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瑾被他的话逗笑，“我不过就是看在儿时的情分上，帮阿姊些忙罢了，阿兄你也太抬举我了！”“而且你这话，听起来可真像是鬼神话本里头的戏词，阿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萧宸闻言，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皎皎相信吗？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吗？”“信。但我不爱求神拜佛。”沈姝瑾继续笑道：“芸芸众生，众生皆苦。若每个人都去求神明庇佑，神明又怎么顾得过来呢？所以我更相信自己。”萧宸闻言，轻轻勾起嘴角，“好巧，我也更相信自己。但我既求神，也拜佛。”
沈姝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萧宸，但见他身后还跟着一队兵士，沈姝瑾眼中的喜色更甚，她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宸阿兄，情况紧急，我能不能先借你的人手帮我寻个人？人命关天，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等找到了人，咱们再细说，可好？”
萧宸闻言面色一肃，立刻点了点头，“你要寻的人是何模样？有什么特征吗？”
“是个女娘，个子比我矮一些，身形比较纤瘦，穿着我家的女侍衣裙……哦，不，衣裙有可能会换掉，或者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因为她离府之前身上挨了板子，应当伤得挺重的……”
“这样罢，我让玉瑚与冰纨随他们同去，玉瑚和冰纨都认识这女娘，也好确认一下。”
“好。”
萧宸点点头，等玉瑚与冰纨下车后，便吩咐身边的墨阳带着随行的兵士和玉瑚与冰纨一起先去找人，随后又让墨风马上回府去加派人手。
沈姝瑾见状，心下稍安，感激地对着萧宸笑了笑，“多谢宸阿兄。”
萧宸见她笑了，不由得也微微勾起嘴角，柔声道：“同我不必这般客气。”
“既是要寻人，定是需要些时辰的，夜里凉，皎皎可要去我府上坐坐？”
沈姝瑾闻言，想了想，随后点点头，“那便叨扰宸阿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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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瑾与萧宸相遇的地方离端王府并不远，因此马车只行驶了一刻钟左右，便停在了端王府门前。
沈姝瑾看着眼前气势磅礴的王府，心下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刚回京的时候便一直说要来端王府拜访，却因为各种事情的耽搁，一直都没能来成，眼下倒是因为沈婵的事情过来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前人诚不欺我。
萧宸带着沈姝瑾进了府内的正厅，厅内有些空旷，只有夏玄在门边站着。
见到沈姝瑾，夏玄似乎很是惊喜，行完礼便麻溜地去给沈姝瑾沏茶了。
萧宸带着沈姝瑾在上首坐下，紧接着便问起了今日之事的缘由。
沈姝瑾也没瞒着，很快便将沈琼、沈婵与杏禾三人的事告知了萧宸。
“唉……”沈姝瑾说完，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她们也都是可怜人。”
萧宸闻言，轻声笑了笑，“能得皎皎如此相助，她们也不算可怜了。皎皎总是这般善良，我有时都在想，皎皎怕不是哪位菩萨转世下凡，来普度众生的罢？”
沈姝瑾被他的话逗笑，“我不过就是看在儿时的情分上，帮阿姊些忙罢了，阿兄你也太抬举我了！”
“而且你这话，听起来可真像是鬼神话本里头的戏词，阿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
萧宸闻言，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皎皎相信吗？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吗？”
“信。但我不爱求神拜佛。”沈姝瑾继续笑道：“芸芸众生，众生皆苦。若每个人都去求神明庇佑，神明又怎么顾得过来呢？所以我更相信自己。”
萧宸闻言，轻轻勾起嘴角，“好巧，我也更相信自己。但我既求神，也拜佛。”
沈姝瑾听了这话，眉梢轻挑，“既是更信自己，阿兄又为何要去参拜神佛呢？”
萧宸又笑了笑，“因为我听说有人曾经与鬼神做了一笔交易。而且他的愿望被实现了。”
此时夏玄刚好端着两盏茶和一些点心进来了，听到萧宸这话，面色不由得微微一顿，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停顿，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了。
“交易？”沈姝瑾没注意到夏玄的异样，注意力还在萧宸方才的话上，面上带了些疑惑。
“嗯。听说是西域的一位鬼神。”
“相传，这位神明自诞生时起，便有很多只眼睛。眼睛是他的生命，也是他的神力来源。”
“可是后来在一场众神的战斗中，这位神明的眼睛被打落了许多。他掉落的眼睛化成了菩提，散落在西域各处。”
“听说这种菩提是黄色的，而且每一颗上面都有着一只眼睛的纹路，很是特别。在西域，它们被称为‘神之眼’。”
“传言说，这位鬼神很想找回自己掉落的眼睛，所以若是有人得到了神之眼，就可以对着它许愿。鬼神为了取回自己的眼睛，就必须满足许愿者的愿望。但同样，为了惩罚许愿者拿走了他的眼睛，许愿者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便是与鬼神的‘交易’。”
沈姝瑾听完，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这东西听起来这么邪性，真的有人去跟这位邪神做交易吗？”
“或许罢。”萧宸轻轻笑了笑，“毕竟人们总是想要借助神明的力量，来完成一些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情。”
“也对。”沈姝瑾点点头，“人都会有欲望，当欲望膨胀到一定程度，而自己又无法实现时，自然就会想要借助外力。或许这也是神明存在的意义之一罢。”
萧宸闻言，眉心微动，“那皎皎呢？皎皎也有想要让神明帮助你实现的愿望吗？”
沈姝瑾笑笑，“愿望当然有，但我不想靠神明。我的愿望，我会自己想办法达成。”
“或许……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萧宸轻轻挑眉。
沈姝瑾闻言，面上的笑意更深，“怎么？阿兄这是想做我的神明？”
“神明确实可能帮我们达成心愿，但帮助我们达成心愿的却未必一定是神明，因为有些时候，神明也需要在信众的帮助下，才能达成自己的愿望。”
“就比如我方才同你说的那位西域鬼神。他自己找不回全部的眼睛，所以才要靠帮助信众达成愿望来达成自己找回眼睛的愿望。从这一点来看，其实是信众达成了神明的愿望。”
“所以皎皎……”
萧宸倾身，一边缓缓靠近沈姝瑾，一边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成为我的神明。日后你意之所指，便是我剑之所向。”
萧宸的脸庞停在沈姝瑾面前一尺左右的位置，这个距离既不冒犯，又很亲近，把握的恰到好处。
他的眼神专注又温柔，眸中似有一汪幽深的暗潭，正散发着神秘的诱惑，想要将她缓缓捕获，然后翻涌着溺毙其中。
夏玄静静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地努力把自己当个木头桩子，但是暗地里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了两眼，想要看看沈姝瑾的反应。
但是沈姝瑾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反应。
她的大脑已经停摆，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她只觉得屋内的温度似乎陡然间变得很高，高到她的脸颊都有些微微发烫，心跳也莫名加快。
正当沈姝瑾慌乱无措时，门口处突然窜进来一道黑影。
墨风飞快地来到萧宸与沈姝瑾面前，利落地单膝跪地，沉声道：“启禀殿下、沈四娘子，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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