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沈沐兰便住进了那间从未有人住进去过的长乐宫,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整个南疆后宫都蠢蠢欲动起来。沈沐兰却没有管那么多,她沐浴之后,任由小芝为她擦干头发。小芝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甚至带着点忧愁。沈沐兰从镜子里看见,不由问道:“小芝,怎么了?”小芝看她一眼,正欲别开眼却倏然落了泪。她扑通跪倒在地:“姑娘,奴婢……想问问,为何与虎谋皮?”沈沐
我欲让大秦翻天覆地。
只一句话,便让嬴时霁眼中燃起无尽的光亮。
他望着眼前的人许久,神色一点点严肃起来。
“你可想好了?你为大秦征战十年,立下汗马功劳,更甚于,你的亲人、爱人皆在大秦,你真的狠得下心?”
沈沐兰眉梢微扬:“亲人,爱人?”
她微微抬眸:“可是他们都不要我。”
唯一疼她的外祖父,已然化作一捧黄土。
看着她眼底的疼,嬴时霁抿唇:“抱歉,我不该问。”
沈沐兰只是陷入情绪一刻,便收了回来。
“你可愿帮我?”
嬴时霁笑笑:“此举对南疆有益无害,颠覆大秦,开疆扩土,这是多好的帝王功绩,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沈沐兰神色平静:“我身为大秦主帅,南疆诸部的首领都见过我,若是只凭借嘴上说说,他们定会觉得我心不诚,这件事,你要如何解决?”
嬴时霁眼眸微沉:“我要你做,旁人不敢说什么。”
沈沐兰却摇了摇头:“南疆好斗,多年来内战不休,你虽为帝王,仍没有完全掌控他们,以防万一,你还是早想应对之策为好。”
嬴时霁并未觉得沈沐兰在嘲讽他,而是仿佛回到了曾经在边疆被她救下后,跟在她身边学习的状态。
他缓缓走动起来,赤红的龙袍混着满殿的深黑,带出一股极致的视觉享受。
沈沐兰也不急,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他想出办法。
片刻后,嬴时霁脚步一停,他深深看向沈沐兰,吐出一句话。
“后位仍悬,你可入主中宫。”
沈沐兰一惊。
嬴时霁却觉得这办法很好:“身为王后,你便可跟我同享帝王銮驾,而你还有一重战神身份,如此一来,就算你要调动南疆所有势力去做一件事,也无人敢说什么。”
沈沐兰蹙眉看着他:“嬴时霁,你可知,若我是大秦派来的卧底,光是这个决定,就足以让南疆万劫不复。”
嬴时霁唇角勾了勾,隐约显出一种艳丽风流:“因为是你,哪怕万劫不复,我亦无惧。”
在他那双湛蓝的眼眸里,沈沐兰却看到一种很熟悉的色彩。
她心一颤,别开眼去:“既如此,那我也没有意见。”
当夜,沈沐兰便住进了那间从未有人住进去过的长乐宫,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整个南疆后宫都蠢蠢欲动起来。
沈沐兰却没有管那么多,她沐浴之后,任由小芝为她擦干头发。
小芝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甚至带着点忧愁。
沈沐兰从镜子里看见,不由问道:“小芝,怎么了?”
小芝看她一眼,正欲别开眼却倏然落了泪。
她扑通跪倒在地:“姑娘,奴婢……想问问,为何与虎谋皮?”
沈沐兰长发披散,白衣雪肤,垂着眼看着小芝,随后轻叹一声。
“傻姑娘,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我此次带出来的大秦军,十有八九全是曾经在外祖父手下的兵,他们忠的不是大秦,而是将军府,至于与虎谋皮,你且等着,不出十日,大秦皇帝要诛杀我的圣旨便会传到边疆。”
“我只是不想再任人摆布了。”
从前是有顾长渊在大秦,可如今,她已经不在乎那个人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世上之事,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