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拿着勺子的手一僵,竟有些窘迫。她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凌砚,他生气了吗?凌砚冷着脸,走到她面前,一字字问道:“你是真心心仪我的吗?”裴月愣住,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而且,他是在质疑她吗?
扬州府衙。
凌砚看着案上一封封私信,神情严肃,而江胜也是一脸凝重。
良久,凌砚才开口道:“大人是怀疑贩卖私盐的人就在扬州城内?”
江胜捋须,站起身来:“截获的信中虽未明说,但这背后之人必定是在扬州,而且是大户人家。”
凌砚思索了一番,也站起了身来:“大人是怀疑唐家?”
他眼眸闪了闪,联想起这五年之中唐林的富贵来的着实突兀。
若是他真的挂羊头卖狗肉,那真的是死罪了。
“不瞒你说,本官早就怀疑了。”江胜转过身,叹了口气,“但牵扯着不止他唐林一个,他能暗中做这些勾当,必定是买通了不少人的。”
其中肯定包括不少高官,否则就经渡口而言,唐林不会那么顺利。
“此时不宜打草惊蛇。”凌砚看了眼案上的信,提议道,“不如先将信照原样送去,再暗中派人盯着。”
江胜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凌砚才从府衙走了出来。
还未到午时,沈知言应该还没下学。
“咳咳咳……”
凌砚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近几日的风寒还未好全,好在也没有加重。
只是不知裴月怎么样了。
他立刻上了马车,赶去了梦梁阁。
梦梁阁店内,梁易还坐在里边儿,只是脸上的怒意还未消去。
凌砚一来就见他一副憋屈的模样,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梁易忙站起身来,正要说没什么。
但是仔细一想,裴月差点被欺负的事儿的确太大了,而且将来若是被凌砚知道了,遭罪的还是他啊。
梁易嘴一撇,索性就将事儿全部都说了出来。
眼瞧着凌砚越来越黑的脸,他不由后退了一步:“大,大人?”
“她呢?”凌砚的声音凌厉地几乎要将人冻僵。
“在里头熬汤……是给您熬的。”梁易结结巴巴地回道。
然而凌砚并没有一丝欣喜,他大步走进后院,而心里还有脑子全是梁易刚刚说的话。
差一点,裴月就要被唐少白凌辱了,可裴月还打算瞒着他。
一向温润的凌砚此刻散发着摄人的冷冽气息,胸口却像是有团火在烧着。
烧的他双眼通红,带着些许的后怕,他恨不能现在就抓着裴月,问问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他,再去找唐少白那混蛋算账!
鸡汤的鲜香从厨房中飘了出去,裴月正舀了一小勺汤尝尝咸淡,便觉门口一暗。
她抬起头,见是凌砚来了,本想打招呼,却因为莫名心虚,而笑的很僵硬。
“你,你来了,我这儿,炖了鸡汤,一会儿你喝了。”
然而,凌砚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那如春风般的温柔像是被他那眼底的怒意烧尽了。
裴月拿着勺子的手一僵,竟有些窘迫。
她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凌砚,他生气了吗?
凌砚冷着脸,走到她面前,一字字问道:“你是真心心仪我的吗?”
裴月愣住,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而且,他是在质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