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伙伴，你帮我个忙呗。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声爽朗，一点也不见外。“宋禹，你先说。梁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最近我妈又开始了，天天变着法地给我安排相亲，姑娘是一个接一个地见。不如你帮帮忙，跟我吃顿饭，应付应付？”每一个大龄单身青年，在春节前后的状态都差不多。因为年轻人陆续放假返乡，父母见着人，心里惦记的事情有了宣泄的窗口，变得更加热衷于安排饭局，恨不得一天见八
这会儿，张超没有再给那位员工争论了，而是站在他的身后，一直盯着对方的电脑屏幕看，时不时还弯腰讨论，像是在为员工指点迷津，看上去丝毫没把梁欣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见梁欣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然后飞快地收敛神色，尴尬又谄媚地迎上来，道，“总监，你别急，我等会就发给你。” 梁欣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严肃，就跟一座冰山似的。周围的员工嗅到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都放慢了打字的速度，原本激烈的敲击键盘声，此时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在留意她的动静。 梁欣没出声，只微一点头，继续抬腿往里走，径直来到了刚刚张超站定的位置。 一部员工袁培穿着一身黑色棉服，正在做表格。梁欣仔细一看，眸光一暗，脸色更沉了，连带着周围的气压都低下来，令人压根儿不敢与她对视。 袁培做的表格，分明就是梁欣交代给张超的任务！这样重要的数据，他居然敢使唤其他人来完成？真是不知轻重。 张超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辩解什么，却被梁欣一把打断了。 梁欣咬了咬牙，克制住了怒火，拍了拍袁培的肩膀，重新换上笑脸，“这个表格别做了，刚刚技术部通知系统出了问题，这份数据不准确，你忙自己的事情吧。” “啊？数据有错吗？”袁培的双手从键盘上拿下来，疑惑地看向梁欣。 “对，有一些出入。” “那我可真是白忙活了，张经理还一直怪我。” 张超急咧咧地推了他一下，明示他不要乱说话。 这时，高健康从对面的过道望过来，探身道，“没错，我刚刚还在想为什么离职员工的业绩那么高？我还特地去一趟财务室，想看看他们之前的工作核对明细，这一对就看出问题了，这数据确实不准。” “嗯，辛苦你们了。”梁欣顺着话点点头，转身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过了半个小时，她才重新找了个借口将三个经理都叫了进去。 “张超，你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数据，你就直接交给别人做。你是不是打算位置也让给别人了。” 梁欣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她不仅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她可以接受…
这会儿，张超没有再给那位员工争论了，而是站在他的身后，一直盯着对方的电脑屏幕看，时不时还弯腰讨论，像是在为员工指点迷津，看上去丝毫没把梁欣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见梁欣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然后飞快地收敛神色，尴尬又谄媚地迎上来，道，“总监，你别急，我等会就发给你。”
梁欣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严肃，就跟一座冰山似的。周围的员工嗅到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都放慢了打字的速度，原本激烈的敲击键盘声，此时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在留意她的动静。
梁欣没出声，只微一点头，继续抬腿往里走，径直来到了刚刚张超站定的位置。
一部员工袁培穿着一身黑色棉服，正在做表格。梁欣仔细一看，眸光一暗，脸色更沉了，连带着周围的气压都低下来，令人压根儿不敢与她对视。
