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尚未有定论,你若是想救你的家人,便先呆在后院不要出门,免得横生枝节。”……自那日起,苏雏霞便一直呆在陆府后院,一呆便是半月。纵然还是日夜悬着心,但一想到陆汴溟是个重诺之人,苏雏霞忐忑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安心。这日中午。“轰隆!”突如其来的一声惊雷吓得正在怔楞的苏雏霞猛地站起,只觉得心惊肉跳,惶恐不安。这时,院门被推开了,随即楚含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苏姐姐,你可要撑住啊,你的族人喝了太子殿下赐的酒,正等着你去收尸呢。”
苏雏霞怔了一瞬。
随即,仿佛周身的空气全被抽干,让她喘息都困难起来。
命运兜兜转转,即使她接回楚含烟,又写下和离书,却还是无法让苏家摆脱死劫。
“父亲,母亲……”苏雏霞呢喃,不由自主地走向苏府的大门。
还未靠近,便已被拦住。
禁军统领霍林拔出佩剑抵在了苏雏霞脖间,沉声道。
“苏府已经戒严,太子妃请回吧。”
横在脖颈间的剑刃冰冷,冻得苏雏霞全身都泛起了凉意。
她正欲开口,耳畔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低吼。
“放肆!”
苏雏霞错愕地回头看去,见陆汴溟身着太子冠服,正向这边走来。
霍林连忙收起佩剑,跪下行礼道。
“殿下恕罪,下官不是故意对太子妃不敬,只是上面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苏雏霞一双手下意识地揪紧,随着陆汴溟步步走近,指尖隐隐有些发白。
而陆汴溟却仿若没看到她一样从她身边经过,抬手虚扶了霍林一把,语气和善道。
“起来吧,你秉公办理,何罪之有?”
苏雏霞的心猛地一沉。
她侧眸看了一眼被围得铁桶般的苏府,眼睫颤了颤,将眼底汹涌的痛色掩去,咬着唇道。
“太子殿下,我父亲他……”
刚说了几个字,就见陆汴溟长眉拧紧,冷冷瞥了她一眼,将她余下的话全部堵回了喉咙里。
苏雏霞只觉脑海里“轰”的一声,仅存的几分侥幸被彻底粉碎!
陆汴溟双眸微微眯起,定定地看着苏雏霞,又加重了语气道。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来人,带走。”
说罢,他便冷漠地收回了视线,径直越过她走进了苏府。
苏雏霞攥紧裙摆,眼睁睁地看着苏府的大门再次关上,只觉得得一阵入骨刺痛。
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她咬了咬牙,转身向认识的世伯世叔家里跑去。
却无一例外地被拒之门外。
只有一个曾与她父亲同门的世伯不忍,转达了一句话——
“此案是太子殿下亲自监管,我们无法插手。如今唯一能救你全家的,只有太子殿下。”
闻言,苏雏霞眼前再次闪过陆汴溟冷漠的双眸,眼底的微光瞬间黯淡。
事到如今,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手下留情了……
倘若陆汴溟是因为她而迁怒苏家,那么用她一人性命换苏家满门,她绝不会犹豫半分!
苏雏霞失魂落魄地走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陆府的。她木然地坐在前厅里,身体忍不住一个劲地发抖。
不知坐了多久,陆汴溟缓步走了进来。
苏雏霞猛地回神,撑起无力的身子,跪到了陆汴溟身前。
“殿下,逼你强娶的人是我,与我的家人无关。若我一死,太子殿下能放过我的家人吗?”
陆汴溟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他垂眸盯着苏雏霞看了许久,方才沉声道。
“你要是敢寻死,那苏家人就都得给你陪葬了。”
苏雏霞闻言一震,五指紧攥成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跪在冰冷砖石上的双膝寒凉刺骨,却也远远不及她的心冷。
陆汴溟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苏雏霞红肿的眼眶让他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紧了。
他不愿再看,便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却又站定,头也不回地道:
“此案尚未有定论,你若是想救你的家人,便先呆在后院不要出门,免得横生枝节。”
……
自那日起,苏雏霞便一直呆在陆府后院,一呆便是半月。
纵然还是日夜悬着心,但一想到陆汴溟是个重诺之人,苏雏霞忐忑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安心。
这日中午。
“轰隆!”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雷吓得正在怔楞的苏雏霞猛地站起,只觉得心惊肉跳,惶恐不安。
这时,院门被推开了,随即楚含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苏姐姐,你可要撑住啊,你的族人喝了太子殿下赐的酒,正等着你去收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