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镇上听说京城正在搜罗九月初五酉时出生的童男童女的时候,老村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早就将徐天宝的生辰报了上去,上官也将此事上报了县衙,包括老虎和雪狼的事情一起都说了。县令老爷一听徐天宝还有如此神奇之处更是高兴,直言这一定就是今上想要寻找的药引子,直接开始调派官兵往福安村来。本来昨天他已经和镇上的上官商量好,等今天县衙的官
看见再次上门的孙铁牛母子的时候,老村长心里一声冷笑。
还以为多硬气的,不还是巴巴地来找他来帮忙。
这回孙铁牛不敢再装,老村长问什么答什么,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都给说了出来。
“蠢货!”
听见冯五已经死了,冯六却还被他留在家里,老村长真的恨不得踹他两脚。
“你以为徐家丫头能卖钱这个消息只有你知道是不是?一百两银子就让你昏了头了!光昨天就十几个去镇上的,难道他们就没有听说这个消息吗?一百两银子,难道他们就不动心吗?怎么就你这个蠢东西下手了?啊!你还敢把外村的人也牵扯进来!”
被老村长骂了,孙铁牛心里还有点儿不服气,忍不住嘟囔。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我这辈子就是拼了命也攒不了一百两银子啊!”
看着孙铁牛,老村长真的是恨得牙都痒痒。
要不是这是老孙家的后辈,他真想打死他!
这个蠢货,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老村长说的,知道这个消息的不止是他孙铁牛,其他去过镇上的人多多少少也听说了。
事实上,整个福安村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就是老村长。
从他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开始计划,如何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老徐家了。
刚开始大家说老徐家有福气包的时候,老村长是不在意的。
但自从老村长知道竟然有人开始在老徐家的门口供奉香火的时候,他就看老徐家不顺眼了。
外姓人他管不着,可是就连不少孙姓人家竟然也去老徐家叩拜,这就让老村长异常的愤怒。
更让他心中怨愤的是,老徐家在福安村的声望,眼看着就要超过他这个村长了!
所以,老徐家必须从福安村消失。
至于老徐家消失以后,村里会不会再回到原来人人吃不饱饭的境地,就不是他在意的了。
从前没用老徐家福宝的时候,大家不是也都活下来了。
有了将老徐家除掉的想法之后,老村长就一直在等待机会。
直到在镇上听说京城正在搜罗九月初五酉时出生的童男童女的时候,老村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早就将徐天宝的生辰报了上去,上官也将此事上报了县衙,包括老虎和雪狼的事情一起都说了。
县令老爷一听徐天宝还有如此神奇之处更是高兴,直言这一定就是今上想要寻找的药引子,直接开始调派官兵往福安村来。
本来昨天他已经和镇上的上官商量好,等今天县衙的官兵一到,立即来福安村拿人。
如果徐家人反抗,就会以违抗圣旨的罪名,命官兵就地格杀。
县衙的衙役都带着刀,再打老徐家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是老虎和雪狼下山了,他们已经得手,那帮畜生也找不到人了。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结果全被孙铁牛这个蠢货破坏了!
现在老徐家的房子烧了,又经历了徐天宝被偷的事情,估计整个老徐家现在都如同惊弓之鸟,老虎和雪狼也一定在他们周围保护。
如此一来,措手不及的恐怕是前来拿人的衙役了。
感受到老村长身上阴沉的气息,孙铁牛母子吓得一声都不敢吱。
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儿,老村长眼神阴鸷地看了孙铁牛一眼。
“现在,你只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拿着这个马上去镇上,告诉镇长,说老徐家意外走水,情况有变,请他多加派一些人手过来。用最快的速度去,一息都不许耽搁!“
本来他和镇长商议的是只让县衙来的官兵过来即可,现在看来,镇上的衙役也要全部过来才行了。
拿着老村长给的信物,孙铁牛领了命令,撒丫子就开始跑。
此时此刻,于他而言,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
就在孙铁牛撒丫子往镇上跑的时候,徐家人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研究怎么收拾他呢。
在已经烧塌了的灶台上将锅拔了出来放在一边儿,徐大柱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爹,那孙铁牛就这么算了?”
旁边在一堆灰烬里扒拉镐头和锄头头的徐二柱也跟着问。
“就是,那小子竟然敢打咱们天宝的主意,简直比那个老刘太太还可恶!咱们就这么放过他?”
“现在更重要的是咱们要找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至于孙铁牛,虎王和雪狼们不会放过他的。”
想想老爹说得也对,徐大柱和徐二柱又投入到寻找能用的物件的工作中去了。
扒拉开自己屋里屋地墙角的木头灰,刘氏拿着刚刚翻出来的锅铲翘开了一块地砖。
看见里面只有轻微烧灼的布包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将布包拿出来打开看了看,又仔细数了数。
三百文,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刘氏忍不住“嘿嘿”笑了一声。
得亏她机灵,知道把私房钱藏得隐秘一些,要不然还真的什么都剩不下了。
其实不仅是刘氏,就连赵氏和李氏也是有自己的私房钱的。
对此徐老太心里一清二楚。
年轻的时候她就因为婆婆的管制的严厉,一分私房钱都没攒下。
结果有一回三女儿病了,婆婆愣是不给钱抓药,差一点儿就没了。
所以她做了婆婆之后,虽然管家严厉,但对于私房钱的态度却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三个儿媳妇都挺会找地方,藏私房钱的地点选得都不错,都没有被火烧了。
和她们相比经验更丰富的徐老太自然更加的老道。
看见婆婆从半塌的炕洞里掏出来一对儿银镯子的时候,刘氏都惊呆了。
银镯子这个玩意儿在普通的庄户人家甚至是可以当做传家宝存在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们家竟然还有银镯子!
走到了徐老太的跟前,刘氏朝着刘老太手里的银镯子瞟了一眼。
虽然样式已经过时,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银镯子是女人戴的样式。
既然是女人戴的银镯子,那就应该传给她这个长房长媳啊!
然后等将来徐虎成亲了,再由她传给徐虎的媳妇。
已经在心里认定这镯子是自己东西的刘氏直接伸出手,一边去抓银镯子,一边笑嘻嘻的开口。
“娘,咱家还有传家的首饰呢?您也太能藏了!哎呀,这样式都已经过时了!您应该早点儿拿出来传给我呀!等您大孙子成亲的时候,我才好去镇上换个新样式给媳妇嘛!”
眼看着刘氏的指尖儿就要碰到那对银镯子,一阵风吹过,然后就是“啪”的一声脆响。
刘氏的手没有碰到银镯子,反而手背被徐老太一巴掌打出了四条红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