袁培做的表格，分明就是梁欣交代给张超的任务！这样重要的数据，他居然敢使唤其他人来完成？真是不知轻重。
张超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辩解什么，却被梁欣一把打断了。
梁欣咬了咬牙，克制住了怒火，拍了拍袁培的肩膀，重新换上笑脸，“这个表格别做了，刚刚技术部通知系统出了问题，这份数据不准确，你忙自己的事情吧。”
“啊？数据有错吗？”袁培的双手从键盘上拿下来，疑惑地看向梁欣。
“对，有一些出入。”
“那我可真是白忙活了，张经理还一直怪我。”
张超急咧咧地推了他一下，明示他不要乱说话。
这时，高健康从对面的过道望过来，探身道，“没错，我刚刚还在想为什么离职员工的业绩那么高？我还特地去一趟财务室，想看看他们之前的工作核对明细，这一对就看出问题了，这数据确实不准。”
“嗯，辛苦你们了。”梁欣顺着话点点头，转身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过了半个小时，她才重新找了个借口将三个经理都叫了进去。
“张超，你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数据，你就直接交给别人做。你是不是打算位置也让给别人了。”
梁欣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她不仅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她可以接受员工偷奸耍滑，但不能容忍经理层也这样。
张超没想到她会当着连小小和高健康的面，这么不给自己留面子，他的脸色一变，黑得像块砚台，“谁不知道谁啊，每次出单就敲锣打鼓的，每个人的业绩都是一目了然，还需要藏着掖着吗？”
“你会敲一次锣就记一笔吗？”
“我记那玩意儿干啥？”张超一愣，脱口而出。
“那就是咯，每个月业绩大家是清清楚楚，可是他们也不会知道所有人全年具体的部分。”
“有什么关系？奖金一发，大家自然会讨论。”
“那要是，这份数据被什么有心人拿到了呢？”
“谁？”张超说完，转眼就想明白了，气势弱下来，撇了撇嘴。
连小小和高健康各坐一边，两人默不作声地对望一眼，用眼神，交换了意见，纷纷选择闭嘴，当一个隐形人。
梁欣拿着笔，在桌上重重地敲了敲，“我已经让技术部的同事，远程删除了宋培和你电脑里的原始文件。再加上高健康，刚刚配合我找了个借口，希望能起作用。”
连小小捋了捋头发，继续保持着姿势。而张超吞了吞口水，小心地试探道，“应该不至于吧？小袁跟了我很久，他不会的。”
梁欣摆了摆手，“行了，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以后这种错误不要再犯了，所有人都一样！”
接着她又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视三人道，“丑话说在前面，数据和客资是公司底线！谁要是再犯，就请自己走人吧。”
“好的，我们知道了。”三人不约而同开口，可表情却各不相同。
此事告一段落。至于张超这个人，梁欣打算年后再来处理。
“你们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梁欣问。
高健康嘿嘿一笑，“我上次内推的那两个朋友，已经签入职合同了，刚好被我抓来表演，我们仨跳女团舞。”
连小小扑哧一笑，“女团舞？那服装也要跟上啊，不然效果可会打折不少。”
梁欣联想到那个画面，没忍住也笑了，“不一定能租到合适的吧？这两天，你们赶紧去找找，我可以去申请经费支持。”
高健康脸一红，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自备。”
梁欣和连小小几乎是同时“咦”了一声，眼睛瞪得滚圆，惊讶道，“你们打算穿什么？”
“该不会是 JK 服吧？”连小小探出半个身子，试探地问。
“Jk 服是什么？”张超不懂这些，反问道。
“咳，咳咳。”高健康脸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尖尖。他平时一副穿着打扮很正经，为人沉稳又细致，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是难得一见。
梁欣笑了笑，帮他解围，“好了， 那我们不问了，等着你们仨高调亮相啊。费用该报销就报销，没必要自己贴钱，乘风教育还不至于让大家表演才艺，还不予以支持。”
话音刚落，张超的头就歪了歪，急忙道，“我们一部经常晚上加班排练，能不能申请点费用给大家买点盒饭饮料？服装就不买新的了，直接出去租。”
“你们具体有多少人？”梁欣问。
“我们表演的诗朗诵跟大合唱，十八个人。”
连小小皱了皱眉，忍不住道，“我们二部是小品和魔术，还有两首歌。要是报餐费，是不是费用太多了？”
