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原本以为她救了自己就会罢手,却没想到,她还要救赵盼儿!两匹马厮打得越来越剧烈,太子怕死,根本不敢撒手,嘴里不停念叨:“快带本宫去安全的地方!”“殿下稍安勿躁,还有一个人呢!”沈媛媛睨了一眼被甩下来的赵盼儿,想伸手去救她。可赵盼儿死活不肯把手搭上来,嘴里不停惨叫:“阿四,救我,救我……”喊到后面,竟然呜咽起来
眼看着萧卿珩将要进第二个球,他听到赵盼儿的求救声,一时分了心,球杆打歪,鞠球转到了太子马下。
太子才不管赵盼儿的死活,挥杆便去击球。
“啊——太子殿下——救命——”
这一次,赵盼儿直接点名道姓,求太子救她。
可太子充耳不闻,眼里只有鞠球。
其他王孙公子见状,根本不敢再抢球,但也不好去救人,左右为难,于是都停了下来。
“吁……”
“二皇兄,郡主快要摔下来了!”萧卿珩朗声提醒,声音很急切。
太子却理都不理,继续击球。
砰——
他又进了一球,加一分。
正当太子得意时,他座下的汗血宝马忽然受惊一般,抬起前蹄,直立起来。
太子想要压住它,可马儿却更加疯狂,用力扭甩,势要将他们摔下来才罢休。
“救命——护驾——快护驾!”萧君稷吓坏了,马儿嘶吼着,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摔下去。
扭头一看,马儿站立起来,与地面足有一两米的距离,这要是摔了,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
和赵盼儿求救不同,太子刚喊救命,便有一众精兵冲到了马球场。
几人想去夺缰绳,控制发狂的马。
几人想当肉垫,万一太子殿下摔下来,他们可以用身体去接。
一时间,马球场内混乱一片。
尘土飞扬,马蹄踏地声,嘶鸣声,兵卒窜来窜去的脚步声,马背上太子和赵盼儿的呼喊声,各种声音混杂,让旁观者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萧卿珩和萧君炎见状,几乎是同一时间,策马朝发狂的马奔去。
可他们都无法接近到这匹发狂的马,他们越是逼近,马儿便发狂的越发厉害。
顾承嗣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和其他公子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太子已经从马背上坠了下来。
赵盼儿半个身子还挂在马上,太子便拽着她的裙子。
眼看下一刻太子就要被甩飞……
沈媛媛皱了皱眉,快速思考一番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救人!
倘若太子今日在这马球场发生意外,那在场的所有人都逃不掉。
萧卿珩和萧君炎是皇子,死罪可免,其他王孙公子,说不定得进牢房。
至于她和婢女们,身份卑微,估计会被赐死,给太子陪葬!
想到这里,她立刻严肃起来,绷着脸,对身后的男子道:“殿下,您先下马,我有办法救太子殿下和郡主!”
萧卿珩怔忪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快!人命关天!”沈媛媛呵斥了一声,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威严。
萧卿珩鬼使神差,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真的从马背上下来。
旁人见状,一脸狐疑,搞不清镇北王要做什么。
沈媛媛没有犹豫,双脚牢牢地蹬在马镫上,攥紧缰绳,威严地吼了一句:“驾!”
蒙古马便乖顺地朝人群冲去。
蒙古马很凶猛,抬起前蹄,与那汗血宝马厮打起来。
沈媛媛身手敏捷,单手攥住缰绳,另一只手朝太子伸去:“殿下,抓住我的手!”
太子犹如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差点喜极而泣。
他没有犹豫,握住沈媛媛的手。
沈媛媛臂力结实,将人一拽,甩到了自己身后:“殿下,抱紧我!”
此时此刻,顾不得男女有别了。
太子原本以为她救了自己就会罢手,却没想到,她还要救赵盼儿!
两匹马厮打得越来越剧烈,太子怕死,根本不敢撒手,嘴里不停念叨:“快带本宫去安全的地方!”
“殿下稍安勿躁,还有一个人呢!”沈媛媛睨了一眼被甩下来的赵盼儿,想伸手去救她。
可赵盼儿死活不肯把手搭上来,嘴里不停惨叫:“阿四,救我,救我……”
喊到后面,竟然呜咽起来。
萧卿珩站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终于,他忍不住了,一个飞身冲过去,抱住赵盼儿,和她一起滚到了旁边。
与此同时,发狂的马就要落下蹄子,将他们的头踩爆。
沈媛媛瞪大眼睛,几乎是第一时间,从马背上跳下来,拔出小腿处藏着的匕首。
刺——
一刀划过汗血宝马的脖子。
血四处飞溅,直愣愣地泼向沈媛媛。
沈媛媛的眼睛一下子就被血水蒙住,根本睁不开。
她用袖子揩去眼里溅到的血渍,却没来得及。
“小心——”萧君炎和顾承嗣,几乎异口同声。
两人一左一右,想要为沈媛媛挡下汗血宝马的这一脚,可为时已晚。
马儿倒下时,蹄子狠狠踢在了沈媛媛的胸口。
她感觉胸口像是要碎裂开,往后踉跄了两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啊——”赵盼儿见到这一幕,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你怎么样?”顾承嗣和萧君炎一起跳下马,跑来搀扶住沈媛媛。
沈媛媛摇摇头,余光看向萧卿珩,见他毫发无损,尤其是那张脸ʝʂɠ,没有任何损伤,才微微一笑:“我没事……”
说完,感觉天昏地暗,失去了意识。
“媛媛,中原有句诗很好,‘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很喜欢中原,以后我带你去。”
“好。”
白雪皑皑,一望无际的白。
沈媛媛牵着她的挚爱,和他在雪中漫步。
“有点冷……”她低喃道。
“那我抱着你。”
……
“怎么回事?姑娘她烧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退热?”
秀儿将沈媛媛额头上的帕子取走,放入冰水当中,拧干重新贴到沈媛媛额头上。
如此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沈媛媛仍旧高烧不退。
房门外,御医束手无策,摇摇头:“殿下,沈姑娘有心病,心病不除,病好不了。”
“心病……”萧卿珩拧着眉,隔着帘幔,瞧了一眼房内的人。
她有什么心病?
“继续治,若她好不了,孤要你脑袋!”萧卿珩雷霆大怒,吼道。
御医捏了一把汗,惶恐万分,却又没办法:“微臣一定尽全力!”
他叹了口气,去一旁写药方。
房内,秀儿哭哭啼啼,邱嬷嬷见到这番景象,也忍不住酸了鼻子。
好端端一个女郎,早上出门还活蹦乱跳。
明明出门时,还给她打扮的美美的,不成想回来时,身上衣服脏兮兮,还满身是血。
“殿下,姑娘的心病就是你啊……她对您的心意,全京城人尽皆知,可您的心里,只有赵家小姐……她能不忧郁成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