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贺时宴被那温柔烫得止住脚步,不敢再往前,不敢去确认。他的心在颤栗,仓皇无措的揪拧起来,拧得胸口一阵闷痛。听到脚步声,苏母抬起头,瞪大了红肿的眼。顷刻后,她指着贺时宴的鼻尖,尖声嘶喊。“贺时宴,你怎么还有脸来?!”
说完,贺时宴往俱乐部外面奔去。
秦逸上前拉住他:“老大,你要去哪?”
贺时宴启唇,发出沙哑的声音:“她没有死!我去把她找回来!”
他不信苏念已经死了!
苏念、苏念、苏念……
贺时宴以最快的速度跑着,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见到那个女人。
耳边倒灌着呼啸风声,心口空空荡荡的,只填满了一个名字。
苏念。
她不会死的。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莫名打了个寒颤。
老大这是什么情况?
苏念已经宣布死亡,还怎么找?去海里找吗?
秦逸咬牙,带着所有人往回走。
“先回去整理资料!”
不远处,走廊角落里。
贺洛烟躲在阴暗处,死死盯着这一切。
她暗自咬碎一口银牙,恨得目光淬毒,胸口焚烧着嫉妒的烈火。
好不容易逼死了苏念,却在这时候出了乱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苏念居然还有这么一重身份。
苏念……为什么你死了还要妨碍我!9
贺洛烟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办公室,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
另一边。
贺时宴开车来到苏家,却发现苏父苏母早就搬走了。
他急忙打了好几个电话,却打听到苏父气得住院的消息!苏母更是将房子都卖掉用来付医药费!
现在苏父出院了,却又得知苏念自杀身亡,正在和苏母举办葬礼。
一股寒意悄声窜上脊椎,冻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冻到连呼吸都凝结。
事物超脱掌控的恐慌感不断蔓延,填满胸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贺时宴急匆匆往葬礼所在地赶,不要命的把汽车时速开到最高!
江市郊区。
葬礼上只有零星几个亲戚朋友来吊唁。
苏家没落后,商界那些合作伙伴都纷纷远离,连电话都不接。
见证世态炎凉。
苏母身着黑衣,在被花圈簇拥的遗像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念,苏念……你怎么丢下我们就走了啊!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啊!”
“妈错怪你了,妈不怪你啊!你回来好不好?”
“傻孩子,爸妈不能没有你啊……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妈心疼你……”
“你走之前痛不痛?妈比你痛一万倍!”
声声泣血,字字锥心,撕心裂肺的痛呼。
苏父沉默的站在苏母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搀扶着哭得要晕厥过去的苏母。
“女儿已经走了,她到了那边会好好的。”可开口,却是哽咽的腔调。
苏父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脊背仿佛压了千斤重的铁,令这个中年男人生生垮下去。
灵堂里只剩下苏母压抑的哭声,像是在贺时宴头顶压了一块沉重巨石,堵得慌。
贺时宴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浓烈的悲怆在他心口扎根,死死缠绕,快要刺破血肉生长出来。
每一次呼吸牵扯心肺,都疼得浑身发颤,连站都站不稳。
贺时宴不知道站在远处看了多久,才抬起僵硬的双腿,缓缓走近。
他来到遗像前,对上一双被定格的眼睛。
黑白照片上,苏念笑得真心,眉眼弯着温柔的弧度。
她看着面前的人,一如还活着的时候,眼里只容得下他。
莫名的,贺时宴被那温柔烫得止住脚步,不敢再往前,不敢去确认。
他的心在颤栗,仓皇无措的揪拧起来,拧得胸口一阵闷痛。
听到脚步声,苏母抬起头,瞪大了红肿的眼。
顷刻后,她指着贺时宴的鼻尖,尖声嘶喊。
“贺时宴,你怎么还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