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激动着,顾瑾并不觉得冷,却还是乖巧的接了火炉,一会儿见到兄长,若是叫他发现自己手脚冰凉可不好。想到这里,他又搓了搓脸颊,暗恼方才没有上点腮红,不知自己脸色是否红润,别一见面就泄出憔悴来。他左思右想着,眼看宫门就在眼前,那些纷杂的思绪便全都断了干净,只剩下一个念头,兄长回京了,他马上就能见到兄长了。
这一敬,顾瑾却是受得起的,抬手,轻轻与赵灵碰杯,两人均是一饮而尽。
喝完酒,赵灵离开,待狱卒锁上牢门,站在牢门口又意味深长的偏头看了顾瑾一眼:“顾大人,明日你可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才好啊!”
她这话说得莫名,顾瑾皱眉,却已无法追出细问,只得压下疑惑吃了饭菜倒头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宫人捧着干净的朝服抬了热水进来。
顾瑾睡得极好,沐浴更衣,将自己收拾得神清气爽,连束发的发冠都正了好几回才罢休。
一路走出天牢,牢门口歇了官轿,轿子上难得挂了个木牌,上面用朱砂刻了一个「顾」字。
“顾大人,请上轿!”
轿子里铺了软垫,上轿之后,还有人递了火炉给顾瑾。
心中激动着,顾瑾并不觉得冷,却还是乖巧的接了火炉,一会儿见到兄长,若是叫他发现自己手脚冰凉可不好。
想到这里,他又搓了搓脸颊,暗恼方才没有上点腮红,不知自己脸色是否红润,别一见面就泄出憔悴来。
他左思右想着,眼看宫门就在眼前,那些纷杂的思绪便全都断了干净,只剩下一个念头,兄长回京了,他马上就能见到兄长了。
轿撵在宫门口停下,他下了轿,捧着暖炉大步走进宫门。
领路的太监与那夜送他出宫送他灯笼的太监是一个,认出他,顾瑾已走得浑身发热,便将手里的暖炉递给他,欢快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时休沐可出宫,到将军府领赏来。”
他说得轻松,太监捧着暖炉低下头去,低低地应了一声:“谢顾大人!”
声音打着颤,他心中无限欢喜,却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异常。
跨过几道宫门,那太监便进不去了,换敬事房那个叫小五的小太监来领路。
顾瑾还记着那日放风筝许诺的赏赐没给他,身上除了脖子上那个玉坠,又没有别的东西可给,便拍了拍他的脑袋道:“那日的赏赐还没给你,一会儿待我兄长领了封赏,你从中挑一样去吧。”
他对旁人向来宽厚大方,那小太监却被他拍得一个哆嗦,连谢赏都没有,顾瑾正疑惑自己怎么把人吓成这样,议政殿已到,小五高声大喊:“顾大人到!”
声音劈了岔,像是带了哭腔,听得顾瑾心头一跳。
低头整理了仪容,确认没有不妥当之处,他提步走进大殿。
大殿南北通透,嗖嗖的刮着风,他心里暖呼呼的,走路比平日轻快,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光,容光焕发,俨然又是当初那个风度翩翩的国公府二世子。
走到殿中央,掀开衣摆跪下:“臣顾瑾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声音亮堂,背脊挺直,一如一年前他初登帝位时,俯首称臣一般。
凤漓觞在上首看得分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喉咙发紧,竟是发不出声音来。
过了片刻,旁边的宫人低声提醒:“陛下,顾大人等着您呢!”
“顾爱卿平身!”
凤漓觞开口,顾瑾并未听出他语气里的异常,起身以后眼睛偷摸着四处瞧,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