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洋本想留下一只兔子明天再吃,想到王氏那赤裸裸的眼神以及原主跟孙氏这么些年受过的苦,算了,还是都炒了吧。“宁双,你用了黄豆酱了?”孙氏有些不舍得,腌黄豆酱需要用盐,没菜的时候,一点点黄豆酱就能下饭,那半罐子是原主留着她们娘俩过冬的。“娘,我买了盐,一家老小都需要补身子,等用完了我再想办法!”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虽
快到村子时,陈洋洋才把兔子从空间里提出来,附带着顺路采来的草药一起装在背篓里,遇上从地里回家的王大叔,她还打了个招呼。
“王叔,我在山里摘了不少蘑菇,等会儿给你家送点儿!”
上次在河边遇见王婶子,王婶子让儿子大毛送来了三个鸡蛋,邻居之间的相处就是有来有往,野生的蘑菇不值钱,陈洋洋打算把兔子收拾了,回头给他们家也送一点尝尝。
“宁双啊,你的脚咋啦?”
她走路姿势一瘸一拐,王大叔摆手道,“你一个人照看一家老小,好不容易捡点儿蘑菇,别给我们家送了,再说这时节,山里的蘑菇也不好找。”
已经是深秋了,山里光秃秃的,除了一些还长在树上的果子,别的东西都不好找。
蘑菇不好找吗?
陈洋洋这两次进山,没少看见蘑菇。
“山里还有不少蘑菇嘞,王大叔你就别客气了!”
“呦,这不是宁双吗!”
王氏胳膊上挂着一个提篮,上面用一条褪了色的蓝布盖着,看不见里面装的什么。
眼睛落在她手中提着的灰兔上。
“三婶。”
陈洋洋可没忘了二房三房欺负她跟孙氏的场景,象征性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忍着脚腕上的疼快步跟她拉开距离。
“晦气!”
原主忍气吞声,不代表她愿意惯着这些人,别说分给他们半只兔子了,简直是连瞧见都觉得倒霉。
王氏的眼睛在她提着的兔子上盯了很久,才跟王大打了个招呼。
“这妮子怎么跑得这么快……”
回到家里,把两只兔子处理好,陈洋洋一边回想着兔子该怎么做才好吃,一边生火做饭。
野兔全是瘦肉,太柴,不够香,那就猪油来凑。
用热水焯兔肉去腥,上次买的白肉炼成油,放进锅里一热,加上葱姜蒜和花椒一炒,香味儿就出来了。
只是可惜家里能用的香料实在太少,还剩下半罐子黄豆酱被原主藏在柴堆下,陈洋洋翻出豆酱加进去了一点儿,放入兔肉翻炒。
古代的东西原汁原味,只要简单的处理一下味道就让人直流口水。
从午后睡到现在的小团子闻见香味,眼睛还没睁开就往厨房跑。
陈洋洋被抱住大腿。
“娘亲,饿,饿……”
陈洋洋低头,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在他头顶上揉了一把。
“马上就好!”
两只兔子把锅占满了,今天晚上不用就着干饼,光吃肉,这两只兔子也吃不完。
陈洋洋本想留下一只兔子明天再吃,想到王氏那赤裸裸的眼神以及原主跟孙氏这么些年受过的苦,算了,还是都炒了吧。
“宁双,你用了黄豆酱了?”
孙氏有些不舍得,腌黄豆酱需要用盐,没菜的时候,一点点黄豆酱就能下饭,那半罐子是原主留着她们娘俩过冬的。
“娘,我买了盐,一家老小都需要补身子,等用完了我再想办法!”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虽然有空间灵泉,但是人总不能光喝水吧,吃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啊!
厨房实在是太香了,孙氏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娘,我给您和小团子盛一碗,你们俩先吃。”
陈洋洋找来一只大碗,装了冒尖一碗放在灶台上,又取出一只小碗盛了一碗,摘下打着补丁的围裙。
“娘,我再去给王婶子家送点儿。”
孙氏空洞的眼神望着她,欲言又止,听着她的动静,犹豫着开口说道:“宁双啊,要不,给你爷奶也送一碗?”
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在家里吃肉,宁愿给外人送也不给老宅送,肯定要被戳脊梁骨。
“要不,我不吃了,把我的这一份给你爷奶送去吧。”
陈洋洋没说话。
察觉到她可能不高兴了,孙氏咽着唾沫,神情紧张。
孙氏看不见陈洋洋的表情,只觉得她不说话就是生气,却没看见她脸上的心疼与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么多年,老宅为什么对他们不管不问,二房跟三房为什么敢欺负她们娘俩?
不就是仗着赵老大跟孙氏孝顺吗,不就是她们软弱可欺吗?
“娘,安子哥回来好几天了,他可是老赵家的长孙,我爷跟我奶来看过一次吗?”
欺负她们两个不是老赵家的人,可赵一安可是正儿八经的赵家男丁,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还不配他爷奶来看一眼了?
就是陌生人……王婶子还送来三个鸡蛋呢,老宅这些所谓的亲人连面都没照。
她做的菜,就是喂狗喂猫,都不拿去给老宅那些人吃!
戳到孙氏的痛处,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小团子不住地拽她的袖子,她摸索着夹起一块儿肉,剃了骨头,吹凉,塞到小团子嘴巴里。
“好吃……”
小团子嘴里塞了肉,口齿不清的赞了一句。
陈洋洋找了个破旧的提篮,把盛满肉的碗放进去,又往篮子里抓了两把蘑菇,上面用一张干净的棉布盖上,出门去了王婶子家。
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背影,在她看过来时嗖的一下窜没影了。
人影窜回老宅。
“娘,娘娘,那个陈洋洋提着篮子出门了!”
七八岁的男童跑到厨房,对正在炒菜的王氏说道,“在门外我都闻见香气儿了。”
王氏正在炒肉,男童对着锅里冒出来的白雾吸了口气儿。
“比咱家炒的菜香。”
村子里的人一年到头减不了几次荤腥,男童流着口水,掀开锅盖。
“小兔崽子,想偷吃啊?”
正好进来的张氏眼疾手快,冲到灶台前在男童的手背上狠狠一拍,男童吃痛,锅盖掉在地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家三富偷吃了?”
王氏前头生了两个女儿,被婆婆嫌弃了好几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常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碰。
赵三富手背上被打出了三根手指头印,又红又肿,王氏当即就不干了。
“你一个当了婆婆的人了,还对小孩子动手,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
“没完你还想弄啥?”
张氏敢这么硬气,全是因为她一口气给老赵家生了两个儿子,在婆婆面前最能说得上话,以前欺负王氏欺负习惯了,王氏不也不敢吭声。
“今天咱娘过寿,一共就割了一斤肉,你家小子再偷吃几块儿,到时候别人还能分几块儿?”
张氏馋肉馋的嘴里的口水泛酸,她盯着厨房盯了大半天了,就瞧见三房的小子鬼鬼祟祟进了厨房。王氏母子俩不是不是密谋着偷吃,她把脑袋摘下来!
“我没有偷吃,是娘让我去盯着陈洋洋,她家今天也吃肉……”
王氏没来得及捂住儿子的嘴,话被张氏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