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霍江羽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了句:“谢谢了。说完,起身提起行李箱上了拖拉机。老大爷喊了声“坐稳了”后便朝新村开去。道路原本很平整,但拖拉机每个零件就像各自运行着一样互相碰撞,导致坐在后头的霍江羽不断地上下左右颠簸。霍江羽紧抓着行李箱的拉杆,努力抑着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心里已经把这拖拉机骂了个透。新村。戏
霍江羽三年都没出过远门,加上病还没好全,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
好在林橙萱时不时打电话过来,他才有精神保持清醒。
但天不遂人愿,在距离新村还有十公里的地方,大巴车熄火了。
车上除了霍江羽到新村,其他十几个乘客要下车的地方离这儿不远,直接拿上东西走了。
司机见霍江羽脸色苍白,便提议道:“小伙子,你要不打个电话让人来接吧。”
霍江羽喘了几口气,冷汗不断从额头滑落。
现在才七点,林橙萱一般都是七点半醒……
霍江羽捏了捏眉心,拖着行李箱朝新村的方向走去。
入了秋,早上的露水也重了很多。
灰白的水泥路上,霍江羽走了二十分钟后便觉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
他也顾不得路边的石头又多少灰,直接坐了上去。
放眼望去,入目一片金黄色的晚稻随风摇曳,几个戴着草帽的农民弯着腰忙着割稻。
远处朦胧雾气萦绕着青山,一切宁静安详的就像一副水墨画。
霍江羽深吸了口气,疲惫中忽然觉得如果和林橙萱生活在这儿也不错。
这时,身后的小路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开着拖拉机摇摇晃晃地靠近。
兴许是霍江羽脸上的疤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了下来,大声问道:“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浓重的柴油味道让霍江羽皱起眉:“新村。”
“呦,那还挺远的,我正好去新村收稻子,我载你一程吧。”老大爷一脸热情。
闻言,霍江羽看向他那只能容纳一个人的驾驶位,脸色一沉:“坐哪儿?”
老大爷指了指后头:“当然是后边儿了,宽敞!”
“……”
霍江羽很想拒绝,但按照他现在的身体和速度,恐怕要走到下午。
手机也没电了,林橙萱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来了。
思来想去,霍江羽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了句:“谢谢了。”
说完,起身提起行李箱上了拖拉机。
老大爷喊了声“坐稳了”后便朝新村开去。
道路原本很平整,但拖拉机每个零件就像各自运行着一样互相碰撞,导致坐在后头的霍江羽不断地上下左右颠簸。
霍江羽紧抓着行李箱的拉杆,努力抑着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心里已经把这拖拉机骂了个透。
新村。
戏台上正在唱着《四郎探母》,然而台下只站着几个老头老太太。
即便如此,台上的人还是从容地唱着。
林橙萱看着,心中不由感慨。
老祖宗说过,戏一旦开唱,即使台下没有人,也一定要唱完。
但她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对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这么不感兴趣。
林橙萱叹了口气,背过身拿出手机。
已经快九点了,按理说霍江羽应该快到了,怎么电话又关机了……
拖拉机的轰鸣声在村口停下,老大爷喊道:“小伙子,已经到了!”
然而霍江羽并没有回应,他愣了愣,立刻下去查看。
只见霍江羽扑在行李箱上,脸色煞白地不省人事。
老大爷瞬间就慌了,忙叫人把他抬去了村里的卫生所。
直至下午,快到林橙萱上台了,她还攥着手机看着霍江羽的号码。
她真的快要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