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钰颤抖着接住休书,却不敢多看一眼。只挣扎着哀求穆瑾桉:“三年前我将信物拿过来的时候,按照穆家家规,你这一生一世便只能娶我一个妻子。“夫君,你不能休我——”话音未落,穆老夫人忽然从一旁冲出,不由分说又是一巴掌打下:“你自己不要脸逼娶,又耐不住寂寞偷
什么定亲宴!
叶楚钰被惊的站不稳。
她颤巍巍扶着门,不可置信地抓住丫鬟:“你胡说什么?我还没有死,夫君怎么能娶别人?
丫鬟捂住口鼻,嫌弃地踹开人:“大人为什么不能娶新妇?你都做出了偷人的丑事,还当自己是夫人呢。”
得到了肯定答案,叶楚钰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她不顾丫鬟阻挠,劺足力气朝门外跑去。
一路上,夜风将脸颊刮得生疼。
穆府到处是喜色,红灯笼高高挂起,不远处,婆子们还在议论:“今天的定亲宴比大人三年前的成亲宴要热闹百倍。”
“那当然了,叶楚钰不过是会点皮毛医术的孤女,哪能和圣医谷传人的曹小姐比,更何况曹小姐还是尚书千金,大人娶了她,官途一定会平坦顺利。”
“实话跟你们说吧,曹小姐来府上的第一天,老夫人就谋划休掉叶楚钰了……”
越听,叶楚钰的心越乱。
她匆匆赶往寝房,在走到后园的拐角处时,正好遇上了身穿红色定亲礼服的穆瑾桉。
叶楚钰看着他身上的那一抹红,只觉得心头被人泼了冷水的冰凉。
“夫君……”
穆瑾桉听到声音,漆黑的眼眸扫来,随即冷下脸:“谁允许你跑出来的?”
叶楚钰看着他眼里的嫌弃与厌恶,心中涌起的那抹希望顿时湮灭。
她上前一步,颤声问他:“夫君,你要娶曹婉儿,是真的吗?”
穆瑾桉冷着脸看她,没有答话。
得到男人的默认,叶楚钰只觉得积压在心间三年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
她攥紧了裙摆,眼泪‘哗’的一下宣泄而出。
“我跟你还是夫妻,你怎么能够娶别人?”
话落,却听男人冷哼一声,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休书,狠狠摔给叶楚钰:“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妻子。”
叶楚钰颤抖着接住休书,却不敢多看一眼。
只挣扎着哀求穆瑾桉:“三年前我将信物拿过来的时候,按照穆家家规,你这一生一世便只能娶我一个妻子。”
“夫君,你不能休我——”
话音未落,穆老夫人忽然从一旁冲出,不由分说又是一巴掌打下:“你自己不要脸逼娶,又耐不住寂寞偷人,我没让你沉塘就已是仁至义尽,还敢威胁桉儿?”
“我们穆府已经和高贵的曹小姐定亲,绝不能让你这卑贱之人坏了好事,来人,还不快将这贱妇丢出去!”
说罢,不远处的一众家丁朝叶楚钰而来。
叶楚钰却不管,只倔强地看向穆瑾桉,一瘸一拐朝他走去。
“穆瑾桉,这三年,你从小小七品大理寺寺丞一步步爬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受了无数次致命伤,哪一次,不是我豁出命求药?”
“我甚至……拿自己的身体为药引,为你调理体魄……”
这一字一句,道尽心酸,声声剜心:“就算是我逼你成婚,难道我的付出还不足以消弭怨恨吗?”
叶楚钰停在穆瑾桉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角,放软了语气问他:“三年来,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
下一秒,穆瑾桉却一把甩开她的手,黑眸之中尽是厌恶。
“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话语像利剑,狠狠刺进叶楚钰的心肺,割碎她最后一点希望。
原来她这么让他恶心……
这三年的爱囚,困住的只有可笑的自己。
一旁,穆老夫人不耐烦催促:“桉儿,何必跟跟这贱妇废话?让家丁拖出去就行,婉儿还在前厅等着,我们该去迎接尚书府来的贵客了。”
穆瑾桉没有半点反驳,仿佛叶楚钰于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污点。
这一刻,叶楚钰彻底死心。
她绝望闭上双眼,再次睁眼后,眼底已经一片傲然,她侧身躲开家丁的手,冷道:“不必拖,我自己会走。”
是她为爱障目……曹婉儿说出穆瑾桉是其未婚夫的那一刻,自己就该明白,穆府已经容不下她。
没有什么好奢望的了。
随后,叶楚钰朝后退了两步,挺直腰板,淡漠看向穆瑾桉:“穆瑾桉,从今往后,那个爱你的叶楚钰,死了。”
话落,她拔下头上信物发簪,死死凝着穆瑾桉,霍地砸下!
“嘭——”
发簪碎裂,与此同时,叶楚钰的誓言响彻花园:“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只愿从此永不相见!”
话落,她决然转身,再无半分留恋。
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么一撅一拐地走出了院子。
看着叶楚钰纤瘦的背影,穆瑾桉心底莫名伤过一丝异样,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果决的一面?
但他终究是没有去追她,转身陪着穆老夫人一同去了前厅迎客。
夜风呼啸,街道上空无一人。
叶楚钰一路独行到城门,满心荒芜。
当初,她不听劝阻,为了穆瑾桉抛弃家人,忤逆师命,如今被赶出穆府,无处可去,也是她活该……
正想着,忽然传来一阵地动,“哄哄”的声音随着一阵明亮的光芒,自道路的尽头渐渐传来。
叶楚钰抬眼望去,却两队提着华贵的琉璃灯,穿着禁军服饰的红甲骑兵,从远处驰骋而来,扬起滚滚尘烟,气势雄伟。
还不等叶楚钰回过神,他们已经近前,动作一致跪地,恭敬喊道——
“奉皇后娘娘之命,恭迎小小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