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央,柳姨娘的尸体放在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那双带着翠绿色镯子的手露在外边,已经苍白而又僵硬.上首坐着江之林,他身边站着凉生,低着头,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就连中了毒还未恢复身体的老夫人都过来了,坐在江之林边上,此刻手中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水.关太医嘱咐过,在解毒期间不可喝茶,只能喝温的白水.江暖暖跪在边上低着头,绞着手中帕子,心里在狂笑,今天晚上太爽了!她的左边跪着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头发散乱,衣服被撕破,披了件芳草临时拿过来披风的江心儿.
“啪”的一声,再一次,一个巴掌甩在江心儿面上,紧接着两人扭作一团,厮打起来.
江暖暖嘴角浮起一丝不可察觉的tຊ笑,可依然站在边上着急的跺脚.
“二妹妹,三妹妹,你们别打了.”
“你们快别打了,我只你们心情都不好,母亲忽然变得疯疯癫癫,保护她的暗卫,还被杀了.”
“二妹妹今后要被人指指点点,有一个疯疯癫癫的母亲,是会被人耻笑.”
“可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杀了柳姨娘呀!”
“三妹妹,我知晓柳姨娘莫名其妙被杖杀,你定了伤心欲绝,”
“可不管如何说,二妹妹有权有势,深得父亲喜爱,过几日还要嫁入七王爷府中当侧妃,这不是我们两姐妹惹的起的.”
“别打了,快别打了……”
江暖暖此刻心里乐开了花,在心中疯狂呐喊:打吧,打吧,打死一个算一个,使出吃奶的力气打死对方,冲啊……
芳草已经刚刚从震惊中回神,想开口让四个婆子上前帮忙时,凌香却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叫不出声.
即使他使出了全身力气,也根本无法弄开凌香的手.
眼看着三小姐占据上风,整个身子都已经坐在自家小姐的身上,拳头左右开弓,芳草感觉天都要塌了.
“江心儿,你个贱人,仗着你那见不得光的外祖父,仗着恶毒的母亲,仗着偏心的父亲,在府中耀武扬威,如今更是无法无天,打死了我的姨娘!”
“今日,我定要你一命偿一命,去死吧!”
江柔儿看起来柔柔弱弱,可下手一点儿都不轻.
江心儿平日里看起来耀武扬威,可打起架来却这么弱鸡.
江暖暖一边哭喊着不要,一边将脚下一个石头踢到了江柔儿身边.
江柔儿看见那块小石头,毫不犹豫的捡起来高高举起,想要朝着江心儿的头砸下去时,门口传来一阵爆和声.
“住手,都给我住手!”
“凉生,快,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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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央,柳姨娘的尸体放在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那双带着翠绿色镯子的手露在外边,已经苍白而又僵硬.
上首坐着江之林,他身边站着凉生,低着头,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就连中了毒还未恢复身体的老夫人都过来了,坐在江之林边上,此刻手中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水.
关太医嘱咐过,在解毒期间不可喝茶,只能喝温的白水.
江暖暖跪在边上低着头,绞着手中帕子,心里在狂笑,今天晚上太爽了!
她的左边跪着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头发散乱,衣服被撕破,披了件芳草临时拿过来披风的江心儿.
她哭的不能自已.
江暖暖右边跪着江柔儿,她面上也有好几道抓痕,头发有着些许凌乱,面上泪珠滚滚落下,却是无声哭泣.
江柔味儿的边上跪着满脸苍白的江成因,此刻他正用手抵在下颚轻轻咳嗽着.
显然他的病又犯了!
毕竟可是他骑着快马,跑去将江之林叫回来的.
他们四人跪在前边一排,后边一排跪着将身体匍匐在地上的四个婆子.
“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江之林的脸都已经阴沉的快滴出水来,那长期以往审问犯人而练就得凌厉的目光吗,落在跪地几人面上带着无形的威压,好似一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般.
“父亲……”
江心儿一开口,便扯到被打伤的唇角以及打肿的脸,她“嘶”了一声.
也正是此时,江柔儿已经跪爬到江之林边上,扯住他的衣角,抬起满是泪痕的面颊.
“父亲,江心儿污蔑姨娘杀死了母亲身边的暗卫,带着婆子们闯进流苏院,关了门,将姨娘活活打死.”
“若不是有大姐姐身边的凌香来报信,女儿根本就不知道江心儿在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她把姨娘偷偷给埋了,还要污蔑姨娘与府中小厮私奔,来欺瞒父亲!”
“父亲,姨娘虽然只是江府的姨娘,可她为父亲生下了我与二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可这般随意让二姐姐诬陷,还被活活杖杀!”
“求父亲为姨娘做主!”
江柔儿一下一下将头磕在地上.
跪在江暖暖边上的江成因也弯下身子将头磕在地上.
“求,咳咳,为父亲为姨娘做主,咳咳咳……”
江之林阴恻恻的目光落在江心儿猪头般的脸上,对上了她那双来回飘动不安的眼睛.
“江心儿,是这样吗?”
这一问,让江心儿想要编织的谎言瞬间卡在了喉咙中.
她咬了咬唇.
“父亲,我母亲身边的暗卫可是我外祖父送给她的,哪儿能莫名其妙的死的不明不白?”
“若是连一个暗卫的死都处理不好,外祖父一定会怪罪父亲,女儿这也是在为父亲着想.”
“柳姨娘不过是府中的姨娘,说白了是一个比奴婢高一点儿位分的妾罢了.”
“如果是打死了她,能让外祖父消气,父亲也能安心,何乐而不为?”
“父亲……”
江心儿的话还未说完,江之林手中的茶盏已经朝她的头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茶盏先是砸在江心儿的额头上,随后落在地上,摔倒四分五裂.
江心儿发出“啊”惨叫声.
江暖暖在心中鼓掌,这扔茶杯的技术不错,挺准,好!
江心儿都不跪了,双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微微扬起那张猪头脸,眼眶泪水已经被她擦去,此刻眼中流露出的是不服与愤怒.
“就连父亲也打我!”
“女儿可是说错了?”
“女儿说的难道不都是事实吗?”
她转身指着柳姨娘的尸体:“她不过是我们江府一个高等一些的婢女,父亲竟然为了她而用茶盏扔女儿.”
“女儿的身份,难道父亲不知道吗?”
江心儿的话音刚落下,江暖暖已经弱弱出声:“二妹妹,父亲都还未叫你起来,你怎可擅自站起?”
“你的眼中真的没有父亲了吗?”
“怪不得你说父亲不是你的天,现在父亲的话你是一点儿也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