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几日,萧玉终于松了这口气,他走后,萧玉才想起自己并不知他姓甚名谁。的确如他所说,二人本就不相识。——自打回绝了胡老,萧玉只在府中待着,只要她不出府,赵无陵的人也就不再跟踪她。关于凶手一事,赵无陵没再找过她。看似一切相安无事。天放了晴,楚洪的身体逐渐恢复,便日日拉着人下棋。萧玉不喜欢下棋,可她此次下山有求于楚老头,便只好陪他磋磨时辰。“你这小道儿,这棋怎能落
没走出两步,便见姑娘一头扎进雨里,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返回茶楼,掌柜的立即迎了上来。
“公子可是回来取落下之物?”
萧玉点头,头上,肩上皆着了雨,模样略微有些狼狈,却是清俊依旧。
掌柜将其请上楼,随后吩咐小二道:“来人呐,给这位公子取块毛巾。”
萧玉拱手:“多谢。”
“不必客气,公子还是快去瞧瞧落下的东西,可有遗漏?”
“好。”
楼渊已在二楼等候。
今日,他并未着胡人打扮,一件黑衣衬得他的脸色十分阴郁,半扎着发,江湖气息甚浓。
萧玉进门时见他独自坐着,身边并无他人,心中不免失望。
胡老还是没有出现。
“你找我?”楼渊径直开口。
对于萧玉连续几日到鼎和楼的行径,他本是不想在意,又生怕她有何急事。
胡老的筹谋不能有半分差池。
是以,他便出现在此。
萧玉不知他心中所想,也不愿去猜测,当务之急是与胡老撇清关系,以免惹祸上身。
即便李英玉远在京城,可赵无陵却能随时要了她的命。
若她死了,董家便就彻底没了人。
她不能冒这个险,须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遂,她答:“是。”
窗外已是雷雨阵势,噼里啪啦落在窗沿,敲震着心尖,屋内一片清冷。
“那信,是阁下所传?”
“没错。”
这么看来,跟踪她的应当是赵无陵的人。
她点了点头致谢,又道:“实不相瞒,我这几日往鼎和楼跑,就是想再见阁下一面。”
深邃的眸微抬,凝着她,脑海里都是她日日踏入鼎和楼的背影。
未时来,酉时回。
日日如此。
打量她憔悴的眼窝,想来她这几日都没休息好,楼渊眉宇微蹙:“可是有什么事?”
“我想见胡老,阁下可否引见?”
“不行,时机未到,胡老不会见你的。”
“时机?什么时机?”
“不可说。”
“这样……”
闻着雨声,萧玉垂下眸子,这是她一惯做法,叫他人瞧不出是何心绪。
她简明扼要回道:“还请阁下替我转达一声,萧某只是一介山野俗人,胸无大志,不配与胡老共谋大事,还望谅解。”
闻言,楼渊只略微惊讶,而后便起身。
“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萧玉刚要开口,小二拿了干毛巾过来,她接过擦拭肩上雨水,楼渊冷冷地盯着小二。
小二脊背一颤,忙慌下楼去了,
待无旁人,萧玉才幽幽开了口:“今日一别,我与阁下不相识。”
看似百无聊赖地叠着毛巾,实则在等雨停。
已然下了好几日,锦州阴雨连绵不得晴,也该是到了拨云见日的时候了。
楼渊沉了声:“本就不相识。”
说罢转身下楼去了,步履轻盈,微不可闻,片刻后彻底没了声响,想是已经走了。
此人瞧着冷冰冰的,倒是个好商量事的主。
忙活几日,萧玉终于松了这口气,他走后,萧玉才想起自己并不知他姓甚名谁。
的确如他所说,二人本就不相识。
——
自打回绝了胡老,萧玉只在府中待着,只要她不出府,赵无陵的人也就不再跟踪她。
关于凶手一事,赵无陵没再找过她。
看似一切相安无事。
天放了晴,楚洪的身体逐渐恢复,便日日拉着人下棋。
萧玉不喜欢下棋,可她此次下山有求于楚老头,便只好陪他磋磨时辰。
“你这小道儿,这棋怎能落到此处?”
“你这小无赖,第几次悔棋了?不许,给老夫放下!”
“哎呀呀,气死老夫也!”
“……”
庭院中时时传出楚洪的叹息声,惹他频频恼怒之人却是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样。
棋子在她手上,她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若是受不住……
她故意耸着肩,做出一副无奈状:“祖父若是嫌我,不如唤师兄前来。”
她来府中已有好些日子,加之楚洪膝下子孙单薄,便让萧玉也唤他一声祖父。
萧玉嘴上虽喊着祖父,心里却是明朗的。
她终究不是楚家人,且她时刻记得自己所来的目的。
倘若真到了那日,楚洪拒绝为她寻筋问脉,也在她的料想当中。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修炼楚家秘籍已是罪过,岂敢央求太多。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楚洪被她这么一气,脸色红润了不少,没两日精神愈加抖擞。
“你莫要激老夫。”
楚洪吹胡子瞪她,一眼看穿她的计谋。
“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这般气老夫,就是为了那个臭小子,哼,他倒是心眼多,寻你来当搅屎棍。”
渍,这老头!
居然说她是根搅屎棍。
难听。
话说楚洪寿宴那日,萧玉偷听他与另一位老人谈话,一家孙女一家孙,都是脾气倔强的主。
一番谈话中,竟让两个不在场的年轻人莫名与“缘分”二字扯上了联系。
后来听师兄说,这位老人正是前鸿胪寺卿古居贺,壮年时意气风发抱负远大,只可惜身子羸弱,不至五十便告老还乡。
楚洪病倒那几日,古居贺前来探望,二人手握着手“互诉衷肠”。
平日便与楚洪私交甚好,又遇楚之江回锦州,两位长辈心有灵犀约下这门亲事。
这厢楚洪大病初愈,便迫不及待地操心上了自家孙儿的婚事,安排两个年轻人见面。
楚之江怕惹恼了祖父,再叫他大病一场,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这几日他甚也不用做,只需每日出门与古小姐会面即可。
可他心中终是厌恶此事。
于是,萧玉便成了暗地里的说客。
可惜她的意图太明显,又懒得伪装,被楚洪瞧了出来。
“哎。”
她叹一气,遂放下手中棋子。
“您老人家还是不懂,师兄这么做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结果可想而知,强扭的瓜不甜。”
她故作神秘道:“您老要是真希望他成个家,晚辈倒是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
细长的手指点了点棋盘,道:“顺其自然。”
萧玉被赶出了庭院。