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来,她受的伤,吃的药,俞宁都去调了一边记录。光是看着那些药,就觉得触目惊心。可此刻对上她期盼的眼神,他又狠不下心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请我爷爷为你保胎。他是妇科圣手,用中医保胎,这个孩子,或许还有活路……”俞宁眸中光芒渐黯,却还是说出了他此刻能为她做的,最好选择。他理解她对孩子的渴望,毕竟半年前,她才流掉一个,还是被算计着,被
墨景琛走后,房间内传来她起床的声音,望着男人离开,他这才去而复返。
房间内床头放着准备好的青菜粥,饭香诱人。
姜婠婠却还是摇摇头,没有进食的想法。
看着她这样自毁式的,混沌的活着,俞宁终究还是心软了,“婠婠,你怀孕了。”话音一落,姜婠婠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眸中的绝望和困苦,显而易见。
“快三个月了,算算时间,大概是他出国前的事。”这些时间来,姜婠婠和墨家的纠葛他查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
此刻他清楚地看见,姜婠婠的表情蓦地变得很复杂。
她垂着头,轻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三个月,她的孩子甚至还没显怀。
可是短短三个月,在她身上就发生了这么多。
回想过去,恍如隔日,可这个孩子仿佛就是个分水岭。
从怀上以后,她这三个月的暗无天日,也无人得知。
可姜婠婠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却让他有些心酸。姜婠婠的这个动作,是否也在祭奠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为了跟她更好交流,俞宁早就给她准备好一个发声软件,盲文打字输入就可以化作语音说出来。
这几天来,她都一言不发,直到此刻她才拿起那个手机,敲敲打打,“我吃了很多药,也受了很多伤,对孩子不好,对不对?”
机械的女声从手机中流出,不带任何感情。
可俞宁却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对这个孩子的渴望。
这三个月来,她受的伤,吃的药,俞宁都去调了一边记录。
光是看着那些药,就觉得触目惊心。
可此刻对上她期盼的眼神,他又狠不下心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请我爷爷为你保胎。他是妇科圣手,用中医保胎,这个孩子,或许还有活路……”俞宁眸中光芒渐黯,却还是说出了他此刻能为她做的,最好选择。
他理解她对孩子的渴望,毕竟半年前,她才流掉一个,还是被算计着,被逼迫着流掉的。
这个孩子要留下来,不说孩子后期的成长发育,会不会被期间的药物激素所影响,就是对产妇本人,在半年之内小产又重新孕育,也是极大地损伤。
可她喜欢,她想要……
俞宁不敢赌,或许这孩子能成为她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牵挂。
“要告诉他吗?”俞宁问的突兀,姜婠婠正低头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似乎想感应到什么。
听到这个“他”,反应了很久后,眨眨眼,似乎才想起来他是谁。
孩子的父亲,他。
“不要,这是只属于我的孩子,他没必要知道。”依然是机械的女声,依然没有任何感情。
“好,这是你的孩子。”姜婠婠点点头,脸上渐渐浮起一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微笑。
而房间外,站立已久的云姗几乎像被雷击中,光是站着,就觉得浑身冰冷,手脚发麻。
她没有想到,姜萌萌死了,这个死哑巴还能和墨哥哥产生更深的联系。
她原以为,姜萌萌一死,姜婠婠会恨墨哥哥恨之入骨。如今孩子也怀了,就算死哑巴口口声声说跟墨哥哥无关又怎样?
来日她真的嫁入墨家,还是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外面这个私生子。
倘若一日,她又想起墨哥哥的好,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到时她该如何自处?
……
不过片刻,云姗就做出决定:那就一起死!
本来就都该死!那个短命鬼也是,这个孩子也是,拦住她和墨哥哥在一起,就都该死!
俞宁起身出房间时,云姗已经听见动静悄悄走了。
而他给她带上房门,心里的勇气莫名生长。
爷爷已经收手很多年,不再医治病人了。
可俞家上下的一手医术,都是爷爷亲自启蒙教导的。
他说不上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他只想尽快回家,请爷爷再次出山为她医治。
让她安心生下孩子,让她再有牵有挂的活下去,让她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