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周不见,她似乎比先前清瘦了一圈,巴掌大的小脸,更尖了,衬得那双眼反而更大。周津安没有太靠近,他身量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乔恩。“你去了安氏?”他没绕弯子,明知故问。“嗯。乔恩没隐瞒,这事儿她也瞒不住,榕城的圈子就那么大,两家都是龙头企业,早晚都得碰面。“做了公关?”周津安又问。他没有显露出半分情绪,但乔恩还是感受到一波
她警觉,猛然回头。
“周先生?”
周津安一周前出了差,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乔恩立在单元门口,头顶一盏白炽灯,光晕模糊,在她头顶氤氲出一团朦胧的雾团。
不过一周不见,她似乎比先前清瘦了一圈,巴掌大的小脸,更尖了,衬得那双眼反而更大。
周津安没有太靠近,他身量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乔恩。
“你去了安氏?”
他没绕弯子,明知故问。
“嗯。”
乔恩没隐瞒,这事儿她也瞒不住,榕城的圈子就那么大,两家都是龙头企业,早晚都得碰面。
“做了公关?”
周津安又问。
他没有显露出半分情绪,但乔恩还是感受到一波暗藏的怒气。
她曾是他的首席秘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别提多光鲜体面。可现如今,乔恩竟然沦落到别处做公关。
生意场上,熟人多。
南辰业务做得大,乔恩之前经常跟着周津安抛头露面,若是被人识出,等同于打他的脸。
乔恩不顾脸面,周津安还要顾。
可人啊,有时候为了活命,哪里顾不得了脸面?
乔恩有自己的无奈,她只是不愿说给周津安听。
“嗯。”
“辞了。”
周津安下了令。
乔恩并不错愕,周津安一向如此,他跋扈、强势,行事霸道。
他不让她做的,她绝不能做。
不过,这是以前。
乔恩没忘,她已经不再是周津安的秘书,也不再是他的女人。
他俩没了关系,她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迁就他。
“周总,您越界了。”
乔恩温馨提醒,却不想踩了周津安的雷。
他隐藏了一晚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你这是自甘堕落!”
他给乔恩定了性。
她放着前途无量的乔秘书不当,跑去安氏旗下的“皮包”公司做公关,这不是自甘堕落,还能是什么?
乔恩缓缓抬起头,对上周津安的视线。
他眼底幽深,如夜色一般浓郁,两簇火焰在眸子里熊熊燃烧,愈烧愈烈。
乔恩牵扯嘴角,淡淡一笑。
“我自甘堕落又不是第一回了,周先生大惊小怪做什么?”
三年前,她爬上了他的床,做了见不得光的情人,那可不就是自甘堕落?
乔恩意有ʝʂɠ所指,周津安立马会意。
她的话是火上浇油,他眸里的火焰喷射,大手一钳,捏住了乔恩纤细的脖颈。
手指微缩,压迫感十足。
乔恩瘦,很快脖颈青筋凸起,脸颊也红了一片。
窒息感来临,她没有张嘴呼救,也没有伸手推开他。
乔恩只是平静地看着周津安,任凭他眼里的怒火燃烧着自己。
然而,她愈平静,他愈愤怒。
一抹暗影突然笼罩下来。
乔恩没来得及反应,周津安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瓣柔软,有着清甜的芳泽。
是周津安熟悉的味道。
有一段时间没碰她了,周津安一时没把控住,炽热的舌撬开了她的贝齿,风吞云卷似的,大有就地办了她的可能。
乔恩一边躲避着周津安的吻,一边伸手去推他。
力量悬殊,她根本不是周津安的对手。
他的吻技高超,乔恩渐渐觉得脚底发软,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最该死的是,她的身体开始瘫软,甚至有一种想要回吻他的冲动。
周津安是乔恩的第一个男人,他一手调教了她,她的身体、心灵,都经过他的开发。
张爱玲说,通过一个女人的身体通过她的心。
周津安就是用这样的方式霸占了乔恩的心。
三年来,她用理性克制着所有的情感。
可情感却如同洪水猛兽,总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对一个女人来说,世界上最珍贵的便是爱。
爱一个人,要做,也需要说。
可对周津安来说,爱是负担,是枷锁。
他只身体力行去做,一个字都不愿说。
她提了分开,他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她要走,他却纠缠不清。
是因为爱吗?乔恩不信。
他爱的恐怕只有她的身体吧!
