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很不专业。她并不像其他摆摊的人那样招呼生意，而是自个背着个瘪瘪的包裹，席地而坐打着瞌睡。她模样年轻，又是个女子，走过路过的人瞧见她面前的布，也是只当看个乐子，没人当真。周围人来去匆匆，只有姜纤云自个懒懒散散的。她在心里问系统：【统子，你说我坐这睡一会，就能白得京里一套大房子住？真的假的？】【这可是燕京，和上辈子的首都无异，上辈子我偏远县城里的房子也买不起，这辈子我都是靠着吃瓜一路骗吃骗喝的，捉妖也得不了多少实际的银钱好处，我包里就几百两银子，真要在燕京买房，顶多能买普通最小号的民房吧，要不，还是先
姜飞星抖着嘴唇，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后，和不用人开门推门，就自己打开的大门。
“噫！”
他两眼一翻，整个人瞬间直了，棍一样地倒了下去。
砸在地上，好大一声闷响。
姜纤云无语：“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啧。”
转头张望了圈，那马车夫正抖着腿缩在马后面，瞧着要不是还有些责任心在，估计已经驾车跑人了。
这都已经晕了一个了，总不能再搞晕一个。
姜纤云摆摆手：“你回去吧，我带我大哥在这里待一阵子。”
那车夫探出头，上下牙不住地打颤：“小姐，您不走吗？要不……我把少爷带走？”
大小姐绝对是被鬼迷了心智了！
姜纤云掐腰，好笑问他：“你不听我的？那吓到了可别怪我啊。”
言罢，扭头对一旁等了一会的妇人鬼魂道：“宋娘子，你看，这人也帮不上我忙，你帮我把我大哥抬进去吧。”
宋娘子笑着福了福：“好，大师。”
她依旧在空中飘着，只是抬了抬手，一道阴风不知从哪里汇聚而来，在车夫抱着马，几乎要尿裤子的注视下，昏厥的姜飞星被一道风抬着，送进了宅子。
姜纤云冲脸色煞白的车夫摆摆手：“你快回去吧，记得多喝热水啊。”
这人瞧着就阳火旺盛，只要休息好，只是远距离接触鬼魂，是不会生病的。
看着姜纤云迈进宅子，大门随之自动关上。
车夫抱着马缓缓落泪：“……一定是我眼睛花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
走在鬼宅里，姜纤云随意得很，反而比在侯府里更自在：“宋娘子，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宋娘子笑道：“大家都好，即使大师不回来，我等也都安分守己着，每日除了抄经外，都自发为大师祈福呢。”
她们可都是老老实实排着队，等着姜纤云帮她们做法洗去执念怨气后，好去投胎转世的，哪里能自毁前程。
姜纤云抓了抓头发：“哎，也怪我，我没想到回侯府了我自由都受限制，没以前那么自在，你们的事，我便只能慢慢来了，而且，我之后还要嫁人，还不知道到时候是什么情况呢，你们得多等等。”
宋娘子摇头：“不妨事，我等里头时间长的，几百年也等过来了，现在大家聚在一处，还能互相聊聊，挺好的。”
姜纤云摸了摸袖子，掏出一个冒着灰烟的球：“对了，给你们带了个新人，还不懂事呢，你们好好教教他，要是还不听话，你们就处理了吧。”
宋娘子接过去，笑容温婉：“好的，大师。”
那灰球在姜纤云手里装饰品一样，离开她后，顿时嚣张起来。
整个球脱离宋娘子的手心，变大了几分，逐渐显出人形：“桀桀桀~小姑娘，我受人之托为人做事，你老实些，别使什么奇怪手段，把你大哥交给我，我保证，只是给他下道暗示，不会害他性命的。”
姜纤云还没有理会他，宋娘子微微一笑，整个人鬼瞬间换了副模样。
她原本寻常富户娘子的打扮消失，整个人一身红衣，盘起来的长发飞散，双眼缓缓流下血泪，整个鬼魂逸散开的阴气让周围的天空都暗了下来。
