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后,是一个小水井,水井边还歪歪斜斜放着半桶水,毕宜蹲下来,用丝瓜瓤子把锅碗洗了,没有去油的东西,那就多洗几遍,再用一块破布擦干。她擦了擦手,走出小厨房,这个院子冷冷清清的,屋子里黑灯瞎火,顾建明不知道哪里去了。毕宜吃饱了肚子还是困,她摸索着到了猪圈,躺了下来,铺着茅草还是硌得要命,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稍微舒服一些的
一锅夹生粗米饭映入眼帘,显然是水没有放够的缘故,怪不得,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毕宜觉得饭香有些不对劲,生味夹杂着糊味。
“这就想着吃了?傅家人果然不知安分。”冷不防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如果不是状态太差,毕宜真的想向他展示一下,什么才叫做饭。
“我就看看。”毕宜微微一凛,心想这样的饭喂狗狗都嫌啊,不过她没有敢把这样的话说出来。
等一锅鱼煮熟了,顾建明舀在一个同样破口的大碗里,往桌子上一放,打了一碗饭,坐下来就呼啦吃起来。
他没有看毕宜一眼,厨房里的气息很是压抑。
毕宜忐忑着一颗心,往橱柜找了一下,有一个裂缝纵生的小碗。
她端着碗,到饭锅旁,舀了碗饭,整个过程像是在走钢丝,不过还好,直到她在桌边坐下,顾建明都没有说一句话。
夹起一块鱼片放到碗里,毕宜咬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
盐不够,又没调料——
这样的饭菜,让一个长途跋涉,饥饿劳顿的人也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就在医闹事件之前,毕宜还吃了一顿海鲜盛宴。
不过,她这副身子,哪怕吃不下,也要逼着自己吃。
等毕宜忍着强烈的不适吃下第一口饭,顾建明已经吃好了,把碗往桌上一撂,迈着步子出了屋子。
毕宜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条鱼剁成五块,大碗里留了两块,汤都被顾建明喝了大半。
毕宜从一个小罐子里找到了盐,放入一点盐,又用筷子挑去鱼鳞,终于可以勉强下咽了。
等她吃好,外头的天已经开始黑下来,毕宜浑身增添了不少力气,收拾碗筷。
厨房后,是一个小水井,水井边还歪歪斜斜放着半桶水,毕宜蹲下来,用丝瓜瓤子把锅碗洗了,没有去油的东西,那就多洗几遍,再用一块破布擦干。
她擦了擦手,走出小厨房,这个院子冷冷清清的,屋子里黑灯瞎火,顾建明不知道哪里去了。
毕宜吃饱了肚子还是困,她摸索着到了猪圈,躺了下来,铺着茅草还是硌得要命,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
她睁着眼睛,想自己的处境,等到身子骨健壮一些了,对这一带了解得差不多,就离开这里,顾建明的身边,绝不是久留之地。
毕宜慢慢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有脚步声进入院子,又轻又稳,仿佛一头猎豹。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
唰啦!顾建明将什么东西扔在地上。
毕宜睁开眼睛,她借着月光,看到顾建明坐在院子里,好像在编着什么东西,她甚至还看到他额头上晶亮的汗水。
第二天清晨,毕宜起来,只觉得浑身通透了不少,她洗了一把脸,用手撸了一下头发,草草系了,这里没有梳子,也没有镜子,缺的东西太多了。
顾建明起来继续编东西,毕宜看清楚了,他在编鱼篓子,完成了大半,只剩下收口,虽然粗糙,但也勉强能用。
既然编这个,说明这个地方,有河流经过。
厨房灶前,堆着劈好的柴火,毕宜用松明子把火生着,就去淘米做饭。
破得只剩下一半的米罐里,里面的粗米见了底,只能勉强够一顿,毕宜全部倒了出来,淘米把饭煮着。
只是,把整个厨房都翻遍了,连一片菜叶子都没有看到。
毕宜无了个大语,走出厨房,顾建明还坐在院子里编鱼篓子,他垂着头,身姿却坐得挺拔,阳光笼罩着他的身躯,他的脸庞呈现小麦色,俊美又朦胧,额角隐约露出一个“罪”字的烙印。
“菜呢?”毕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