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大的笑话！”周雅打断漏勺般的女儿，在申家人复杂的眼神中笑出声来：“我说申四太太，你儿子想背着你们出国玩不是什么大事，但害怕挨骂就把晴晴扯进来，是不是太下作了点？”肖冉眼神发直：“你说什么？！”周雅挥了挥手，让保安把她赶出去。她看向申家其他人，声音带了恨意：“申家不想联姻可以直说，可你们处心积虑在嘉嘉生日这天折辱她，这事许家不会轻拿轻放！”申老爷子脸色也很难看。周雅明显是不愿让申家知道顾念晴的去处，而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听明白了，申煜去的法国根本不是顾念晴留学的地方。
许家的相处模式没人能复刻模仿。
所以许家人的脑回路旁人完全跟不上。
肖冉听完许盈嘉的回答，指着她“你”了半天没憋出其他话来。
许盈嘉是个傻的，圈里人都知道，可正因为她是个傻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又可信了好几分。
肖冉脑子里一团乱麻，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道视线都充满了嘲讽。
她的儿子，她的珍宝！
竟然自作多情地为了一个虚假的幻想追出了国。
而把这一切扯到众人眼前的竟然是她自己！
阿煜知道了得多生气啊……
肖冉后怕起来。
她任凭两个妯娌把自己扶起来，搀着她往外走。
肖冉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被架着，嘴里喃喃自语：
“这可怎么办？阿煜他孤身一人去了法国，那里又没有申家的项目，谁能照顾他……不、不行——”
她挣扎起来，扭头朝申老爷子喊：
“爸爸，您赶紧安排人去法国把阿煜带回来呀！他一个人——”
“法国？”
周雅接话，脸上是意味深长的表情。
“申煜去了法国，还要把这事儿往晴晴头上扣？”
申垒看着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许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是许盈嘉：
“申大伯伯，晴晴她没去法国呀，她的学校是——”
“真是天大的笑话！”
周雅打断漏勺般的女儿，在申家人复杂的眼神中笑出声来：
“我说申四太太，你儿子想背着你们出国玩不是什么大事，但害怕挨骂就把晴晴扯进来，是不是太下作了点？”
肖冉眼神发直：“你说什么？！”
周雅挥了挥手，让保安把她赶出去。
她看向申家其他人，声音带了恨意：“申家不想联姻可以直说，可你们处心积虑在嘉嘉生日这天折辱她，这事许家不会轻拿轻放！”
申老爷子脸色也很难看。
周雅明显是不愿让申家知道顾念晴的去处，而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听明白了，申煜去的法国根本不是顾念晴留学的地方。
说是为了顾念晴出国，却去了和人家不同的地方。
要不是申煜这些年的舔狗样太过深入人心，任谁听了这情况都会往甩锅那方面想。
毕竟私生女这东西，存在就是原罪，头上再多点别的错也没啥。
申老爷子最无法接受的是，本来申许两家都已经握手言和了，肖冉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冲出来加了把火。
现在申家要赔的可就不止一个项目了！
而许家……
大不了将那狐狸精除名，让失去许家二小姐的身份，被打回原形。
可那又有什么用？！他器重的孙子名声是彻底臭了！
私生女和唯一的孙子一换一，申家都亏到祖坟开裂了好么。
更别说现在孩子们早就互有合作，顾念晴那丫头又是个点子王，许家哪会那么容易放手。
难不成申家还能真的伸手去管别人家的交易？
申老爷子好多年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憋屈了。
他黑着脸，压着怒意和许明臻客套了几句，带着申家人匆匆离去。
而这次事件最终的结局，是申老爷子断了申煜的信用卡，逼着他灰溜溜回了国，申家在与许家的三个合作项目上分别让利两成。
而许家则承诺五年内绝不让顾念晴出现在申煜面前。
经此一事，两家合作倒是加深了，可双方都没再提联姻的事。
申家不愧是京圈领头羊，气度还是令人钦佩的。吃了这么大的亏，倒也没对孤身一人在国外的顾念晴动什么手脚，反倒默许了申灵与她的多次合作。
能赚钱，大家都开心嘛，何况申家因为顾念晴丢了这么大脸割了这么多肉，从她那薅一点回来不是天经地义。
而许氏的股东们在确认申家不会因为顾念晴对许氏发难后，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当时有不少人斥责，觉得顾念晴太不顾后果——申煜理亏又如何，那可是申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就算他错了，申家也会给他扭成对的。
顾念晴这样搞，是拿整个许氏在赌。
赌申家的道德底线。
当然，圈里人都是精的，当场再怎么懵逼，事后慢慢也都咂摸出来了，是许家不想要申煜这个女婿，但又不想得罪申家，所以把万能好用的替罪羊顾念晴推了出来。
要说这里面没有周雅和许明臻的首肯，鬼都不信。
可谁会去指责两位许家的主人？
自然又是万恶的私生女背锅。
……别的不说，这私生女真好用啊。
而顾念晴面对众多指责，并没有任何辩解，还很诚恳地给每一个打越洋电话过来说教的长辈们道了歉：
“您说的都对，我会改的……啊，下一期启梦新产品的研发资金我已经申报了，您要多多支持哦。”
大家看她态度良好，说话也不至于那么难听了。
还觉得这丫头有眼色，很懂这圈里的规则。
……她当然懂，周雅很早就教过她，如何用圈里的规则玩游戏。
而顾念晴向来学得很快。
六年间，当初聪明却不顾后果的小姑娘吸取教训，变成了勤劳能干的产品开发总监。
在许氏旗下子公司里不出挑的启梦，像一只兢兢业业编织网格的蜘蛛，一丝一线地将庞大的猎物包裹其中。
只等收网之时。
……
没了OA系统，光是通知各大股东参会都费了好一番功夫。
事发突然，不少人赶不回来，只能远程参加。
可原本的远程视频会议系统同样是启梦提供的OA的功能。
市面上能替代的APP不是没有，可享受过专门定制的服务，再来使用公众化的软件，落差可想而知。
更别说有些年纪大的股东对电子产品的操作上限仅限于打电话发微信外加刷刷擦边小视频，突然让他们下载个陌生的APP，还要注册账号、输入会议号进入房间、改变麦克风权限……
……这跟人间地狱没啥区别。
最后，会议还是召开了，但会议室里的通话软件五花八门，时不时有人断线重连，或是发言时因为情绪激动而让麦克风发出尖锐爆鸣。
王瑛在各种意外状况中，无数次压下砸了用来做会议纪要的笔记本电脑的冲动。
这这这，这还是她熟悉的许氏吗！？
真的不是街头菜市场吗！！
顾念晴，你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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