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忙在心里道了声“阿弥陀佛”,不断念叨:罪过,罪过……不知者无罪,祝您老含笑九泉,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沈南意又问:“那她的父母呢?”村长:“她没爹没娘,是被她师父捡回来的孤儿,一直跟她师父相依为命。村子里的道观原本也是极鼎盛的地方,求学
这一抱,差点儿把沈南意的心肌梗塞抱出来。
心脏不受控制地停滞了一瞬,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起一张肉嘟嘟的小脸。
妹妹刚出生的时候就比一般孩子长得好看,玉雪可爱,像个小天使。
妹妹如果没有丢,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应该也会跟这个孩子一样……抱着他软软糯糯地喊哥哥吧……
心尖上传来一阵抽疼,将沈南意的神思拉回了现实。
“小朋友,别乱认哥呀!”
沈南意伸出手在小奶团子的脑袋上摸了摸,故意吓唬她:“容易被坏人拐走的哟~”
小奶团子仰着小脸看向沈南意,声音奶呼呼却异常肯定:
“崽崽确定,你就是师父说的家人,崽崽愿意跟你回家!”
崽崽掐指算过了,眼前这个长得极好看的人就是她的哥哥。
他身上的气场也和师父所描述的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些异常的东西。
像是在清澈的水里滴入了一点墨汁,污浊了清风明月……
邪祟附体么……
沈南意:???
他不过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孩子……
怎么能碰瓷讹上他呢?
叶深不知何时已经凑近了过来,在沈南意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意少,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孩子真的是咱们要找的小小姐?”
沈南意却不敢奢望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会砸在他的脑袋上。
他斜了叶深一眼:“你觉得我这么倒霉,可能一下子就找到我妹吗?”
叶深,惊!
我的老天鹅啊!意少竟然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沈南意沉眸看向抱着他不撒手的小奶团子,疑惑地问:“话说……小朋友,你师父呢?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他人呢?”
什么师父嘛?
自家小徒弟都被人欺负得不像人样了,他还躲着当缩头乌龟呢!
“师父……”
小奶团子翕动了一下自己的小鼻子,泫然落泪。
咦?咋……咋哭了?
沈南意倏然慌了神儿,忙回忆着以前哄妹妹的样子,笨拙地哄崽:“喔喔喔,乖宝宝,好宝宝,宝宝不哭……”
村长好心提醒:“昨天就是她师父的头七。”
沈南意忙在心里道了声“阿弥陀佛”,不断念叨:
罪过,罪过……
不知者无罪,祝您老含笑九泉,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沈南意又问:“那她的父母呢?”
村长:“她没爹没娘,是被她师父捡回来的孤儿,一直跟她师父相依为命。”
村子里的道观原本也是极鼎盛的地方,求学问道的人络绎不绝,后来佛家崛起,道家没落。
道观变成了如今的老破小,修行的道士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了这对可怜的师徒。
对于小奶团子来说,道观是她的家,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
师父最大的梦想就是重建道观,振兴师门。
却不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如今重振师门的任务便落在了三岁半的小奶团子身上。
好惨!比他还要惨!
沈南意满ʝʂɠ眼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小奶团子,如果他的妹妹过得这么惨,他肯定心疼的心脏碎成八瓣儿。
“他奶奶的,谁在这里多管闲事?竟然敢用脚踹老娘!”
一阵刺耳的骂声骤然响起,成功把小奶团子吓得一激灵,小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李灵芝终于回过劲儿来了,挣扎着站起身来,双手往她那水缸一样粗壮的腰上一叉,一脸凶神恶煞地泼妇骂街。
真是给她厉害坏了!
叶深摇摇头:竟然敢骂意少,这人命不长。
沈南意主动抱住了被吓得浑身打颤儿的小奶团子,把她护在怀里,“别怕,哥哥保护你!”
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还带着清爽干净的味道。
瞬时间,小奶团子感觉自己被一种踏实可靠的安全感包裹住了。
她已经开始贪恋这个怀抱了。
原来这就是家人带给她的感觉。
李灵芝并不敢针对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的沈南意,只冲着小奶团子叫嚣道:
“死丫头,还不赶紧过来继续给我们家小宝跪着守灵!”
说话间,她冲着小奶团子伸出了她的魔爪,想把小奶团子从沈南意的怀里拉扯出来。
但就在李灵芝的爪子触碰到小奶团子身上道袍的前一秒,沈南意一把打开了她的爪子,怒喝一声:
“不许用你的脏手碰她!”
李灵芝的泼妇劲儿一下子上来了,声音尖利地骂:“你特么谁呀?少特么在这里多管……”
“闲事”俩字还没说出口,沈南意就再次赏了她一记窝心脚。
李灵芝一下子被踹飞,一屁股坐进了好不容易挣扎出来的猪食槽子里。
“哎呦我的亲娘喂!”
她惨叫一声。
“嘴真够脏的!”
沈南意的眸子上裹了一抹肃杀之意,声冷,意更冷:“叶深,给她洗一洗。”
叶深得令,撸起袖子来到了李灵芝的跟前,眼神中闪着兴奋:“意少,用什么洗?”
“那不是有现成的东西吗?”
沈南意朝着猪食槽子里黏次呼啦,馊不拉几的猪食瞥了一眼,冷哼一声:
“我看着倒是比她的嘴巴干净得多!”
叶深了然,默默冲着沈南意竖了根大拇指:意少,真不愧是你啊!
接下来的时间,叶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着李灵芝对待小奶团子的样子,用一只手撬开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抓起一把猪食就往她的嘴巴里塞。
用满是泔水味脏兮兮的猪食来清理李灵芝更加脏得臭气难闻的口腔。
一把一把的猪食被强制塞进嘴里,李灵芝感觉自己像是在被迫吃屎。
她抗拒着、挣扎着,被猪食熏呛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大小便都失了禁。
叶深累了,中场休息。
李灵芝连忙用脑袋哐哐撞地,磕着头哀求:“饶命!咳咳咳……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好意思,我们家意少向来得理不饶人。”
叶深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他唇角微微上扬,冲着李灵芝勾起一抹和善的微笑:
“饶了你是阎王爷的事,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去见阎王爷!”
另一边,沈南意正蹲在小奶团子的面前,让自己的视线和她的视线持平。
他下定了某个决心,语气温和地问:“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吗?”
这个孩子的师父死了,已经在村子里彻底没了依靠,因为法律拘着,叶深并不会真的把那个泼妇弄死。
等他们离开了,那个泼妇指不定会怎样欺凌侮辱这个孩子。
沈南意不想只护她一时,因为看着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妹妹……
沈南意决定把小奶团子带走。
小奶团子捣蒜似的点点头,奶呼呼地说:“嗯,师父说他头七一过就会有人来接崽崽,让崽崽一定要跟着走。”
师父再三交代过:只要崽崽跟着愿意带走她的人走,崽崽才能有机会恢复被毁的气运。
沈南意温柔地勾了勾唇角,握紧了小奶团子的小手:
“好!那哥哥就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