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棠下意识捏紧手中的绢帕,站起身,“贵妃娘娘有何吩咐?”容贵妃冷冷睨了她一眼,“先前不是听说你身子不适晕倒了吗?如今怎么不在帐篷里好好休息,跑这儿来做什么?”她的声音不算温和,甚至有些凌厉,周围的那些官家女子也都下意识噤声,目光有些同情的看着被突然发难的柔美人。惹到了容贵妃少说也得脱层皮。叶芷棠咬咬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嫔妾先前只是有些不适,如今已经
孟柯的帐篷和纯妃挨着的,两人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后才终于收到了通传,据说是前面狩猎比赛要开始了。
纯妃对于秋猎兴趣十足,一路上都在讲述前几年的盛况。
“狩猎比赛其实男女都可以参加,以前我还未进宫之前也曾有幸参加过一次,虽然只猎到了几只小动物,但骑在马上的那种快感真的是你想象不到的舒服呢!”
“往年若是能在比赛中拔得头筹不但可以得到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到皇上一个允诺。”
皇上的允诺简直就是一张空白圣旨,自然是其他人争先恐后想要得到的。
“哦?那往年都是哪些人拔得了头筹?”孟柯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纯妃想也没想就高高扬起了下巴,“那当然是我的哥哥呀!”
“许大人对这些竟然也感兴趣?”
她还以为按照许寂的性情怕是没兴趣参加。
“倒也不全是他”纯妃想了想道:“除了他就是陆辞,还有……”
见她突然卡住,孟柯越发的好奇了,“还有谁?”
“还有皇上的弟弟,当朝最放荡不羁,不学无术的逍遥王宋延。”
宋延?
孟柯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了一下宋延这个人的故事走向,发现关于他的笔墨少之又少,基本上就是纯妃刚才说的那样了。
“虽然这位逍遥王在别人眼中是放荡不羁不学无术,但在我眼中那就叫生性恣意洒脱,无拘无束,那可是我少女时期最崇拜的人呢!”
纯妃提起宋延似乎特别的激动。
“当年宋延还在京城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一身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上,那些闺阁千金看一眼就能丢去半条魂,回来后便扬言非他不嫁。”
“只是很可惜,他不喜京城束缚,后来便游山玩水肆意快活去了,为此还惹得不少少女日日以泪洗面,相思成疾。”
“反正有他在的时候,这些马术箭术都不过是小菜一碟。”
从纯妃这些夸赞中就可见她有多喜欢这位逍遥王了。
“你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当初不试着追一下,你这么活泼好动,说不定刚好就是他喜欢的类型呢?”
“哎呀孟姐姐,谁说我喜欢他啦,我那就是崇拜,崇拜懂不懂!”
纯妃羞的满脸通红,嗔了她一眼后道:“就算我喜欢他也没用,人家最喜欢的就是自由,成家立业对他来说都是麻烦,当初他还扬言说终身不娶呢。”
原来如此。
两人交谈间已经来到了狩猎场。
坐在高台之上的宋淮之看见孟柯来了下意识看了眼下方的叶芷棠,但很快又扬起了温柔的笑容起身主动下来牵起孟柯的手。
“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孟柯早就习惯了四面八方传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非常自然的坐下。
容贵妃和崔贵妃自然是一左一右的坐在宋淮之旁边,孟柯则坐在了纯妃旁边。
很快就从不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陆辞。
陆辞一身简练的白色骑装,微风吹过,袍角翻飞,气质斐然,竟有种世家公子的感觉,少了点凶神恶煞的气质。
看来他是不想吓着他心尖尖上的人儿。
宋淮之在看见陆辞的第一眼就攥紧了拳头,眉宇间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
“今年的狩猎比赛自然是按照往年的规矩来,若是诸位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宋淮之一声令下,那些人纷纷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宋淮之也从高位上走下来,第一时间走到了孟柯身边。
“柯儿可有什么想要的,朕待会儿给你猎来。”
孟柯这才发现皇上身上穿的也是简单的锦袍,头发都只用玉冠束起,看来他自己也是要一起去狩猎。
她摇摇头,“臣妾没什么想要的,皇上注意安全就好。”
见她的确没什么兴致,宋淮之才将目光落到容贵妃和崔贵妃身上,同样询问了她们想要什么。
崔贵妃也没什么想要的,倒是容贵妃说想要一只白狐。
宋淮之欣然应下。
紧接着他就接过王茂递过来的御用弓箭,翻身上马带领众人离去。
大多数男人都离开了,原地只剩下嫔妃和一些大臣的家眷。
相识的人自然是围在了一堆,尤其是容贵妃身边的人最多。
虽然如今容贵妃暂时失势,可她是太尉的女儿,又有太后这个姑母,依旧是所有人都想要巴结的对象。
容贵妃这些日子在宫里过了不少憋屈日子,如今在这么多恭维声中总算是找到了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一边敷衍的应付那些大臣的女儿,一边抬眼扫过底下的人,视线从孟柯的身上略到后面叶芷棠的身上。
她如今是不能奈何孟柯,可对于这个几次三番在皇上面前故意露脸的女人还是能轻易拿捏的。
“柔美人”
她的声音一响起,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叶芷棠下意识捏紧手中的绢帕,站起身,“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容贵妃冷冷睨了她一眼,“先前不是听说你身子不适晕倒了吗?如今怎么不在帐篷里好好休息,跑这儿来做什么?”
她的声音不算温和,甚至有些凌厉,周围的那些官家女子也都下意识噤声,目光有些同情的看着被突然发难的柔美人。
惹到了容贵妃少说也得脱层皮。
叶芷棠咬咬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嫔妾先前只是有些不适,如今已经并无大碍。”
“是吗?”容贵妃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神越发的嫌弃。
“一整天病恹恹的,将整个后宫都搞得乌烟瘴气,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非要将你塞进这随行名单中。”
“要本宫说啊,你既然这不舒服那不舒服,还不如回宫养病好了,以后也不用出来了,省的让本宫沾染到你的晦气可就不好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帕扇了扇鼻尖周围,仿佛闻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有多难听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今日若叶芷棠真的被送回了宫,那可就不仅仅是丢脸那么简单了,更重要的是要被变相的软禁起来,日后怕是难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