声说道:“今晚是褚侍郎的大喜之日,这杯酒你可不能拒绝。”
褚泽衍脸色已然熏红,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划过喉结,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却浑不在意,笑着说道:“不敢不从,只是公主尚在婚房等我,不好耽误太多时辰。”
他本以为辰王会阻止,连应对之话都想好了,没料到他直接点头,放自己离去。
心中升起些许不好的预感,他忍着醉意,快步走到了婚房。
沿途红绸悬梁,三步一喜,晚风吹过红灯笼晃动长须。
褚泽衍的心却是一点点沉了下来,因为他见到褚婼姝面带泪痕,慌张退出房间。
他急忙上前拦住了她,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褚婼姝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哆嗦着唇,结结巴巴道:“兄长,为何,这个公主和谢袅长得,一摸一样。”
她抬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哭的泣不成声。
“她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她就是谢袅对不对,她来找我们报仇了。”
她尖叫一声,抱着头惶恐而逃。
褚泽衍却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面上的笑容凝固,死死捏紧了拳头。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不足十步远的距离,却让他觉得遥在天边。
她想起来了吗,她怎么能想起来,明明只差一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