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弯腰时,又一声“免礼。暂停了她的动作。皇上往前面走去,路过她时说了一句:“还是个好看的姑娘,难怪瑄王会这么上心。他磁性温和的声音打在望欢心上,让她怔了一下。这个皇上看起来并不似外面传的那么威严。因为皇上的到来,长春宫里的氛围祥和不少,望欢得以赐座,坐在下面听着皇上皇后二人的问话。主要还是皇上问的多,问了
望欢从饭馆到皇宫,心里一直是恍惚的。
她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想让自己放松一点,该来的还是会来。
到了宫门口,那个领路的宫人让她走着去,平民不能坐马车进宫。
走了半个时辰,望欢终于意识皇后确实不喜欢她。她一个皇后,难道连一辆马车都不能安排吗?这是给她下马威?
那位卢小姐给她分析了一遍遇到的阻力,她说的果然不错。
又走了一刻钟,长春宫的牌匾出现在眼前。
刚才被催促出了些热汗的后背此时有点冷,冷嗖嗖的贴在肉上,让她心里发颤。
长春宫高位上坐着的人雍容华贵,这是望欢第一次直面权势。
“民女林望欢,皇后娘娘吉祥。”
望欢学着前世电视上的叫法,双手放在身前,弯了一下腰,又站直了,视线下垂,等着听她要说什么。
“你这人竟连行礼都不会?见到皇后娘娘该下跪!”
站在不远处的嬷嬷一声呵斥,让宽敞空旷的宫殿发起了一阵回声。
望欢紧抓了一下手心,脸色有些绷不住。
下跪是多重的礼啊,她只对着前世已经去世的爸妈的墓碑下跪过。
余光瞟见几个宫女似乎是要向她这里来,她抬眼看了一眼皇后,皇后面无表情,看向她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感情,那位嬷嬷的话似乎就是她的意思。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权势压人的那种压迫感。
山雨欲来,胆战心惊。
腰下的衣摆已经被她抓皱。
她背后没有靠山,只能认命。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膝盖微微弯下,就要下跪……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打破了长春宫凝重的氛围,望欢看见坐在高处的皇后连忙起身,表情也有了一丝变化,惊讶中带着一丝慌忙。
没人管望欢了,她也没有再跪下,转身向后看向来人。
那抹明黄色一进门就大笑两声,“听说皇后宫里请来了一位姑娘,还是瑄王从中秋晚宴上带走的姑娘,朕倒是想看看长什么样。”
皇后已经笑着往皇上身边迎接,行了一个万福礼,“臣妾参见皇上。”
四周宫人们跟着乌泱泱地跪下。
望欢站在中间就突兀起来了,她抿着唇也要跟着跪下。
在她弯腰时,又一声“免礼。”暂停了她的动作。
皇上往前面走去,路过她时说了一句:“还是个好看的姑娘,难怪瑄王会这么上心。”
他磁性温和的声音打在望欢心上,让她怔了一下。
这个皇上看起来并不似外面传的那么威严。
因为皇上的到来,长春宫里的氛围祥和不少,望欢得以赐座,坐在下面听着皇上皇后二人的问话。
主要还是皇上问的多,问了家里是做什么的,和齐佑邶是怎么相遇的,宫里的茶水好喝吗,就是些闲聊的话题,他表情和煦,容易让人放松。
而皇后会告诉她宫里最重礼仪,希望下一次来的时候她能有进步。
她回答的时候都很平静,偶尔微笑回应。
她在长春宫里坐了半个多时辰,皇上也坐了半个多时辰,最后还是皇上让她回去了她才起身弯腰行礼告别。
望欢在回去的马车上才松了一口气,古代最高统治者即使和你说话温和,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由内而外的九五至尊的强烈气息。
她也很感谢他,给她解了皇后这里的围困。
“这姑娘还是不错的,说话不卑不亢。”
皇帝在望欢走后,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对皇后说道。
皇后脸色有点不自然,笑了笑,道:“是,不过她的出身方面不太好,也不懂礼仪,给瑄王当个侧妃也算是很好的了。”
皇帝瞥了她一眼,语调不变,“侧妃是不错,但你要看瑄王愿不愿意,他一向肆意惯了,连朕都不一定能说得听他。”
皇后拧紧手中的帕子,神色自若,又笑了笑,“瑄王还年少,以后会懂得的。”
*
深夜。
望欢睡不着,出来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抬头仰望天上的圆月。
她之前觉得和齐佑邶在一起可以靠的是爱情,事实不是这样,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宽宽的银河,她只要伸出脚,银河里的水就能把她溺了。
跨阶层多难啊。
手肘撑在石桌上,手心托着她的下巴,她轻轻阖上眼睛,在院子里待到了后半夜才起身回房。
第二天。
望欢让官差回去了,店里也少了些来找茬的人。
估计是知道她昨日被叫进宫里了。
看到店里来了许多正常的客人,店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忙碌起来。
之前的两个短期工留下来了。
潘香和潘瑶二人出去找人玩去了,听着李芹的意思是两姐妹目前都有一个在相看的对象。
她不知道潘香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认识人的,她没有问,因为不关她的事。
“望欢!”
从门口进来的秦相玥笑吟吟地和她打招呼,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
秦相玥把自己去参加婚宴的小袋喜糖放在桌面上,“这两天我去禹州参加远房表哥的婚宴去了,这是给你带的。”
中秋节那天过后,本来是要在家里待着的,但是母亲突然就拿出一张请柬,让她和她哥去,就只能去了,也不好把余竹一人放在家里,也一起带去了,同行的还有凑热闹的卫霁。
刚到家不久就给望欢送过来了。
望欢笑了一下,“谢谢。”
秦相玥没有多留,还有事要忙,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申时初,店里就还有两三桌的客人。
望欢无聊地坐在柜台旁看话本,一个劲痩的男人过来传话,说齐佑邶回来了,在长青茶楼等她。
望欢放下话本跟了出去,外面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
她一脸平静地上了马车,又一脸平静地抬头看了看长青茶楼的牌匾。
进了门。
那人直接就带着她上了二楼雅间。
敲了两声,恭敬地打开门,让她进去,又吱地一声,门里就剩下了两人。
坐在凳子上的齐佑邶薄唇翘起,好看的眉眼含着笑意,看向她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勾引和促狭。
他的指尖轻轻搭着桌面,时不时划拉两下,倒是要看她几时才能奔着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