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殿宇自赵拓即位以来,便被封为了禁地,无人踏足。而和亲的她对于晏国而言,早已是死人一个。哥哥的骨灰,就被她藏在这帝姬殿的正中央。赵清舒将骨灰抱在怀里,缩在那张早已被尘灰的掩盖住光芒的小榻上。就好似还在哥哥的怀里。“哥,我做到了……”她喃喃道。坚强了多日的她。终于在这寥无人烟的帝姬殿,在哥哥的面前。落下一滴眼泪。
赵清舒蹲在完颜尧风面前,那双眼睛依旧无波。
完颜尧风咳出一口血,在软骨散的作用下,他甚至抬不起手来。
赵清舒一把拔下他心口的箭,带出的血肉和铁屑在空中迸射。
箭刃的倒刺将完颜尧风胸口的伤口拉扯开。
新的伤口往外移动两寸,是当初那避开所有要害,射穿前胸后背的旧伤。
他无力倒在一旁,疼痛让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赵清舒把玩着箭刃,勾唇笑了笑。
“护心甲?这次,你倒是学聪明了不少。”
她从完颜尧风的心口扯出一块十分厚重的护心甲。
那甲片的中间深深凹陷下去,裂开一个口子,上面正沾着好些温热的血。
箭穿透了他厚厚的护心甲,没入他的心口半寸,却并不致命。
原来,赵清舒射出的那一支箭力道极大。
而完颜尧风已经连续半个月都在赶路。
一日都未曾休息。
再加上出征柔然时,他身上的伤都未曾好全。
在这一箭下,虽不致命,却也令他昏厥了过去。
见到完颜尧风没死,随丁的面色瞬间惊喜了不少,他们挣扎着朝完颜尧风扭动着:“可汗!你没事吧!”
“这个贱人心肠歹毒,竟然在酒里下药!”随丁的目光怨毒,恨不得将赵清舒碎尸万段,“早在草原,我们就该杀了她!”9
“我们就该直接派兵踏平这晏国!”
他们絮絮叨叨倾泻着心中怨恨。
蒋苏回面无表情的一个个将他们的嘴用鞋底子堵上。
完颜尧风面色苍白嘴角溢血。
他直勾勾的盯着赵清舒,眼底却没有从前的恨:“赵清舒……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他就知道,赵清舒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赵清舒钳住他的下颚,眼底没有爱没有恨,只有无尽的深渊:“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完颜尧风笑了笑没说话。
赵清舒松开手,沾血的指尖在完颜尧风的身上擦净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既然没死,那你也该尝尝,我受过的苦了。”
“拖下去。”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蒋苏回的动作很快。
便将所有人控制了起来。
赵清舒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周围祥和的可怕。
在这座皇宫里,除了大哥赵轻舟的心腹,剩下最多的便是她的人了。
一个月之前。
赵清舒骑着快马回到雁门关。
再到皇宫里。
她一路联系着从前的心腹,还有那些忠贞不阿的老臣们。
走到皇兄赵拓面前,她的身后便已经站满了人。
她并不害怕赵拓下的通缉令。
该害怕的是赵拓。
推开尘封已久的宫殿大门,院中的杂草已经长得有赵清舒一般高了。
帝姬殿早已荒废。
这座殿宇自赵拓即位以来,便被封为了禁地,无人踏足。
而和亲的她对于晏国而言,早已是死人一个。
哥哥的骨灰,就被她藏在这帝姬殿的正中央。
赵清舒将骨灰抱在怀里,缩在那张早已被尘灰的掩盖住光芒的小榻上。
就好似还在哥哥的怀里。
“哥,我做到了……”她喃喃道。
坚强了多日的她。
终于在这寥无人烟的帝姬殿,在哥哥的面前。
落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