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汐气得肺都要炸了。本来想离开动物园,但满地狼藉,不打扫卫生或许会被多管闲事的景区游客拍视频发到网上。林玥汐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就是个甩手掌柜。她满腹委屈,哭着捡起了地上的两个奶茶瓶子,把脏了的红豆清理干净。--卡皮巴拉很佛系。它们长得圆滚滚的,四条腿很短,鼻孔朝天,外表呆萌可爱,是精神状态最稳定的一种小动物。因为天寒,它们在室内待着。书禾在路边专门买了几个橘子,放在卡皮巴拉的脑袋上,果然,它们懒懒的,连动也不动,蠢萌极了。
时煜面若寒霜,盯着林玥汐:“叫什么,哪个部门的。”
周围的气温陡然下降十个度似的。
林玥汐后退半步。
这个男人长身玉立,尤其是他深邃锐利的眼睛,气场太强势了,说出的话也不带任何温度。
“我......”
林玥汐敬畏而视,脸色愈发苍白,不敢吱声。
世上没人不害怕领导。
“说话。”
男人眸光如刃,冷声质问。
林玥汐吓得打了个寒颤,身体开始微微战栗,嗓音都变了调:“我是,我是市...市场策划部的,叫林玥汐,时总,我——”
“你被开了。”
林玥汐唇色都吓没了!
她好不容易留学回来拿到了大厂offer,还有几天就转正了,能在恒升这种集团工作是很多留学生求之不得的机会。
林玥汐撒谎成性:“我今天请假了。”
“说,谁签的字。”
“我......”
林玥汐后背出了汗。
她看了一眼书禾,书禾在安闲从容地喝着奶茶,吃着时煜买来的草莓雪花酥,看样是一点都不顾老同学感情了。
林玥汐不敢直视时总峻厉的眼睛,说话的底气越来越不足:“我没有霸凌书禾,那时候只是跟她开了一个小玩笑,她当真了,不信您可以问.....问..其他同学。”
“而且,她害死了自己的姐姐,时总,您一定要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她最会伪装成小白兔的样子博同情,这些年被她骗过的男人估计都数不清了,哦对了,她跟傅鹤宁不清不楚的,高中就睡在一起了,这些您都知道吗?”
时煜波澜不惊。
他出示已经取证的手机录音,不疾不徐道:“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夫人?”
林玥汐惊愕不已。
书禾刚才没说谎,竟然真的与时总结婚了?!
她真的成了恒升老板娘?!
“你被辞退的原因里,除了擅离职守,我会加上一条霸凌记录,扰乱集团风气;此外,由你造成的集团运营干扰,集团会按照赔偿标准向你索赔;还有,你刚才对我夫人的诽谤侵犯了她的名誉权,回家等律师函吧。”
林玥汐指甲死死地陷入掌心。
时总录了音,她面容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很多集团的HR在面试时都会做背景调研,如果她被恒升辞退的原因多了一条霸凌记录,这件事情被竞争者知道的话,他们会用此大做文章。
诽谤的确侵犯了名誉权,她还要被告,承担法律责任。
书禾吃雪花酥的动作一顿,没想到时煜机警地录音取证,也没想到他会选择无条件地向着她。
“对不起,时总。”
林玥汐开始道歉,鞠躬,一双大眼睛氤氲起雾气,大气不敢吭一声,在时煜面前啜泣了起来。
书禾有些反胃:“我想去看卡皮巴拉。”
“好。”
背包与相机这些东西从始至终都是时煜在提着,他牵着书禾的手,带着她去爬行动物馆看水豚。
林玥汐慌得追了两步。
她擦了擦泪,想跟时总再解释解释,能不能别起诉她。
被起诉会不会在警局留下案底啊......
