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换了身月白色锦缎长衫,高竖的黑发随微风而飘。剑眉星目,微抿的薄唇弯着小小的弧度。他背倚着门框,一手执幡,一手搭在弯曲的腿膝上,似是云鹤般在此歇歇脚。舒颜迟疑了一会儿,问:“你是寻我吗?”男子笑道:“夫人还记得我。他站起身,复而又道:“我姓顾,单名一个羽字。“顾羽?”舒颜紧了紧拳,语气略带一丝急切,“那日你的话未说完,可否再详细告知一二?”顾
正厅。
舒颜见陆子辰坐在椅子上,面露诧异。
如果按照现在的日子算,她已经有近一年都没有见过陆子辰在晌午回来了。
陆子辰看她回来了,立刻站起身走了过去:“你去哪儿了?”
“去了爹那儿。”舒颜垂眸,语气有些低迷,“他一个人住着,怪孤单的。”
闻言,陆子辰眉一次,眼底多了丝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他抬手执起舒颜的手,声音放柔:“你不是想回凉州吗?等你爹生辰已过,我们就回去。”
舒颜一愣,猛地抬起头望着他。
是她听错了吗?
陆子辰说回凉州。
“你不是说……”念起脑海中他的无情之语,舒颜心间不由发涩。
但更多的是生了一丝希望。
陆子辰是否不会再权倾朝野,忘了本心。
而陆子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亲昵地拍着她的后背。
半日的愧意让他不断的想起昨晚舒颜的话。
或许是因为对她渐少的陪伴才让她生了那样的心思……
午膳间,舒颜明显觉察到了陆子辰对她的细心。
剃鱼骨,挑去花椒,眉目缱绻。
她心不由软了,从前食之无味的饭菜变得很是可口。
望着陆子辰的目光也越发深邃。
“一会儿我会去刑部一趟,你若觉着实在无趣,不如去翻翻从前所记的案卷。”
陆子辰夹了块肉放进她的碗中,说道。
闻言,舒颜点点头。
她曾为仵作时,在验尸时会记下各种离奇的锱节。
往后几日,陆子辰日日都会在戌时前回来,进府第一件事便是寻舒颜。
他在一旁看书,她时不时翻翻案卷或者绣花,一派岁月静好。
这样的平静的日子让舒颜差点忘了自己重生一事。
直至这日薄暮时分,她才从宫中回来,便见一拿着幡的男子坐在角门边儿上。
舒颜一怔,仔细一看,认出了是那日说她是“无命之人”的算命先生。
她屏退下人,揣着忐忑的心走了过去。
男子换了身月白色锦缎长衫,高竖的黑发随微风而飘。
剑眉星目,微抿的薄唇弯着小小的弧度。
他背倚着门框,一手执幡,一手搭在弯曲的腿膝上,似是云鹤般在此歇歇脚。
舒颜迟疑了一会儿,问:“你是寻我吗?”
男子笑道:“夫人还记得我。”
他站起身,复而又道:“我姓顾,单名一个羽字。”
“顾羽?”舒颜紧了紧拳,语气略带一丝急切,“那日你的话未说完,可否再详细告知一二?”
顾羽走上前,收起笑意,低声道:“夫人,若贪恋此刻温情,你再将重蹈前辙。”
舒颜眼眸一震。
她以往从不信牛鬼蛇神一说,更不会听信算命人的三言两语。
但自重生后,她才只这世上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你到底是何人?”舒颜看着顾羽,言语间满是惊讶。
顾羽抖了抖手中的幡:“只是云游的算命先生。”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夫人可还记得自己曾发过何誓?又可记得愧对于谁?”
舒颜眸色怔怔。
她曾在皇上临终前发誓,要守住魏国苏山,否则万劫不复,万箭穿心而死。
临死前,她愧对开创魏国的列祖列宗,还有因她惨死的养父。
甚至她也恨,恨陆子辰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