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夸夸她也就罢了,可是,上战场却是另外一回事,让陆笙笙这样的人上战场,不仅是对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朝廷的不负责。这些事宋凝当然清楚的很,只是她上辈子一心为了陆家,拿着外祖父的面子去求人,不仅没换来陆笙笙的感激,还硬生生寒了白祁的心。现在,是时候纠正这个错误了。陆笙笙这几年受了多少称赞,如今,也该让众人知道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陆家所有人的名声,宋凝要一个不落全毁掉。“她绝不能去。”白祁背着手,一脸络腮胡,严肃的看着宋凝,“陆大夫人,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别让她去。”
前任禁军统领,白祁。
陆笙笙自幼习武,但在白祁门下,仅仅待了三年。
宋凝最开始求白祁时,白祁便告诉她,陆笙笙根骨一般,又没好好练过,错过了开蒙的年龄,即便是在他手下,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是宋凝拿着丰厚的银子坚持拜师,又请白祁看在宋家的面子上,收了这个徒弟,白祁这才答应。
但在那之后,白祁也曾频繁的找过宋凝,一次又一次告诉她,陆笙笙天赋不够,努力也不够,睡觉睡到辰时,马步一刻钟就喊累,练剑更是挥不了半个时辰。
他虽严厉,但也没办法对一个女孩子下手,稍微骂几句,陆笙笙就眼泪汪汪,看得他生气又无处发。
找了好几次,都被宋凝千求万求的推回去,最后一次白祁实在受不了,非要将陆笙笙逐出师门,宋凝只好搬出了荣太傅,求他看在荣太傅的面上,帮帮自己。
白祁一拳打在桌子上,之后再没说过不收陆笙笙,却在再没管过陆笙笙。
宋凝想要陆笙笙来白祁这里要一个禁军统领弟子的光环,白祁就给她。
平时夸夸她也就罢了,可是,上战场却是另外一回事,让陆笙笙这样的人上战场,不仅是对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朝廷的不负责。
这些事宋凝当然清楚的很,只是她上辈子一心为了陆家,拿着外祖父的面子去求人,不仅没换来陆笙笙的感激,还硬生生寒了白祁的心。
现在,是时候纠正这个错误了。
陆笙笙这几年受了多少称赞,如今,也该让众人知道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陆家所有人的名声,宋凝要一个不落全毁掉。
“她绝不能去。”白祁背着手,一脸络腮胡,严肃的看着宋凝,“陆大夫人,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别让她去。”
陆笙笙听白祁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心虚起来。
宋凝看看白祁,又看看陆笙笙,见她不说话,顿了顿道:“既然你师父都这么说了,要不,你就别去了?”
“反正陆尘也是陆家子弟,谁去战场都是一样的。”
“不行!”陆笙笙原本还犹豫,听到陆尘的名字,立刻反驳,“我非去不可!”
陆尘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自己抢位置?
“师父,您不是总夸我是练武奇才,百年难出吗?如今我要为国争光,你为什么不愿意?”
白祁深吸一口气,练武奇才,她可不是奇么?学了这么多年还是个花架子!
百年难出,她可不是难出么?她那肚子跟鸣钟一样准时,一到晨起练剑时间就肚子疼。
他给陆笙笙留面子,陆笙笙居然半点看不出来?
白祁看向宋凝,重重顾虑下,实在不愿当众让宋凝难堪:“陆大夫人,借一步说话。”
在场其余人都觉得奇怪极了,有话不能当着所有人说吗?怎么还神神叨叨的,是不是他们两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还是陆笙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有什么要避着我说的?”陆笙笙见白祁根本不理她,反而只跟宋凝说话,这种被忽略的感觉让她难受至极。
她三两步拦在白祁身前,大声道:“师兄弟们都可以去,就我不能去,师父你是不是担心我们陆家军功太高,盖过你的风头?”
白祁闻言,脸色沉得像锅盖一样,要不是看在宋凝的面子上,他绝不会容忍这个女弟子这么放肆。
“陆笙笙,住口!怎么能跟你师父这么说话?”宋凝厉声呵斥。
但陆笙笙的话却也让在场人忍不住多想。
白家也是将门,白祁是西北驻军出身,转调禁军没多久就做到了禁军统领,之后新皇登基,他便闲赋在家,教授徒弟。
周明熙想着,白祁那时虽得了厚赏,名声也好,但一定是得罪了陛下,否则陛下怎么会不继续用他。
他自己再无出头之日,现在也见不得别人好。
“我只是就事论事,”陆笙笙没好气朝着白祁道,“要不是心虚,你为何不肯当着人前说,而要私下告诉告诉我嫂子?”
白祁闻言,只觉心头堵着一股火,他好心为了陆笙笙的性命,陆笙笙却不识好歹。
“陆大夫人,实在对不住了。”白祁像是憋了很久。
“我不让你去,是怕你死在战场!”他眼睛瞪大,络腮胡都被喷得四面发散。
“你自己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吗?剑都提不稳,去战场是杀敌还是送命?”
花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陆笙笙脑子里嗡的炸开:“师父,您怎么这么说……”
怎么可能!
她明明很厉害,虽然她从没跟人对练过,但她就是知道她很厉害。
周明熙也不敢置信:“师父,您说笑的吧?您不是经常夸师妹吗?”
“你要是有个荣太傅遗孤当嫂子,我也天天夸你,她根本就是个花架子,看着好看罢了。”
周明熙猛地看向陆笙笙,忽然想起以往每次,他私下想跟陆笙笙切磋,她要么是来了葵水,要么是吃坏肚子。
所有人都以为陆笙笙天资聪颖,是白祁唯一的女弟子,谁知道,她居然是个草包?
陆笙笙看着周围那些人的目光,脸色煞白。
“你胡说!”陆笙笙被当众戳穿,急得都带了哭腔,居然不顾尊师重道,指责起了白祁,“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想让我去战场,怕我得了军功吗?”
白祁见她这时候还在胡搅蛮缠,不由冷笑一声:“你非要去,也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送了命,可别怪到我头上。”
“只是陆二小姐天分奇绝,屈居白某这里当弟子实在是浪费,白某人也没什么可再教你的。”
“陆大夫人,从今日起,我不会再收陆家的银子,她也不再是我弟子,你把人领回去吧。”
“白统领……”宋凝上前一步。
见宋凝还有要相劝的意思,白祁打断她:“陆大夫人也好好想想,你为这小姑子付出这么多,究竟值不值。”
宋凝垂下目光,值不值?她已经知道了,当然不值。
“师父——”陆笙笙也急着想把白祁追回来,当众被逐出师门,她的脸往哪放?
可是她还没走两步,就已经有统领府的下人把她拦住:“陆小姐,你如今已经不是白统领的弟子,统领府不欢迎你,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