随着恢复原貌，宋娘子的声音都变得空洞阴冷起来：“你区区一个怨鬼，还想威胁大师？”
“是活腻歪了，想再死一遍不成？”
那个刚刚变成人形的灰球尖叫一声：“红衣厉鬼！”
见周围一切都受到宋娘子的影响，只有姜纤云还抱着胳膊站在昏迷的姜飞星身前看戏，她身后依旧是正常的模样。
这怨鬼顿时明白了，他瞬间变回一个灰球，掉落在地上tຊ磕了磕：“大师饶命！我不敢了，我一定乖乖听话，只求大师饶我一命！”
姜纤云微微点头，宋娘子闭上眼，血泪倒流，长发自发挽起，她一挥手，重新变回了原本富户娘子的模样。
周围也重新恢复了原本样子，没有鸟鸣，单有花香。
姜纤云轻笑：“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每天老实按着安排念经超度自己，我之后腾出空了，自然会做法事把类似你这样的小鬼一起送去投胎的。”
怨鬼其实并不想投胎，他做人憋屈了一辈子，做鬼反而自在许多，只是半年之前被一和尚拘着，需要偶尔去替他做事，眼下，换了一个看着更厉害的，大抵是更不自由了。
怨鬼并不想答应，但他瞧了眼一旁模样无害的宋娘子，还是点地答应下来。
“好，那就麻烦大师了。”
打发怨鬼去一旁的小院找他同类玩，姜纤云对宋娘子道：“今天我只是先来看看，明日还要去护国寺，后天和大后天我应该能得闲，大抵能超度一个，嗯，是到谁了来着？”
宋娘子笑笑：“正是妾身。”
“是要送走你了啊，也好，恭喜恭喜。”
宋娘子羞涩一笑：“还要麻烦大师。”
姜纤云摆摆手：“那今天和明天你准备准备，和亲人朋友之类的告别一下，有什么想看的去看看，后天只要没有意外，我白天就来，实在抽不出空，我晚上也会过来的。”
宋娘子点头：“好。”
看着眼前模样秀丽端庄的宋娘子，姜纤云是有些感慨的。
她是姜纤云一年前初到燕京时遇到的。
对了。
那次，也是她第一次见她那，昏迷不醒的未婚夫，顾世子的时候……
一年前。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身粗布麻衣的姜纤云随意在地上铺了张布，上面写着做法事看风水抓奸捉妖之类的业务。
一看，就很不专业。
她并不像其他摆摊的人那样招呼生意，而是自个背着个瘪瘪的包裹，席地而坐打着瞌睡。
她模样年轻，又是个女子，走过路过的人瞧见她面前的布，也是只当看个乐子，没人当真。
周围人来去匆匆，只有姜纤云自个懒懒散散的。
她在心里问系统：【统子，你说我坐这睡一会，就能白得京里一套大房子住？真的假的？】
【这可是燕京，和上辈子的首都无异，上辈子我偏远县城里的房子也买不起，这辈子我都是靠着吃瓜一路骗吃骗喝的，捉妖也得不了多少实际的银钱好处，我包里就几百两银子，真要在燕京买房，顶多能买普通最小号的民房吧，要不，还是先去找个客栈住下算了？】
【反正你不是说，我那侯府的亲爹娘马上就要找到我了吗？】
系统很认真：【安心，宿主，我肯定，你在这里再等一会，自有人把房子送你，别说几百两，几两银子都不用出。】
白得的首都的大房子？姜纤云都吊成翘嘴了。
【那成，我再等一会。】
姜纤云正打算继续眯一会，一辆马车停下，一病歪歪的头戴白花的妇人，被丫鬟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天气不冷，旁人都是单衣，但妇人却仿佛在过冬日，裹着厚厚的披风，怀里还抱着个暖炉。
“夫人，这……这就一个黄毛丫头，瞧着可不像是大师，要不还是算了，您别再吹着了。”
妇人声音无力：“哪怕是个孩子，我也要试试，毕竟，护国寺的大师也说了，我……我再找不到有缘人，就没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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