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修长的手指指着不远处的花园,“看到那几棵樱花树了吗?每年春天,开出的花像血一样红。知道这种上乘的红缨,用什么肥料滋养最好吗?”云锦书脖子一梗,只觉得整个后背都在发凉。鬼魅似的的低语在她耳后响起:“一分钟,倒计时开始。云锦书浑身僵直,大脑空白了好一瞬。这一分钟对她而言,既漫长又短暂。因为很快,她就听到男人的嗓音响起:“时间到了。她身子一下子瘫
云锦书从男人漆黑的眼底看到自己因为惊慌而发白的脸,外面呼啸而来的风吹得她眼睛发涩,她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求生欲让她牢牢抓着男人的浴袍不松手,“二少,我没有要和你作对……”
他这么说,难道大少爷中毒,真是他的手笔?
这件事情太过复杂,云锦书知之甚少,不敢往下深想。
眼下,她最担心的,是如何平息裴时砚的怒火。
男人面色没什么波澜,反而将那扇窗户开得更大了些。
云锦书余光盯着那扇窗,心里没来由地想,当初那个女仆,也是从这里被他扔下去的吗?
“我给你一分钟,你自己想想。”
“想清楚了,再回我的话。”
“想不清楚……”
他将她脑袋掰过去,看着窗外的景象。
骨节修长的手指指着不远处的花园,“看到那几棵樱花树了吗?每年春天,开出的花像血一样红。知道这种上乘的红缨,用什么肥料滋养最好吗?”
云锦书脖子一梗,只觉得整个后背都在发凉。
鬼魅似的的低语在她耳后响起:“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云锦书浑身僵直,大脑空白了好一瞬。
这一分钟对她而言,既漫长又短暂。
因为很快,她就听到男人的嗓音响起:“时间到了。”
她身子一下子瘫软,险些站不住。
“二少……”
她眼睛布上雾气,哆嗦地转身看他。
裴时砚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温度,叫人害怕不已。
“看来你是想不清楚了。”
大掌落到她腰间的刹那,云锦书惊恐不已,想也不想就往男人身上扑,抱着他精壮的腰身,嗓音带着哭腔:“我错了二少,我不想死……”
她如果这么死了,爷爷怎么办?
云家的官司还没打完,爷爷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家,如何应对那些讨债人?
她绝对不能这么死了!
裴时砚低头看着颤栗的小女人,眼睫潮湿,温热的鼻息扑在他身上,带来燥热的温度。
他淡然立着,没有推开,也没有碰她,“这就怕了?”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赵美涵那么精心照顾,裴景墨还是会中毒吗?”
“你知道为什么连张珩那样高明的医术,也查不出端倪吗?”
“你知道,你白天那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云锦书愣住。
“什么都不知道,就大张旗鼓地在赵美涵面前演示,今天你就算不死我这里,日后也会死在别人手上,而且,会死得很惨。”
他从头到尾都是平淡的语调,无波无澜地叙述,然而每一个字落到云锦书心里都像是死亡的宣告。
“可是ʝʂɠ之前,二少你说……你……”
云锦书顿了又顿,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她想说裴时砚没有一早告诉她,可是人家又有什么理由帮她?
何况,他也提醒过她,这件事情棘手,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到这里的。
“我知道了!”
云锦书忽然想到什么,松开他,“是张医生!”
裴时砚没出声,淡淡地看着她。
“他是大少爷的主治医师,每天都能接触大少爷。其他所有我都排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大少爷一早就有症状,只有可能是他下的手。”
“张珩是赵美涵的远房亲戚,是裴景墨的好兄弟。你说是他,没人会信。”
云锦书很笃定,“可是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裴时砚薄唇冷冷地勾起,“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云锦书低头,“我……我不该在夫人面前做那些事情,她那么忌惮你,肯定有所怀疑。到时候,恐怕这件事情,就得二少你来背锅了……”
“当时怎么没想到?”
云锦书咬了下唇,“我……我当时只顾着找出真相,所以……忘了。”
何况那时候,她也并不清楚,赵美涵的香水是裴时砚引导她换的。
“忘了?一句忘了,就给我挖了一个好大的坑。”
裴时砚笑容极深,冰冷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你之前说自己隐瞒裴景墨的病情是为了我,现在呢,绕了一个大圈子,给了他们十分充足的证据坐实我的罪证。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站我这边,可我看来,你更像是赵美涵的人。”
“我不是。”
云锦书声音很弱的辩解,没什么底气。
她是真的一念之差,行错一步。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你做的事情,却是将我往火坑里推。”
“二少。”
云锦书去拉他的手臂,字字真挚,“我可以弥补。”
“弥补?”
他笑了,“事到如今,你怎么还那么单纯?”
“你信我一次。”
“凭什么?”
“就凭大少爷现在中着毒,而我,能解。”
裴时砚深深地盯着她,不置可否。
“二少,如果您一开始告诉我你知道这件事情,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他轻嗤,“还怪上我了?”
“不是不是。”
她忙摇头,“只是,我一无所知,自然容易乱了阵脚。其实我根本不想把您牵扯进来的。”
“我凭什么信你?凭什么把这种事情告诉你?”
他眼睛眯起,“就凭你长得好看?”
“……”
“你连献身的诚意都没有,一句话就想让我相信你会帮我而不是害我,凭什么?”
他嗓音薄凉,眼尾勾着轻佻的笑意,“何况,你只是怕我不敢得罪我,毕竟云家的官司你还得靠我。既然是利益关系,就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也不需要你跟我表什么无谓的忠心,你我之间,原本就泾渭分明。”
云锦书愣住。
他说了许多,她最介意的却是那句“连献身的诚意都没有”。
为什么她选择帮他,就一定要献身?
何况他自己都说,他不会要她,也就是说只能保持纯肉体的关系,连做情人的利益交换都没有。
这样的关系,于她而言一点都不公平。
裴时砚馋她的身子,可她对他那具万花丛中过的身子,真的毫无兴趣。
“既然是利益关系,那二少更应该清楚,我不会害你。”
“我能给你的,别人也能,谁知道你这个小脑袋瓜,装的什么呢?”
云锦书顿了顿,“那二少,是一定要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