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妾身再也不独占你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平静无波的水面。谢文瞳孔缩了缩,惊疑不定地望着顾眉,似乎在辨别她是认真的还是一时气话。“母亲已经看了好几个女郎,想必府中会
顾眉早就看到站在谢文身旁的女子,正是素心公主。
此刻,她站在谢文撑的伞下,两人靠的距离很近,有些不同寻常的亲密。
素心公主明明是在同贺兰宴说话,顾眉却感受到浓浓地冒犯。
贺兰宴听到素心公主的问话,淡淡地说道,“宫中有事耽搁了。前头带路吧。”
随后轻拢衣袖,修长白皙的手指捻过褶皱,不知是不是顾眉的错觉。
她分明看到一样东西,那样熟悉。
那样的肮脏之物,也不知贺兰宴总是带在身边,是为了什么。
顾眉一下与贺兰宴的目光对上,她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
但贺兰宴很快移开视线,对他身旁站着的顾眉漠不关心,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经过,
可是,在经过她的那瞬间,她的耳旁传来贺兰宴的语音:“想要东西,就来找我。”
低沉,蛊惑,像无底的旋涡,卷着她,吸着她,要将她拖进去。
再看贺兰宴,就好似不认识她般。
要不是脚底传来清晰的鹅卵石触觉,她会以为刚刚发生的是错觉。
顾眉愣了愣,一旁的谢文看着其他的同僚跟着贺兰宴走了,想要跟上去,再回头看看顾眉。
“你快回母亲身边吧。”谢文低着声音,“看着母亲,不要让她乱来。”
这些日子,因为纳妾的事,素心与他生气了。
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哄她,没想到竟碰到母亲带着顾眉出来赴宴。
谢文的话,落到顾眉耳朵里,自然是明白那不要乱来的意思。
可惜了,必然是要违了他愿。
素心公主并未随贺兰宴离开,而是站在稍远的地方。
许是见谢文许久不动身,慢条斯理地踱步过来,对上顾眉,脸上的笑意很浓,说出来的话却尖锐刺骨。
“眉眉。若是五年前你能为皇兄守身,没准现下我要叫一声‘嫂嫂’,将来成为一国之母了。”
“可惜呀。”
谁能想到已经被贬去青龙寺祈福的贺兰宴,皇帝的侄儿能够打败正统的皇子,一跃登上太子的宝座。
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
谁看到顾眉,心里不嘀咕一句有眼无珠。
顾眉也知道旁人是如何想她,她丝毫不往心里去,更不会和素心公主争辩,只顺着话头。
“公主说的是。”
素心公主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从前不是京都明珠吗?怎么嘴笨成这样?可真是愧对顾家书香世家的名声啊。”
“不仅给娘家丢脸,还给夫家丢脸。”
顾眉像是被触动伤心事般,骤然悲怆:“夫君,妾身真的给谢家丢脸了吗?妾身药也吃了,佛也拜了,还一直霸占着你,不贤惠,有违妇道了吗?”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谢文,仿佛心灰意冷般,低声道:“妾身知道了。往后妾身再也不独占你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平静无波的水面。
谢文瞳孔缩了缩,惊疑不定地望着顾眉,似乎在辨别她是认真的还是一时气话。
“母亲已经看了好几个女郎,想必府中会很快就要添丁了。妾身也算给夫家争了回面子。”
她话说得越多,谢文的脸色就越发不对,根本来不及去看素心公主,约莫顾及到这是别人的府邸,低声叱问。
“你在说什么?”
难道顾眉还没说服母亲他不纳妾的事吗?
素心公主变了脸色,面色不佳地盯着两个人看。
嘴角渐渐浮现出阴冷的笑容。
谢文似有所觉,看她一样,想着要怎么解释,只刚要说话,跑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公主,谢世子,太子让属下来请两位过去。”
素心公主锐眼看向谢文,冷哼一声,不知想到什么,甩手就走。
“晚上回府再说。”谢文匆匆起身,快步跟上去。
顾眉透过他的背影,看见远处那道紫色的身影。
他负着手,好似在同旁人说话,又好像在淡淡看她。
昂藏七尺,丰神俊朗,犹如明珠般光芒万丈。
当年,他也是用这样的风采,折服了满朝文武。
他们都说,贺兰宴是最优秀的皇孙,将来必成明君。
转眼,却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