当林玥汐看到时总对书禾的悉心照顾,看到时总俯身聆听书禾说话,看到时总身上带着强烈的人夫感,她停住了脚步。
心高气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像只落水猫一样在书禾面前低声下气。
她绝不会在书禾面前低头。
可书禾现在是恒升集团的老板娘,会吹枕边风,她翻了身,肯定少不了报复打击。
“给,你的红豆奶茶,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男人买了两杯红豆奶茶,本想给刚才那个小美人一杯,但环视一圈没有了她的踪迹。
可惜了,本来想要个联系方式。
那个小美人是个尤物。
林玥汐气恼,将红豆奶茶拍落在地上,发起了脾气:“周书禾凭什么嫁的那么好啊!她凭什么啊!她以前就是个小哑巴,胆小鬼,被人摁着给我磕头,被我扇了那么多下巴掌,她这种人凭什么能找傅鹤宁当对象,现在又凭什么嫁给时煜!”
奶茶瓶子在地上爆开,水溅到两人的鞋子上。
来来往往的游客投注视线,男人皮鞋脏了,脸上挂不住面子,不厌烦的瞪着她。
“你发什么颠,大小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除了你爸妈,社会上没人有义务惯着你,你说人家是胆小鬼,你看看自己,就是一个神经病,怨妇。”
话落,男人用纸巾擦了擦皮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玥汐气得肺都要炸了。
本来想离开动物园,但满地狼藉,不打扫卫生或许会被多管闲事的景区游客拍视频发到网上。
林玥汐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就是个甩手掌柜。
她满腹委屈,哭着捡起了地上的两个奶茶瓶子,把脏了的红豆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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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皮巴拉很佛系。
它们长得圆滚滚的,四条腿很短,鼻孔朝天,外表呆萌可爱,是精神状态最稳定的一种小动物。
因为天寒,它们在室内待着。
书禾在路边专门买了几个橘子,放在卡皮巴拉的脑袋上,果然,它们懒懒的,连动也不动,蠢萌极了。
时煜站在小姑娘的旁边。
书禾神情温和,安安静静地逗着一只卡皮巴拉,玩着那两个小橘子,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突发状况影响。
“你是在几岁被她欺负的?哪个学校。”
书禾傻傻笑了笑:“不记得了。”
她知道时煜想帮她些什么,弯起唇:“当时干妈帮我报过警了,她在警局给我道了歉。”
“除了道歉,没了?”
“嗯。”
书禾垂眸,声音飘渺:“除了道歉,没了。”
时煜胸口骤然微痛。
本想问清楚书禾被欺负的时间,安排律师帮她进行追诉,忆起书禾是初中才能开口说话,也就是说,她当时被欺凌的年纪在十二岁以下,早已过了追诉期。
加之未成年人保护法,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无法追究法律责任,警察只能以教育为主。
“时煜,卡皮巴拉很好玩的,你也来试试?”
时煜走到书禾身边,蹲下,拿起她买的一个橘子,放在了书禾头上:“你跟卡皮巴拉也很像。”
书禾头顶着橘子,笑道:“像它,挺好的呀。”
能像卡皮巴拉一样没心没肺地活着,一生就图个清静,是很幸福的事情。
书禾想到什么,“你真的会用录音起诉林玥汐?”
“当然。”
时煜捏了捏书禾软软的小脸,哄她:“你以为我跟她闹着玩呢,书禾,相信我,相信舆论的力量,我会让她跟你公开道歉,不止今天,还有你小时候受过的欺负,霸凌者该付出的代价只多不少。”
“嗯。”
书禾眼眶一酸。
他的话铿锵有力,让她的心不知不觉间塌软一片。
书禾解释道:“我高中没有跟傅鹤宁谈过恋爱,更没有睡在一起,我们只谈了半年。”
“半年?”
书禾看到了男人眼中深深的诧然与怔愣。
“对,就半年,期间还有两个月的冷战。”
“嗯,知道了。”
时煜唇角隐有弧度,将书禾头顶的橘子拿了下来,放在卡皮巴拉的脑袋上。
卡皮巴拉动了,橘子掉了下来。
男人一语双关:“看,学会反击了,不错。”
书禾捡起那个橘子,握在手心,心里思忖时煜说的这句话,是在点醒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