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狩猎,官家都极为重视。凡是在狩猎场上得了好成绩的人,会受到皇帝的嘉赏。而且不限于皇子,就算是普通大臣的孩子,也是可以参加的,相对其他的活动,限制算很少的。因此每年,都有人霍霍磨刀,夙夜练习箭术,就为了可以在这一天崭露头角,获得皇帝的赏识。往年李鹤都是走个过场。他的箭术,在几个皇子中出了名的烂。不过今年,他似乎有了别的计划。
明珠心中警醒,谨慎道:“兴许是堕胎的缘故……”
华柳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了好几回,明珠胆子很大,可是在被华柳审视的这短短几个刹那的时间,她却莫名的紧张。
她的眼睛虽然是浑浊的,却可以用精明来形容。
明珠担心,孩子的事会被她看出来。
好在,她只是看了一会,便道:“你在外面,也关乎殿下的颜面,总是这么一副弱柳迎风的模样,难免对殿下造成影响。”
她暗暗松了口气:“明珠明白。”
……
每年的狩猎,官家都极为重视。
凡是在狩猎场上得了好成绩的人,会受到皇帝的嘉赏。
而且不限于皇子,就算是普通大臣的孩子,也是可以参加的,相对其他的活动,限制算很少的。
因此每年,都有人霍霍磨刀,夙夜练习箭术,就为了可以在这一天崭露头角,获得皇帝的赏识。
往年李鹤都是走个过场。
他的箭术,在几个皇子中出了名的烂。
不过今年,他似乎有了别的计划。
去的路上,明珠偷偷打量李鹤,他们坐的隔了一段距离。
每当他沉着脸的时候,明珠就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应当是不大开心的吧……
想到往年,她还是忍不住先出了声。
“殿下。”
他没有说话。
自从他们闹了别扭,就一直是这样。
明珠知道他听见了,继续说:“若他们还像往年那般,明珠会在身侧保护你,殿下无需担忧。”
李鹤睁开眼睛,开口却是讥讽:“碰都碰不得,还妄言保护谁。”
“……”明珠心里极为难受,别过头去:“那便算了吧。”
她也是有脾气的。
李鹤何曾在乎过,就算她为了他着想,得到的也不过一句难听的讥讽。
她小小的脸转了过去,不肯正面看他,睫毛微微颤抖,眉头蹙到了一起,很是悲伤的模样。
李鹤后知后觉自己的话太伤人。
他习惯了在他人面前谨言慎行,每个字出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到了明珠跟前,却是不经思考。
他想和明珠说些什么,又想起那日她不情愿的模样。
何止是不情愿,简直就是把不喜欢,讨厌,都写到了脸上。
他顿了顿,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此次狩猎,皇帝也一同出行,地点在京郊的一处林子。
那林子专门用来给皇家狩猎使用,里面建造的府邸规模极大,说是搬去一个后宫也不为过。
皇帝出行,女人自然少不了。
后宫三千佳丽,不能都出来,每年的名额都有限。
云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今年在皇后那得到了一同出行的准许。
到了地方,李鹤便不见人影。
明珠猜到,他一定是去见云袅袅了。
“明珠。”
一个声音倏地响起,轻轻的,她推开窗,夏晁一个侧身从窗边的墙壁处转过来,手里握着一朵小黄花。
“路上看到的,很适合你。”
“送我的吗?”
“那不然呢。”夏晁:“你过来些,给你戴上。”
明珠低下了头,那小黄花别在她的耳边,很是温婉,夏晁看的痴了几分。
他的明珠,就是这世上最朴素的花朵戴在头上,都是美艳无双,倾国倾城。
明珠照过铜镜,看到自己的样子,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因此开朗些许。
随后又为他担忧起来。
“这里到处都是人,你快回去吧,若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我是朱鸾统卫,若我想藏身,谁看得到?”
夏晁说:“我知道,五殿下不在。”
他那点小心思,也只能在那个人不在的时候才敢探头。
便如路边不起眼的小黄花,没了别人的比照,才能显出它来。
“皇上那边不要你守着吗?”
夏晁:“放心,都安排好了。”
他与她隔着一个窗户,见外面阳光正好:“附近有个废弃的院子,里面有秋千,我带你去玩?”
秋千。
明珠心神微漾。
“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他去了何处,特意来安慰我的?”
夏晁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执拗地问:“怎样,去不去?”
她点点头。
他果真领着她去了一个安静的小院子。
那里极为偏僻,后面就是茂密的树林,时不时有鸟儿悦耳的叫声。
不必担心有谁来,因为这里太过偏僻了,隔着很远,就没什么人了。
“我护着你。”夏晁在她后面,一点点把她推的很高,明珠寥落的心情,恍惚随着她的升高散去。
暖阳沐浴着她洁白的脸,树影打了下来。
她一直郁郁寡欢的唇角勾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心情有没有好点?”
“嗯,谢谢你,师兄。”
他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我要回去了。”
他偷偷溜了出来,若是太长时间不在,怕是要出事。
明珠忆起先前他说要送簪子给他心仪之人,便道:“怎么样了?”
夏晁动作一顿,轻描淡写道:“再过段时日吧。”
“会有好结果的。”她安慰着。
他点了点头。
……
刚到行宫,云妃便派人约他见面。
李鹤本不想刚来就这么冒险,她的婢女青儿却说:“娘娘心绞的难受。”
余袅袅一直有心窒的毛病,常年受到病痛的折磨。
每当这个时候,李鹤陪着她她才能缓和些许。
还没等到地方,两人的私会便被人生生打断。
迎面走来的正是四皇子——李承,端妃的儿子。
“五弟,你来的正好,太子哥哥得了几坛民间佳酿,据说在地底下存放了百余年的陈香老酒呢,走,我们一同过去品尝。”
他勾搭上李鹤的肩膀,他个子没有李鹤高,生生把李鹤的腰拉弯,才好迁就他的动作。
看着是一副盛情邀请的模样,实则李承的力度极大,李鹤已经感觉到脖颈处剧烈的疼痛。
“还是算了吧,太子又不喜欢我。”
“诶!你我都是皇家子嗣,流着皇室的血脉,岂能说这种挑拨关系的话?”
李鹤心中冷笑。
“咦,这婢女是你家的?”李承注意到一旁的青儿。
青儿慌张,连忙扯了个谎:“奴婢是在这宫中打扫的下人,并不知殿下身份……”
好在云妃在后宫存在感极低,几乎没什么人认识她,更别说她的婢女。
李承挥挥手,把她打发走,勒着李鹤的脖子把他往太子住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