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谢昀时狠狠一怔:“什么离婚?”“怎么,你不知道?小谢啊,小琴这么好的丫头你不珍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政委的话像尖刀刺进他的胸膛,刺的得生疼。谢昀时端坐在椅子上,握着政委愤怒挂断的电话,神情茫然。江琴挽怎么会和他离婚?他猛地起身往外走,可部队里早已没有江琴挽的身影。他又立刻开车往军属大院赶。推开门,屋里也是空无一人。谢昀时一刻也不耽误,转了身又要往外走。
四目相对,柳汀芷先是一怔。
随后便轻轻碰了下小宝说:“念昀,你先出去玩。”
待孩子离开,柳汀芷神色从容:“你都听到了?不过也没关系。”
“人都是要为自己打算的,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应该能理解吧?更何况,昀时本来爱的就是我。”
江琴挽听得心里发疼,却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
做母亲的为孩子打算,有情的为情人打算。
所以她也该为自己打算。
“挺好的,恭喜你们一家团圆了。”
江琴挽转身回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结婚五年,她能带走的,要带走的,却并不多。
其余的东西……江琴挽的目光在屋里扫过。
就等她走了之后,让谢昀时自己收拾吧。
江琴挽拎着包离开,走出军属大院的时候,没有遇上柳汀芷。
离开军属大院,她一步步走去了部队。
没找到谢昀时,她便单独到政委办公室,打了离婚申请:“曲政委,既然谢首长不在,就麻烦您将这份离婚申请转交给他吧。”
曲政委沉默了一瞬,开口试探:“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江琴挽坚定摇头:“考虑得很清楚了。”
曲政委看着说完就起身出门的江琴挽,无奈摇头。
转头拨通了谢昀时办公室的电话,声腔带着怒气:“谢昀时,你媳妇找我打了离婚申请,你小子做任务的时候缜密果断,怎么到了感情上,这么拎不清!”
电话那头的谢昀时狠狠一怔:“什么离婚?”
“怎么,你不知道?小谢啊,小琴这么好的丫头你不珍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政委的话像尖刀刺进他的胸膛,刺的得生疼。
谢昀时端坐在椅子上,握着政委愤怒挂断的电话,神情茫然。
江琴挽怎么会和他离婚?
他猛地起身往外走,可部队里早已没有江琴挽的身影。
他又立刻开车往军属大院赶。
推开门,屋里也是空无一人。
谢昀时一刻也不耽误,转了身又要往外走。
可离开前,他忽然心里一动,说不上怎么,推开了卧室的门。
江琴挽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谢昀时从未感到如此慌乱过,他夺门而出,开车去了江琴挽工作的医院。
找到院长,却被告知江琴挽上午来递交了辞职报告。
“辞职?”
院长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谢首长,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你和小琴结婚五年了,好不容易怀上孩子,你怎么能没照顾好她,让她流产了呢?”
谢昀时再次僵在原地:“流产?什么时候的事!”
“就三天前,她从楼梯上滚下去,流产了,你不知道?”
三天前……
谢昀时回想起当时那一幕,江琴挽和柳汀芷一起跌在楼梯下面。
江琴挽苍白又绝望的眼神浮现眼前,耳边是院长那句:“人保住了,可惜孩子没保住。”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院长办公室的。
谢昀时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死死抓着头发,心脏像被戳了个洞。
她怀了他们的孩子,所以她才会在收养念昀这件事上这么的抗拒。
是他错了,没整理好过去的感情并徘徊不定,没瞧出她的不对劲,还说了那么多令她难过的话,甚至亲自导致这个亲生孩子的死亡……
她定然是委屈难过极了,才那么决绝的要和自己离婚。
想到这里,谢昀时捂着头手就收紧,不想再想下去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江琴挽,她会去哪儿?
谢昀时快步下了楼,刚要坐上吉普车。
却看见了周贺诚:“你怎么在这儿?”
周贺诚拿着个单子,眼眶通红:“首长,小兰……把孩子打了,今晚就走。她是真的不想和我过了。”
看着他后悔的模样,谢昀时几乎要问不出那句,当初离婚的时候你不是没有犹豫吗?
现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对人家?
可话到了嘴边,他就想起了自己和江琴挽。
他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
最后谢昀时什么也没说,上了车急忙往火车站赶去。
林兰韵今天要走,江琴挽一定会去送她!
……
火车站。
北上的火车已经停在了站台,不断喷出的白气在冷空气里挥散。
售票员扯着嗓子喊:“北京,要去北京的赶紧检票上车,这是今年最后一趟了!”
江琴挽拎着行李捏了捏口袋,她全部的家当,八百四十三块二毛钱,都在兜里了。
“小琴,我在这儿!”
身后,林兰韵的声音开心响起。
江琴挽回头一看,林兰韵背着比她人高的行李包,两手满满当当。
四目相对,江琴挽眼里全是希望,她一把拉过林兰韵的手毅然道。
“兰韵,我跟你一起走!”
林兰韵怔了怔,随即笑着点头:“好!”
两人握紧彼此的手,一同走上了火车。
随着“呜——”的一声,火车在昏黄的天色中缓缓启动。
谢昀时赶到时便看见这一幕。
他心口一紧,大步朝着火车追去。
“江琴挽!”
回应他的,却只有火车的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