“啊——”
周津安惊呼一声,猛地一把推开乔恩,他伸手摸唇,一手的血。
乔恩咬了他,用了很重的力道。
“周先生,请自重。”
乔恩眸里平淡如水,她看向周津安,心底翻涌的浪潮已经平息。
她没有多看周津安一眼,转身,笔挺着腰板,在他注视的目光里,一头钻进了电梯。
无情、冷漠,她演绎得很到位。
电梯直达二十六层,乔恩快步进入房里。
透过阳台的窗,她朝下望,周津安离开的身影只是一团小黑影。
不舍,是人之常情。
毕竟,养只宠物三年,分开都会不舍,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人呢?
可人不能被习惯绊住脚,该走得走,该散得散。
回去的路上,周津安的心情明显不佳。
他靠坐在后排椅座,微蹙着眸,一双眼落在窗外。
街灯明亮,目光所及皆是熟悉的景。
他不是长情的人,对谁都是淡淡的、冷冷的。
这或许与他的成长经历有关。他三岁便与周夫人分开,没得到过什么母爱。受母亲牵连,他自然也不得周振东宠爱。至于周董续弦娶的新妻,对他也颇为疏离。十二岁他便一个人出了国,身边也没什么朋友。
成年后,他进了南辰,靠近他的人很多,有的人巴结他,为了利益。同样,也有人为了利益,陷害他。
他独来独往惯了,不至于被人利用,也不至于被人中伤。
乔恩是个例外,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心底的阴冷。
但这束光,只为他停留了三年。
“周总,周夫人那边来了好几通电话了,说她病了,想让您过去一趟。”
程璐提醒道。
周津安没吭声,只是眉峰不由得蹙紧了几分。
他与周夫人不算亲近,幼时来往少,是重新回到榕城后,才交往多了些。
周夫人一直寡居,过得不算好。因为当年的事儿,娘家嫌丢人,早跟她断了关系。她没朋友,没亲人,周津安是她唯一的念想。
念及母子之情,周津安对她还不错。给她置办了府邸,派专人伺候,一应用度,全按照她的喜好来。
只是,周夫人不是安分的主儿,她总想血洗当年的冤屈。
而周津安,便是她与周家人斗的工具。
这些,周津安心知肚明,所以,他刻意跟周夫人保持着距离。
程璐等了好一阵,见周津安没发话,他自作主张将车子开到了周家大院。
管家开了门,车子直接进了院。
“少爷,您可算来了,夫人头疼了一整天了。”
周津安刚下车,管家便迎了过来,领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跟他讲述周夫人的病情。
“医生看过了吗?”
周津安问询道。
“看过了,说是老毛病,只能养着。”
说话间,周津安已经到了客厅。
周夫人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条薄毯。
她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蜡黄、憔悴,像是又苍老了一大截。
“津安,你可回来了。”
周夫人一开口,嗓音哽咽。
周津安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面色清冷,不太亲近的样子。
“不是让你少胡思乱想吗?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周夫人垂眸,黯然神伤,“我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坐稳了那把椅子,我需要想这么多么?”
周夫人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确实做了不少事情。
但这些事里,有些是为了他好,而他根本不需要;另一些则是为了她自己,她以为他不知道。
“我能不能坐稳那把椅子,靠的是我的本事,你别帮倒忙。”
周津安从果盘里抓起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去皮,递给了周夫人。
她接过,掰开,一瓣一瓣地往嘴里送。
周津安面冷,话少且狠,但是心软。
周夫人知道他的性子,长叹一口气,道:“我是周家赶出来的人,能帮你什么?”
她自揭伤疤,为的是戳痛周津安的心。
母子连心,她痛,也要周津安痛。
“早点跟可欣结婚吧,安家实力雄厚,娶了可欣,就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了。”
周夫人打了一手如意算盘。
她了解周津安,却又不够了解他。
他不喜欢被人控制。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养病。”
周津安的脸色暗了下来,他猛地起身,迈开脚步就朝大门走。
却在门口与安可欣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