铖王妃眼底越发冷了些,姜鸿要不是心中有鬼,来要姜姝兰的籍书干什么?那姜姝兰的身世果然有问题!她脑海里很快就闪过了很多东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铖反而冷静了下来,只
“铖王是何时取走籍书的?”铖王妃问。
“三日前。”
“那姜家的人呢,可有来过?”
“这……”
见铖王妃眸色淬满寒霜,吴怀只迟疑了片刻就老实说道:“晌午之前姜侍郎来过一趟,想要讨要那姜家大娘子的籍书,听闻被铖王取走了之后,他脸色难看的厉害,下官瞧着,姜侍郎离开后马车朝着铖王府去了。”
铖王妃眼底越发冷了些,姜鸿要不是心中有鬼,来要姜姝兰的籍书干什么?
那姜姝兰的身世果然有问题!
她脑海里很快就闪过了很多东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铖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深吸了口气站直身形面露歉色。
“今天的事情多有冒犯,我也是忧心我家阿姊遗孤为人所欺,还请吴大人见谅。”
吴怀见她行礼吓的连忙避开:“王妃可莫要折煞下官,只您别怪罪我刚才隐瞒就好……”
铖王妃神色温和:“这毕竟是姜家家事,吴大人不对外宣扬也是本分,原也不知我家王爷居然来过,我就这般冒昧前来,回头王爷知道说不定会怨我大惊小怪,吴大人口舌严谨向来得人称赞……”
吴怀是人精,瞬间就懂了铖王妃的意思:“王妃放心,下官今日没见过您。”
铖王妃看了眼蒋嬷嬷,蒋嬷嬷连忙取出几两银子递给了方才那个受了惊讶的衙差。
“这位小哥,方才一时情急让你受惊了,这是我家王妃请你喝茶的钱。”
“这……小人不敢……”那人连忙推拒不敢要。
铖王妃笑了笑:“既是当着吴大人的面给的,就不算是受贿,只是一点子茶钱,你不必害怕。”
她都这么说了,吴怀还敢说什么?
“既然是王妃赏的茶钱,还不赶紧收着。”
那年轻衙差迟疑了片刻这才赶紧将银子接了下来。
铖王妃仿佛真的只是随口来问问似的,笑着道:“今日叨扰吴大人了,那吴大人先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蒋嬷嬷扶着铖王妃离开,吴怀让刚才那年轻衙役亲自将人送出去,这一次他站在门前,亲眼瞧见那主仆三人绕过廊下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忍不住朝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低骂了声:“我这张破嘴!”
“大人。”
身旁站着京兆少尹陶青吓了一跳:“您这是做什么,铖王妃不是都走了吗?我瞧着她脸色挺好的……”
“你知道个屁!”
吴怀气的都爆了粗口,整个人脸色铁青地原地团团转:
“你知不知道那苏梦棠是谁,又知不知道铖王妃有多护短?那钱家喜宴上她打亲儿子都不带商量的,她能忍得了铖王偏帮姜家那外室女?”
那是脸色好吗?那简直就是杀气腾腾!
别看铖王妃刚才温温柔柔,笑容满面,可吴怀却觉得麻烦大了。
那铖王妃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往日与人争执从不给人颜面,钱家那么多人她说动手就动手,骂起亲儿子也不带含糊的。
她今天要是真闹起来了那还是好事,可偏偏她刚才忍了,还笑盈盈一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这才叫人头皮发麻。
“那……那我赶紧派人去告诉铖王一声…”
“去什么去,你找死呢?!”
他刚才为了讨好铖王妃已经说了那姜大娘子的籍地,得罪姜家和铖王,这要是再去通风报信连铖王妃这头也一并得罪了。
吴怀铁青着脸站在原地来回走了片刻,才一咬牙:“府衙不是有补录籍书的吗?你立刻去将姜家那外室女的补录一份,派人送去积云巷,交给那位姜小娘子。”
陶少尹满脸惊疑:“给她能有用?”
“你懂什么!”吴怀沉声道:“姜家那外室女出身恐怕是有问题。”
先前外间就盛传那外室女是自安州而来,刚才铖王妃也问过同样的话,如果只是寻常外室女冒充庶女,那姜家何必在她籍贯之事上作假,还借此欺瞒姜家苏梦棠和铖王妃她们?除非她这个人,或者是说那外室女如今的身份本就有假。
“姜家如今最让人诟病的就是他们以外室女充作庶女,欺辱二房遗孤,可如果连那外室女的身份都是假的,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姜家二房血脉……”
旁边陶少尹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姜家疯了?!
吴怀不知道姜家疯没疯,他眼下得给自己找个靠山。
“这籍书不是给姜小娘子的,是给容督主的,他今日能为那姜小娘子废了姜家老夫人的手,将姜家之事闹的人尽皆知,那以容督主的性子,他既跟姜家结仇,就绝不会叫他们舒坦。”
苏梦棠如何,吴怀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宗徵。
既然已经注定要得罪姜家了,铖王府那边也不知是什么情况,那倒不如提前替自己找一个“盟友”顶在前面,也省的回头麻烦缠身,他这小小的京兆府尹招架不起。
见陶少尹听目瞪口呆,吴怀没好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半个时辰后,积云巷棠府。
苏梦棠满是惊愕地听着那山水墨竹屏风后,京兆府来人低声说出的话,只觉心中震撼至极。
“我家大人说那位姜大娘子出身阳化,外界却盛传她来自安州,此等传言实在惊异,而且关乎姜国公府血脉子嗣,实觉这东西不该隐瞒,便让卑职将那位大娘子的籍书送了过来。”
岁绵粉唇微张,这话几乎和刚才宗徵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就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就见他神色慵懒地靠在凭几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桌上放着的籍书上,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岁绵用力咽了咽口水,才镇定出声:“这东西于我的确有用,多谢吴大人了。”
“姜娘子客气,我家大人向来嫉恶如仇,眼里也容不下沙子,先前知晓姜家所为就已有不齿,还曾与我们说过姜侍郎所为实不配清流人家,如今若能帮到姜小娘子,大人自是万分高兴。”
外间的人谨记着来之前吴怀叮嘱的话,少看,少说,少打听。
他神色恭敬地道:“我家大人还在府衙等着,东西既已送到,那卑职就先回去跟大人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