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雨点打在燕时瑶身上,很快,她的官服便完全湿透。司安撑着油纸伞,小步跑了过来。“殿下,就算没了驸马,您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他想从燕时瑶手中夺过骨灰盒,想把她带进内室休息。可燕时瑶直接抬脚,把他踹出了两米多远。“你如何能代替我的阿珩陪伴在侧?”燕时瑶语气悲凉,她捡起油纸伞,挡在骨灰盒上面。“别怕,阿珩。”“我带你回家……”她又艰难地往前走了几步,可雨越来越大,大到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
房中的下人、奴仆皆跪在地上,大家把头埋得极低。
无一人敢上去招惹暴怒中的燕时瑶。
“我没有撒谎……”
司安仰头,早已泪流满面。
他的视野被燕时瑶冷峻的面孔占据。
“公主殿下,我胃病犯了,很疼很疼……”
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这句话。
燕时瑶的戾气慢慢消降,手中的力度放轻了些,给了司安喘息的空间。
“咳,咳……”
司安捂着心口,用力地咳嗽起来。
几个呼吸后,司安跪在了燕时瑶的脚边。
“公主殿下,我对驸马一向恭敬,我怎会害他……驸马去世,真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哭声遍布整间屋子,寒风萧萧吹过,吹起了他的发梢,给他本就苍白的脸又添了几分凄惨。
“那本公主问你,阿珩不让你去送饭,你为何不通知本公主,为何不让别人代劳?笼子里放出来的猛兽又是怎么回事?”
想起禁闭室里云溪珩的惨状,燕时瑶就忍不住全身发抖。
阿珩死的时候,该有多绝望。
“是公主殿下您说,除了驸马认错,其余的一律无须禀报,我这才不敢打扰您……”
司安的里衣已经浸满了汗珠。
寒风刮起他的衣角,底下的肌肉隐隐可见。
“猛兽如何跑出来,奴家也不清楚。”
“至于让别人代劳的事……”他一边哆嗦,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吩咐了下人送过去,可驸马每次都扔出来,奴家也奈何不了驸马……”
燕时瑶踉跄了几步。
她的确是说过,除了云溪珩认错道歉,其余的事一律不准来打扰。
燕时瑶的嘴角抽搐起来,她双眼紧闭,内心无比后悔。
“是我害了阿珩,是我的错。”
她的胸口越来越闷,就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压着,根本无法透气。
直到玉心端着火化好的骨灰进来,燕时瑶才缓缓转身。
“请公主殿下节哀。”
玉心双膝跪地,把汉白玉骨灰盒高高举过头顶。
她不忍直视燕时瑶绝望的眼眸。
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燕时瑶颤抖地接过骨灰盒,一滴泪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上面。
“阿珩。”
她哽咽到几乎失语。
每往外走一步,便觉得踩下了无数颗铁钉。
燕时瑶的步伐越来越沉重。
她头顶上的天空,渐渐爬上了几团乌云,不一会儿,又响起了电闪雷鸣。
大小雨点打在燕时瑶身上,很快,她的官服便完全湿透。
司安撑着油纸伞,小步跑了过来。
“殿下,就算没了驸马,您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想从燕时瑶手中夺过骨灰盒,想把她带进内室休息。
可燕时瑶直接抬脚,把他踹出了两米多远。
“你如何能代替我的阿珩陪伴在侧?”
燕时瑶语气悲凉,她捡起油纸伞,挡在骨灰盒上面。
“别怕,阿珩。”
“我带你回家……”
她又艰难地往前走了几步,可雨越来越大,大到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被石子绊倒,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还喷出了一口黑血。
可尽管如此,燕时瑶还是死死护住怀里的骨灰盒,不愿让它受到一丝损伤。
“阿珩,你回来……好不好。”
话音落下的这一刻,燕时瑶再也无力支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