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寒凉的风从未关好的窗口扑进暖气极好的房内,撩过岑宴北鼻尖和极长的眼睫,像碰到了冰凉莹润的玉石。睡梦中,岑宴北枕在头下的手微微动了动。他在梦中看着姜桉桉趴在卷子上睡着的侧颜,忍不住上前拨开她的碎发,克制着粗重的呼吸慢慢低下头靠近姜桉桉的脸,鼻息间幽幽的栀子香让他心跳剧烈。他甚至能看清姜桉桉长而密的睫毛,当他的鼻头碰上姜桉桉秀气冰凉如玉的鼻梁,脸
等姜桉桉从厨房拖完地出来,安欢颜已经满脸泪痕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摸了摸安欢颜的脑袋,给她盖上薄毯,就看到安欢颜袖口露出来的皮肤上是的青紫痕迹。
姜桉桉眉头一紧,看了眼安欢颜的侧颜,小心翼翼将袖口往上推了一些。
还没看清楚,睡得本就不安稳的安欢颜身体抽搐了一下,姜桉桉不敢再动,打算等她醒来后再问。
姜桉桉下楼把转让的牌子挂上,就接到苏助理的电话。
“赔偿这边方律师要了130万,对方说如果是130万他需要半年结清,但如果我方可以接受110万,他可以一次性结清。”苏助理说完之后又道,“方律师个人建议如果能接受110万这个赔偿数目,还是一次性结清没有后患,毕竟钱还是实实在在拿到手里踏实。”
“好,那就麻烦您和方律师了。”
·
岑宴北住院,病房热闹非凡,从早上起到傍晚来探病的人不断。
“我发现,自从那个叫姜桉桉的醒来之后,宴北哥就灾祸不断啊!”
“可不是,总是进医院!”
“对了!宴北哥……现在姜桉桉热搜这么高,你不出手压一压吗?万一牵连了雨稚怎么办?”
“是啊,我记得当初姜桉桉纠缠宴北哥的时候,恰好宴北哥和雨稚的恋情差点儿被狗仔曝光的时候,后来宴北哥和姜桉桉过去那点事儿不知道被网友从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出来,网上都在骂雨稚是小三,宴北哥是渣男。”
“已经在压了。”雷鸣岳开口,“就是《寻亲记》节目组那边要热度,所以不是很好压。”
“扒出来也没关系,那个在机场推了雨稚的女人不是姜桉桉的养母吗?万一真的要是牵连到雨稚,那就公布姜桉桉和那女人的关系,就说那女人是为了姜桉桉推雨稚的,到时候看谁身上的水脏。”
雷鸣岳眉头紧皱,不赞同。
摆弄手机看热搜的岑宴北抬眸,语声冷了下来:“然后再让媒体人炒作说我推了姜桉桉养母,导致姜桉桉养母车祸身亡?把我送牢里去?”
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刚说话的人讪讪摸着鼻子,“我就胡说八道的。”
“行了宴北也累了,我也得回公司加班,都走吧!”雷鸣岳看了眼腕表,同岑宴北说,“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病房一群人走后,岑宴北垂眸盯着手机屏里姜桉桉惊慌失措用被子遮盖身体的照片,不知怎么就想起安姨那天晚上拉扯着非让他看的那张照片。
其实轻轻一瞥,岑宴北是看到了的。
那是个夏天傍晚,姜桉桉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脚踩小白鞋,坐在古镇小河两侧的石栏上浅笑看镜头,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晚风抚乱,他一手勾着姜桉桉的肩膀,一手去帮姜桉桉撩头发,表情认真又温柔。
他皱眉烦躁上滑手机屏幕。
网上都在扒姜桉桉的信息,岑宴北已经让人压热度。
就连窦雨稚的经纪人也在压,生怕当年窦雨稚和姜桉桉、岑宴北之间纠葛再被扒出来。
毕竟当初窦雨稚和岑宴北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没有和姜桉桉领离婚证。
但架不住《寻亲记》节目组那边捧热度。
加上这一期节目热度确实高,尤其是上集结束时提出的录音,更是让热度爆棚。
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人把姜桉桉和四年前窦雨稚被骂上热搜的事联系在一起,就是有也很快被淹没在其他评论中。
岑宴北想,或许是林谨容让人压了。
一旦把四年前的事翻出来,姜桉桉养母推窦雨稚这件事,就算是失手怕难以服人,那姜桉桉的养母就又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姜桉桉和林谨容肯定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姜桉桉,岑宴北更烦了。
当他知道叶长明给姜桉桉下的药并不是真话药之后,他一直在想……那天晚上他到底和姜桉桉做了没有?
不知道。
完全没有印象。
不知过了多久,岑宴北怀着复杂的情绪睡了过去。
隆冬寒凉的风从未关好的窗口扑进暖气极好的房内,撩过岑宴北鼻尖和极长的眼睫,像碰到了冰凉莹润的玉石。
睡梦中,岑宴北枕在头下的手微微动了动。
他在梦中看着姜桉桉趴在卷子上睡着的侧颜,忍不住上前拨开她的碎发,克制着粗重的呼吸慢慢低下头靠近姜桉桉的脸,鼻息间幽幽的栀子香让他心跳剧烈。
他甚至能看清姜桉桉长而密的睫毛,当他的鼻头碰上姜桉桉秀气冰凉如玉的鼻梁,脸颊的热度想要烧起来一般。
盯着她粉色饱满的唇瓣,他扶着椅背的手收紧,喉结上下滚动,因为紧张睫毛打颤。
就在岑宴北薄唇刚刚碰到姜桉桉冰凉的唇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睁开。
夏日窗外知了鸣叫声不断,空调微微出风的声音也在作响。
四目相对。
岑宴北大脑乱成一团浆糊,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他猛地直起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冲出门就往楼下跑……
耳边全是他激烈的心跳声。
“砰——”
病房窗户被风吹开,撞在墙上发出声响。
岑宴北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心跳从梦中延续到了现实。
他呼吸粗重,看着敞开的窗户,喉头干涩发紧。
那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岑宴北没有办法骗自己,梦中他的意乱情迷和悸动,远比任何时候来的都强烈。
那是他失去记忆之后从未有过的感觉。
岑宴北起身按住自己疼痛的脑袋,闭眼回想……梦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仁睁开的一瞬,好似撞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手机铃声响起,惊得岑宴北回神。
看到来电是窦雨稚,岑宴北将心中那种对姜桉桉怪异且强烈的悸动压下去。
情绪稍作平复,他接通:“小乖,脚有没有好一点?”
“你不用担心我,穿高跟鞋崴脚很正常,昨晚冰敷之后就好了,你呢……今天还疼吗?”窦雨稚关切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