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犹如线上木偶,甘愿被林向柔牵来牵去,在冷暖自知的苍凉世界,表演一场陪笑戏。该来的始终躲不掉,她知道,该是她登场的时刻了...一路上,望着车外晃过的一幕幕熟悉场景,林初雪的眼泪止不住落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霍宅的,屋内的家具被新来的女主人全部换了个新,就连阳台上一直充满朝气的太阳花,也被活生生拔走了。那是十五岁那年,她冒着
这段时间,林初雪是趴在昏睡的母亲身上痛哭过来的。
她很茫然,心里的酸楚除了跟妈妈说以外,还有谁能够理解。
最近不知到底怎么了,老是做噩梦,梦里有妈妈希望她好好活下去的遗言,还有爸爸惨死的画面...
她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却又觉得自己的路已走到尽头!
“妈妈,我好痛苦...”
已经是术后一个月,妈妈仍旧陷入昏睡中...
现实中几度哭得昏厥过去的她,却意外得知妹妹和霍司南将要结婚的消息...
听说婚礼场地是在西亚华乐医院,当年爸爸被暗害的地方。
命运安排她出席这场婚礼,所以她必须盛装待发,红颜束发,却迎来了霍奶奶的当头棒喝。
“我把你留在霍宅,就是希望你和南儿能走到一起,没想到你不但不思进取……反而成全了他和别的女人,把我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让我说什么好?”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霍奶奶发火,昔日慈爱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怕...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妈妈的病床上,昏迷时紧握的双手已变得冰凉无比。
她害怕惊叫,洪亮的呼喊器响彻整个医院,紧促的脚步声铿铿踏步而来。
她是亲眼看见妈妈被推进抢救室的,之前的手术明明做的很成功,为什么还会突发意外?
账户上的金额已全部用尽,她也不好再向霍司南打电话催尾款,毕竟她没有完成交易上所说的条款。
可是,眼下妈妈危在旦夕,医院也不容得商量...
陷入困境的林初雪百感交集,忽然想起林向柔曾跟她提起过的赚钱方式,她狠拍了一下脑门,自骂一声「猪脑袋」,火速拨打林向柔的电话。
电话刚拨通,林向柔就迅速挂断了,这让本就心急如焚的她,立刻提心吊胆起来。
倘若林向柔撒手不理,她真的要被打入地狱了,用一生的光阴来忏悔赎罪,也换不来她对母亲的亏欠。
没过多久,林向柔就跟她回了电话,声音略显炫耀的告诉自己,她在和霍司南挑选婚纱,还发来婚纱照片,让她帮忙参考下选哪款比较好...
林初雪很快切入正题,告诉她妈妈病重的实情。
林向柔声音携带震惊,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夸张的惊讶表情。
她嘴角阴笑,声音寒冷地说:“不然你来霍宅说吧,我正和霍司南去见霍奶奶。”
没等林初雪回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现在的她犹如线上木偶,甘愿被林向柔牵来牵去,在冷暖自知的苍凉世界,表演一场陪笑戏。
该来的始终躲不掉,她知道,该是她登场的时刻了...
一路上,望着车外晃过的一幕幕熟悉场景,林初雪的眼泪止不住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霍宅的,屋内的家具被新来的女主人全部换了个新,就连阳台上一直充满朝气的太阳花,也被活生生拔走了。
那是十五岁那年,她冒着大雨从陡峭滑湿的后山顶带回来的。
她还记得,霍司南曾满目担心地为她拍去身上泥土,呵斥以后不许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并露出清澈的笑容,说那是他见过开得最美丽的一朵花,他会用一辈子去浇灌,不会让它枯萎。
看着盆里光秃秃的黄土,她苍凉地笑了。
男人的话都是即兴而发,说说也就算算,她却当成宝一样珍藏。
也许,他是觉得那些被她碰过的东西,都沾满了污浊,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扔掉。
透着生气的家具,冷冷冰透她已经枯竭的心...
这个屋子唯一剩下让她感到的温暖的,就是霍奶奶和蔼可亲的笑容。
霍奶奶看到林初雪来,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拉着她坐在身旁,滔滔不绝诉说这段时间对她的想念,从上次林初雪负气跑出霍宅,到她耐不住孤独,和霍司南赌气跑去国外游玩,全都说了出来,并让佣人将在国外为她精心挑选的衣服拿出来,让她换上。
看到老人对自己的无比喜爱,心中隐隐作痛的林初雪拼命掩饰住伤感,纤长的指甲插进柔嫩的掌心,泛出鲜红的血色。
直到霍司南牵着林向柔的手进门那刻,她悬着的心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