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想过给谁上坟的。我跟你说,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花了我小十两银子呢。待我事儿一了,我便也给你母亲也立上一个衣冠冢,到时候你们一家也可团聚了。秦以歌烧完东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才站起身,“下回再给你们拿些吃的吧。我走了,不用送了。她脚轻轻一点直接寻着自已那匹马飞跃而去了。待她回到地藏宫时,正好是午膳时间。乔南兮寻了一间石室,
周大夫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秦以歌道:“没什么。”
周大夫面色严肃了几分,认真道:“从前你在这地藏宫关着,也用不上那些与人相处的法子。
如今你既然出去了,老夫有一条牢记多年的法子可教给你。
人与人相处,最怕的就是猜忌。更怕两个亲密之人却偏偏从旁人口中得知对方的想法。
很多时候,直接问出口就成,何必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你是个直性子的孩子,如今这事儿不愿贸然去探查,想必那人对你很是重要,可若是不探查,生出了误会,岂不是白白耽搁了?”
秦以歌想了想,又问道:“如若去探查之后,结果还是那样呢?”
周大夫笑道:“你是秦以歌,是地藏宫宫主。你若想放下,便一定能放下,你若不愿放过,总有你的法子。何必,困住自已?心自由了,才是真的自由。”
秦以歌站起身皱着眉头,看向他,那眼底带上几分娇嗔的笑意,“你这老头,说起话来,和那些话本里一样!一套一套的!晚上找您喝酒!”
话音一落就转身上楼了。
周大夫笑着看向秦以歌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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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歌没地儿可去,又回了第一层。
乔南兮早已等候着了。
“宫主,属下命人给您把最上边的阁楼扩开了,封楼郁从前的屋子也被属下搜查过后直接砸了,您可要去瞧瞧?”
秦以歌点点头,“走吧。”
两人穿过小石阶,进入了最上层小阁楼,那儿从前是个石洞,如今到是个漂亮的雕花木门了。
秦以歌进屋一瞧,石屋不算大,却是样样都有的,甚至凿出了一间作为盥洗室,一间作为秦以歌的小仓库。
那个圆形石窗也被保留着,只加了两扇往里开的窗户,那床榻瞧着也很是软和,甚至一旁的木柜里都挂满了漂亮衣裙。
这是秦以歌从前梦寐以求的屋子,忽而有了,说不上有多高兴,却也不是不高兴,秦以歌不明白自已现下是什么感受。
秦以歌道:“有劳了,现下还早,我去一趟五里山。晚膳时间会回来。”
乔南兮躬身道:“是!属下会备好晚膳。”
秦以歌点点头转身下了阁楼,直接从第一层石门之处飞身而下,而后寻到自已骑来的马,翻身而上往五里山去了。
五里山离地藏宫倒不算远,也就五十里地,那是这一片唯一可以开垦田地的山头了,其余的山头都是巨石林立,从夹缝中长出的树已然占去了所有土地。
一个时辰不到,秦以歌就到了五里山半山腰,还是有地藏宫的属下在这儿演着戏,戴着周大夫和乔南兮当时的那人皮面具。
“见过宫主。”
秦以歌点点头,“忙去吧。”
而后秦以歌提上马背上的一堆包袱,往山上走,张翠云夫君和孩子的墓地在那儿。
秦以歌到了地方,发现自已也没带香火,没带纸钱,正经东西真是啥也没带。
她拿着匕首,在木碑前刨了一个坑,把自已买的小玩意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烧。
她嘴里絮叨着:“我忙忘了,下回再给你们烧纸钱,小屁孩你先玩玩这些小玩意。
借用一下你们的身份,如今到是还得时不时来给你们上坟了。我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想过给谁上坟的。
我跟你说,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花了我小十两银子呢。
待我事儿一了,我便也给你母亲也立上一个衣冠冢,到时候你们一家也可团聚了。”
秦以歌烧完东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才站起身,“下回再给你们拿些吃的吧。我走了,不用送了。”
她脚轻轻一点直接寻着自已那匹马飞跃而去了。
待她回到地藏宫时,正好是午膳时间。
乔南兮寻了一间石室,装点了一番,这才在一层大堂等着秦以歌归来。
“宫主,一切已备妥当,您可先用膳?”
秦以歌走进石室瞧见满满一桌子的好菜饭,悠悠的坐下,拿起碗筷道:“帮你办事儿的人呢?”
乔南兮躬身道:“在侧间等候宫主传讯。”
秦以歌道:“把他们叫来。”
乔南兮朝屋外道:“进来。”
来了三个人,乔南兮介绍道:“这位是小四,这位是十五,这一位是小六。”
三人躬身道:“见过宫主。”
秦以歌点点头,“都坐吧。”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坐了下去。
秦以歌又道:“吃吧,边吃边说。”
四人又从一旁拿了碗筷夹了一筷子菜。
秦以歌掀起眼皮瞥了他们一眼,“我不是封楼郁,没那么爱杀人。你们都管着些什么事儿?”
小四道:“属下小四,管着训练弟子。”
小六道:“属下六号,管着京都的铺子生意。”
十五道:“属下十五,分管着四处的消息。”
秦以歌放下碗筷,悠悠的道:“都吩咐下去,在本宫主寻到解药之前,都给本宫主好好办事儿。
如若不然,谁也别想活到三十岁。待你们毒解了,是去是留都可自已决定。
可只一点儿,如若谁离开之后,透露过地藏宫一星半点儿的消息,那么本宫主会举全宫之力,追杀他倒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或者,本宫主亲自去杀。”
秦以歌话音一落,全身威压猛的浸满石室,三人抵抗不住齐齐从心口涌上一口血,还不敢往菜上吐,只得生生的咽了回去。
乔南兮惊讶于自已没被波及,虽是没有受伤,可是她已然后背汗毛直立。
她更是惊诧了,短短两年,宫主的内力已然可以控制到如斯地步!
秦以歌收回威压,眼神里满是无波无澜的冰冷,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懂了吗?”
四人齐声道:“属下遵命!”
秦以歌笑道:“吃吧。再过两日,我就走了,不必这么害怕。”
四人心下一凛,又恭敬道:“是。”
三刻钟之后,四人和秦以歌‘愉快’的用完了晚膳。
他们走出石室之时,那脚步都软了。这也是没法子,她虽然没有封楼郁变态,可是‘十七’这个名字就是悬在地藏宫每个人脖颈上的一把匕首。
谁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