“那这样吧，从今天开始准备下午茶，你们去采购些水果点心小零食放在茶水间里，让大家自取。凭票回来报销。”
“行，这事我负责。”张超抢先开口。
连小小惊讶地看他一眼，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积极。
而梁欣眉梢一挑，果断答应了下来。
滋滋……
这时桌上传来震感，几秒后，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梁欣低头屏幕上的名字，愣了一瞬，然后抬头扬了扬下巴，道，“你们先去忙吧。”
“好的。”众人起身出去。
梁欣等人出了门，才慢吞吞地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你好。”
“合作伙伴，你帮我个忙呗。”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声爽朗，一点也不见外。
“宋禹，你先说。”梁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最近我妈又开始了，天天变着法地给我安排相亲，姑娘是一个接一个地见。不如你帮帮忙，跟我吃顿饭，应付应付？”
每一个大龄单身青年，在春节前后的状态都差不多。因为年轻人陆续放假返乡，父母见着人，心里惦记的事情有了宣泄的窗口，变得更加热衷于安排饭局，恨不得一天见八个就好。
梁欣也被崔晓岚念叨得不行。她老妈天天跟爱张罗的同学阿姨聚在一起，消息网越来越灵通，谁家的儿子今天回哪天走，全摸清楚了。
更可怕的是，她妈见了宋芝华妈妈一面后，居然还惦记上了韩非？！对他的印象从女儿老板，逐渐偏移成大龄单身多金帅气儒雅男青年了。每天梁欣回家后，崔晓岚都会问问她，今日有没有跟韩非单独相处啊？
简直可怕得不像话！
所以梁欣对宋禹的话，不仅能感同身受，还有点点同情。“行啊，几点？”
“我来接你下班吧。你想吃什么？”
“不用不用，你别来接我，我打个车直接就好了。”梁欣对着空气挥了挥手。
“那怎么行？正好我就在你公司附近，就顺路得事情。”宋禹的语气不容拒绝，听上去有点大男子主义，接着又问，“女孩子都爱吃火锅，要不就去吃顿重庆火锅吧。”
“我平时都不吃晚饭的，要不还是找个西餐厅吧。”梁欣很坚持，并且她觉得她跟宋禹也没有熟悉到可以在同一个锅里搅筷子吃火锅，哪怕是午饭也不合适。
“行啊！干脆就去电视塔的旋转餐厅吧。光凭那个环境，就能给我老妈放出不少烟幕弹了。”宋禹在电话那头嘿嘿直笑。
“随你吧，我先忙了啊。”梁欣没什么表情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戴上耳机，打算开始认真挑选她的表演曲目。一首接一首地听，双手也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音乐拍动，短暂的快乐，令她想起了当初学非洲鼓的时光。
那时她刚到北城不久，每天在学校里都忙着上课和运动减肥，永远都是教室、图书馆、宿舍、操场和食堂，五个固定的地方来回往返。
有一天她在操场跑步时，看见有一群人坐在草地上打鼓，神采飞扬，轻松愉悦，每个人的眉头都是舒展的，看上去没有一丝丝的烦恼。明媚的阳光洒下来，就像是给他们每个人都镀了一层金光，让梁欣十分动容，心里有一种情绪在蠢蠢欲动。
她头一次意识到，原来人还可以这样生活。她停在塑胶跑道上，看了好久，久到那些人都散场了，她的目光在追随这群人一路远去。
后来她常常去旁听，慢慢跟他们就认识了，情绪也逐渐好转。有时候梁欣也会想，同样是学校，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会那么大，她想不出答案。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已经走过来了。
梁欣选了大半个小时，才确定好曲目，又将音频下载好，传给了连小小，让她跟其他节目的音乐放在一起。
毕竟连小小是年会的副组长，而正组长是宋芝华。
一口气忙完，梁欣关上电脑，拿上大衣，甚至还提前了两分钟下楼，想要趁韩非不注意的时候，早早离开公司。
可梁欣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了宋禹和韩非正站在一起说话，俨然一副很熟的模样。
梁欣脚步一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迎面走过去。
而韩非双手插在兜里，神色幽幽地问，“梁总监，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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