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背着,逮着机会就要给我灌一点水。我不爱喝没味道的,她就换着法子的给我换。冰糖雪梨,蜜柚金桔,川贝枇杷。全都是对嗓子好的。她每天上班那么忙碌,还会早起帮我炖好,装进保温壶里给我。每次我们一起出门,别的女人基本都背LV或者Prada,只有她——背着一个粉色的保温壶。也有人嘲笑她:“你不能这么惯着男人,小心把他惯坏了。”秦书琪只是柔柔地看着我笑:“我就想惯着他,这样他就离不开我了。”
她走后,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每到冬天,我就很容易感冒。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提醒我,要多喝水,感冒才好得快。
后来,她干脆给我准备了一个保温壶。
天天背着,逮着机会就要给我灌一点水。
我不爱喝没味道的,她就换着法子的给我换。
冰糖雪梨,蜜柚金桔,川贝枇杷。
全都是对嗓子好的。
她每天上班那么忙碌,还会早起帮我炖好,装进保温壶里给我。
每次我们一起出门,别的女人基本都背LV或者Prada,只有她——
背着一个粉色的保温壶。
也有人嘲笑她:“你不能这么惯着男人,小心把他惯坏了。”
秦书琪只是柔柔地看着我笑:“我就想惯着他,这样他就离不开我了。”
在刚刚她说出让我多喝温水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全都是曾经她对我的温柔和宠爱。
我几乎快要装不下去了。
我恨不得扑上去抱着她,求她能不能再努努力,想起我们的曾经。
但我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我快死了。
我不能让她想起来,一丝一毫也不行。
我把我们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
我们一起拍过的照片,我们的情侣衣服和各种配饰,还有她送给我的所有礼物,足足三个大箱子。
为了不让秦父秦母担心,我又把自己的旧衣服整理出来了两个箱子,跟那些东西放在一起。
叫人来搬的时候,秦母看到了,问我:“云辰,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说:“我刚收拾屋子,发现以前很多衣服都不穿了,就想着拿去捐了。”
秦母没有怀疑:“哦,也是,在家放着也是占地方,不如捐给需要的人。”
我找了个货拉拉,先帮我把衣服都送去了捐赠点,然后带着剩下的东西直奔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听到我的要求之后,很为难:“不好意思啊先生,不是我不帮你,但是我们这里......都是给遗体火化的呀,你的这些是物件,这不符合规定啊。”
我说:“你们这里不是可以帮逝者把生前用过的东西也一起火化的嘛。”
“对,这个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你是要帮逝者烧这些东西对吧?”
“对的。”
“逝者是谁?”
“我。”
工作人员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我解释说:“不久之后,我应该也会在这里火化。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想先把这些东西烧过去,等我到了那边之后,就去取。”
工作人员咕哝着:“怎么说的我们这里好像是寄快递似的......”
最后他还是帮了我。
她问我:“这些灰烬,你准备怎么带走?”
一般遗体火化,都得买个骨灰盒。
我说:“我就不带走了。”
她更诧异了:“那就会被我们统一当做废弃物处理的。”
“嗯,随你们吧。”
我付了钱,离开了。
工作人员摸着后脑勺,疑惑地回了他的操作间,估计是觉得自己今天遇到了个神经病。
其实我一开始,是打算自己找个地方烧了的。
但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足足二十多年,承载着我们两个人回忆的东西太多太多,我一个人根本烧不完,所以才想到了殡仪馆这个地方。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现在我就要开始着手,从她的人生里,把我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全部擦除干净。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自己住了好多年的房间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像是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书架空了,桌面上空了,柜子里也空了。
除了衣柜里还有一些衣服之外,整个房间几乎都空了。
我的所有东西,几乎都跟她有关。
那些东西烧掉了,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一起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